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仁浩一語道破齊清宏的身份,柳初然才恍然,眼睛里發(fā)出一絲亮光,就連柳如醉,也露出詫異之色,欠起身打量著這個態(tài)度從容的少年人。
臨墨鎮(zhèn)的消息已經(jīng)在梅奧國漸漸傳開,民間大多都是傳言,但藍仁浩可是官府的人,必定會有地方上報,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根據(jù)的,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真是他解救了讓整個梅奧國都無奈放棄而列為禁地的臨墨鎮(zhèn)?
“不錯,正是在下!”齊清宏其實也有些意外,臨墨鎮(zhèn)的事情,縣令他們肯定會上報,傳到梅德堡也是早晚的事,但藍仁浩一聽名字就知道他,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藍仁浩連連搖頭,狐疑的盯著齊清宏,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臨墨鎮(zhèn)的瘟疫,連太醫(y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為此還死了兩個太醫(yī),你年紀輕輕,能有什么本事?不會是欺世盜名之輩吧?”
“在這里討論臨墨鎮(zhèn)的事情,好像沒什么意義吧?”齊清宏對這件震驚梅奧國的大事卻顯得云淡風輕,掃了一眼藍仁浩,越過他走向那邊還在發(fā)愣的柳寒煙,“我今天是來找寒煙姑娘的,她是我的人!”
“你——”藍仁浩這才回到正題上來,意識到這個家伙就是自己的敵人,再看他徑直走向柳寒煙,不由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齊清宏走到柳寒煙面前,盯著她一雙驚慌而又無助的雙眸,露出溫和的笑容,忽然抬手拉住了對方的芊芊玉手,穩(wěn)穩(wěn)地握在了掌心,此時已經(jīng)需要多說什么了。
“哎呀!”
“?。?!”
柳寒煙發(fā)出輕呼,但被柳初然更大的聲音給蓋住了,努力想要掙脫,卻覺得雙手似乎長在了對方身上一般,根本紋絲不動,不聽使喚了。
“混蛋,你好大的膽子!”藍仁浩氣得滿臉漲紅,看到這一幕更是目眥盡裂,沖過來就要動手了。
“藍公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剛才說過話,應該還算數(shù)吧?”齊清宏抬起左手止住了這個即將暴走的家伙。
“不信,我不信,這不是真的,你們在騙我!”藍仁浩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像是關在籠子里的猛獸,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在兩人面前來回走動。
“事實就在眼前,你還有什么不信的?”齊清宏攤手一笑,當著藍仁浩的面,左臂輕舒,直接把柳寒煙攬在了懷中。
雖然他年齡小,但從小身體卻被師傅用奇藥泡過,個子并不比成年人低,比柳寒煙更是高出半頭來,順勢把猝急不防的驕人攬入懷中。
柳寒煙一顆芳心正在噗通亂跳,哪想到齊清宏還會更進一步,頓時渾身一顫,腦子里一片空白,軟綿綿地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只能就勢倚靠著對方,否則真要癱軟在地了。
“啊——”看到這鮮活的一幕,藍仁浩再也忍耐不住,仰天發(fā)出悲憤的長嘯,指著齊清宏二人,不住后退,“不知廉恥,不知廉恥的狗那女,你們給我記住了!”
退到門口,又豁然轉身向柳如醉抱拳道:“柳宗主,赤炎派的弟子,真是讓本公子長見識了,就此告辭!”
柳如醉看著眼前急轉直下的情況,面容竟然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說道:“藍公子慢走!”
藍仁浩怒哼一聲,再也不看房內的眾人一眼,直接起身從房門口飛躍下臺階,沖出了內院。
“行了,放開她吧!”藍仁浩走后,房子里再次沉寂下來,直到柳如醉緩緩開口。
“哎呀!”齊清宏松手推開柳寒煙,柳寒煙一聲嬌呼,又倒在了柳初然的身上,跌跌撞撞地還有些站不穩(wěn)。
“小子,你還真會挑時候,不錯呀!”柳如醉深邃漆黑的眸子看過來,仿佛一汪深潭,能把整個人給吸收進去,尤其她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讓人感覺要酥化了一般。
就在齊清宏感覺渾身陷入某種溫柔之地的時候,忽然氣海中金印發(fā)出一道光暈,向四周逸散開來,整個人頓時精神一振,搖搖頭,從柳如醉的目光中掙脫出來。
“事出突然,是在下唐突了!”齊清宏干笑一聲,不禁搓了搓自己的左手,到現(xiàn)在他抓過柳寒煙的左手還感覺滑膩膩的,不僅僅是漢水的緣故,而是那種觸摸柔胰的美好感覺,還留在心中。
“還真有些本事!”柳如醉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訝然,想不到這少年片刻之間就破了她的功法,只見她的雙眸顏色微變,不再像剛才那般漆黑如墨,掩口輕笑道,“行了,擦擦你的汗吧!”
隨著柳如醉收回那種慵懶的神態(tài),齊清宏頓時覺得渾身壓力驟減,這才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細汗,這倒不是柳如醉給他造成的壓力所致,而是剛才貿然出手的緣故。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孟浪,等把柳寒煙抱進懷中的時候,后背也一層汗,畢竟他這也是第一次如此親昵地抱著一個女子。
柳如醉是何等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齊清宏的窘迫來,再說自己的徒弟自己還不清楚什么情況嗎?
只見她淡淡一笑,并沒有多問什么,看著三人微微嘆息:“唉,這也是命吧,只怪你的道中沒有這個緣份?!?p> 說著話,柳如醉緩緩起身,吩咐道:“行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轉身走向后堂,邊走邊輕聲說道,“寒煙這孩子,不明白為師的苦心,梅公信已經(jīng)冊封為王爵了,他的夫人就是藍仁浩的姑姑,而梅公信又是國師,這是你能接近龍族的最快捷徑!”
“師傅,我……”柳寒煙一怔,正準備解釋,卻見柳如醉身形一晃,早已不見人影了。
“那個,齊公子,你先回去休息吧?”沉默中,一向不說話的柳初然先開口了。
此刻的柳寒煙還扶著柳初然,臉頰酡紅,好似喝醉了一般,也不敢再看齊清宏,只是低聲說道:“謝謝齊公子!”
“哈哈,這倒不必,我是你帶來的,自然就是你的人了,理所當然!”齊清宏哈哈一笑,邁步走向門外,成功幫了別人,自己也得了一些“好處”,尷尬之后,竟發(fā)覺心情是如此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