秦延把油鹽醬醋清點(diǎn)了一遍,確定都有之后,說:“你去外面收拾一下,廚房交給我就行了?!?p> 溫茗倚在門框上沒動,盯著他的背影,露出一臉燦笑。從來沒有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剛才糟糕的心情,似乎已經(jīng)被他治愈了。
不知道秦延有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個對妻子發(fā)號施令的丈夫,而這種發(fā)號施令的方式,并不讓人反感,反而很暖心。
溫茗站了一會兒,才去了大廳。她拿了掃帚和畚箕進(jìn)屋,開始清掃之前,卻忽然很想坐下來抽根煙。只是,她尋來找去,都找不到她的煙盒。她想,或許,是被剛才哪個男人順手牽走了。
抽女人煙的男人和打女人的男人一樣,讓人覺得不舒服。
廚房里傳出切菜的聲響,利落又節(jié)奏分明,聽著像是老手。
溫茗走到門口,本想借根煙的,可是看到眼前的畫面,忽然又頓住了腳步。她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和一口正冒著熱氣的鍋,就能讓她有家的感覺。
她折回去,安靜地掃著地,她也想變得更融入這個“家”,像個女主人的樣子。
溫茗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想抽煙的念頭,秦延總是很容易讓她起煙癮,也很容易能打消她的煙癮。
掃完地,倒了垃圾,溫茗在門框上坐了一會兒。
秦延從廚房里出來,遞給她兩個雞蛋。
“干什么?”溫茗接過一個,拿在手里晃了晃,確定是煮熟的,“你折騰了這么久,就搞了兩個雞蛋給我吃?”
“不是給你吃的?!鼻匮影咽掷锏碾u蛋往桌角上一磕,放在掌心揉了揉,手指稍稍一動,有了裂痕的蛋殼就像姑娘的外衣,悄悄褪了下去,“給你的臉消腫。”
他說著,揚(yáng)手把雞蛋貼到了她的臉上。
溫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還有傷,她齜了一下嘴,倒抽了口涼氣。
“你自己來?!鼻匮诱f。
“不,你來?!?p> “我下手沒有輕重?!?p> “沒關(guān)系,我允許你可以弄疼我?!彼终{(diào)皮。
秦延看了她一眼,她大小臉,仰著頭,明明有點(diǎn)狼狽,但眼里依舊充滿了神采,像個要糖吃的孩子。
他把手里的蛋殼丟在桌上,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小心翼翼地給她揉臉。
溫茗一動不動的,但嘴角卻時不時揚(yáng)一下,他以為她是疼的,但看清楚了,才發(fā)現(xiàn)她是在笑。
要換了平時,他可能撒手就把雞蛋扔給她了,可是今天,他想縱容她。
揉完了臉,秦延繼續(xù)回廚房做菜。
溫茗去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她,左臉頰還有點(diǎn)腫,但好在,并不影響顏值。
她想起糙胡子朝她揮手的瞬間,也想起剛才秦延溫柔的樣子,她覺得,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