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啷一聲,那人一抬手抽出了腰中的寶刀,在晨光下泛著寒芒,沉聲喝道:“扈天豹,你再畏首畏尾,就別怪某大開殺戒了!”
“別別別,冷校尉!”那些嘍啰應該領(lǐng)教過這冷校尉的厲害,嚇得連連后退,急忙說道:“三公子此刻就在梅小姐的船艙里,只怕,只怕現(xiàn)在有些不方便。”
“你說什么?”冷校尉面色一沉,也不管那些人阻攔,帶著幾個士兵快步走向船艙之中。
雖然知道小姐就在島上,但這扈天豹屢次糾纏不休,令人十分討厭,加上和天海幫之間的恩怨,讓人就這么貿(mào)然闖入小姐的船艙,他怎能忍受。
有幾個扈天豹的親信也急忙跟了下來,生怕這姓冷的大怒出手,教訓一下倒也罷了,要是打傷或者打殘了,那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就在雙方幾人走到甲板上的時候,卻看到冷校尉一步跨進船艙之后,身形頓了一下,卻又退了出來,低頭看著船板,緩緩扭過頭來,沉聲問道:“誰干的?”
冷校尉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甲板上的人愣住了,看著他更加冷峻的臉色,那些士兵不由心中打起了寒噤。
“嘿嘿,冷校尉,既然生米已經(jīng)煮成了熟飯,你們也別再固執(zhí)了,和我們天海幫聯(lián)盟,說不定還能重振你們梅家的聲望呢!”
一個天海幫弟子看到冷校尉的神色,還以為扈天豹得手了,在一旁和幾個人同伴騷眉耷眼地戲謔。
“誰殺了扈天豹!”冷校尉加重了聲音,面沉似水,冷峻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無論這突然出來的一句話,還是冷校尉的目光,都讓所有人臉色大變,尤其是那些天海幫的弟子,愣了一下之后,幾個親近的弟子沖到了艙門跟前。
只見他們的三公子扈天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一個血窟窿,臉上露出震驚和迷茫的神情,至死都不肯瞑目。
“這,這怎么可能?”先說話的那名弟子一聲怪叫,轉(zhuǎn)過頭來大叫道:“你們,你們竟然殺了三公子,你們死定了!”
冷校尉哼了一聲,瞪著那人冷笑道:“你等半夜偷偷摸摸跑到我們梅家的船上,現(xiàn)在死了人,就要怪到我們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這船艙里明明有梅小姐在,她人呢,去哪了?”那人再往船艙里看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郡主昨夜在小島上休息,這船上只有兩個護衛(wèi),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冷校尉臉色更加難看,通過這名弟子的話,他也猜到了這扈天豹半夜偷偷上船到底是什么意圖了,頓了一下又道:“再說,郡主只是武者境界,怎么可能殺得了扈天豹?”
“誰知道她有沒有厲害的武器?”那人不服氣,大聲道:“快把梅小姐找出來,我們要當面質(zhì)問?!?p> “哼,郡主豈能是你們這些雜魚輕易就能見的?”冷校尉不悅道:“她人在島上,你們莫不是瞎了眼,想要栽贓不成?”
“栽贓也不能用三公子的性命下注啊!”那人雖然仗著天海幫的勢力強硬,但也不敢太過分逼急了眼前的這位大個子,哭喪著臉說道:“如果不是梅小姐干的,還能有誰?我們?nèi)用髅骶秃退齼扇嗽诖摰?。?p> 冷校尉雙目微縮,暗想著扈天豹到底死于何人之手,船上除了他派的兩個護衛(wèi),再沒有別人,這兩人已經(jīng)被天海幫的人上船時就控制了,那這些人看到的“梅小姐”到底從何而來?
“冷校尉,你剛才可是說梅小姐還在島上?”正思索之際,那人忽然開口了。
“正是!”
“那好,從我們見到梅小姐到現(xiàn)在,兄弟們一直都守在船上,她是萬萬不可能逃走的,肯定還躲在船上,我們要艘船?!?p> “你敢?”
“嘿嘿,心虛了吧?”那人冷笑起來。
“好,我就給你半個時辰時間,要是找不出人來,你就死定了!”雖然不想讓這些人在船中胡亂非為,但現(xiàn)在為了洗去嫌疑,只能忍耐一時了。
梅家現(xiàn)在早已不同昔日,天海幫雖然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門派,但在這片海域中,卻還是一家獨大,沒有確鑿證據(jù),雙方?jīng)]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盡量不要招惹他們,這也是為什么扈天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滋擾他們的船隊,沒想到現(xiàn)在卻死在了自己的船上。
那些天海幫的弟子馬上七手八腳的沖進了每個船艙,有的甚至還到甲板下面的縫隙去搜查,冷校尉卻靜立舢板之上,猜測這扈天豹的死因。
不多時,一名嘍啰便從另一個房間找出了一件郡主的裙衫,衣衫已經(jīng)被撕爛,根據(jù)扈天豹身旁的一名親信判斷,這個裙衫正是昨晚梅小姐身上穿的。
那嘍啰拿著衣衫冷笑道:“嘿嘿,冷校尉,看到了吧,人就是在這個船艙中逃走的,你還有什么話說?”
人有沒有在船上,冷校尉自然心知肚明,船上竟然不知何時來了一位陌生人,不由心中警惕起來,馬上找來那個船艙的士兵詢問,那士兵昨夜也在島上過夜,找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套鎧甲不見了。
那嘍啰忽然尖叫道:“我知道了,梅小姐現(xiàn)在肯定混在你們這些士兵中間,馬上集合所有人到船板上,我一定能把她找出來?!?p> 冷校尉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即下令,召集所有人到船上候命,他也想找出這個陌生的闖入者究竟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天海幫的嘍啰馬上過去一個一個查看,這倒也不是多難的事情,只要找出是女的就行了,冷校尉的冷峻的目光也一一掃過自己的士兵,在某個位置停頓了片刻,便不動聲色地一掃而過。
“找到了嗎?”等這些嘍啰垂頭喪氣地聚到一起的時候,冷校尉緩緩開口了。
“哼,冷校尉,不要以為人藏起來就沒事了!”那人自然不肯罷休:“我親眼看到梅小姐就在船艙里,三公子進去之后才關(guān)上門的,這件事,你們別想抵賴!”
冷校尉皺起了眉頭,目露寒光:“爾等沒有證據(jù),也要如此血口噴人嗎?”
那人冷笑道:“我們兄弟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三公子進了這個船艙,死在了你們的船上,這事,你們梅家脫不了干系,包括你們所有人!”
那人咬牙切齒,指著船上所有的士兵,扈天豹可是幫主最疼愛的小兒子,現(xiàn)在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回去之后他們肯定要受到重罰,要是再找不出兇手,恐怕還要跟著陪葬,現(xiàn)在可是萬萬不能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