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墨看向她們兩人，想起曾經(jīng)做老師的時候。那種簡單平常的生活，在那個戰(zhàn)爭時代極為難得。
御坂美琴看向御坂妹妹，對上了那對黯淡無光的眼瞳，低下頭，用細微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姐姐大人…”
漢墨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們擁有相同的基因，也是一樣的善良，他實在不希望看到她們出事。
之后，漢墨與御坂美琴一起將御坂妹妹送到冥土追魂那里。
醫(yī)院某房間中。
“冥土醫(yī)生，再次麻煩你了?！睗h墨朝冥土追魂發(fā)出感謝，“還有十分感謝您之前的救治?！?p> 冥土追魂沒有接受漢墨的感謝，“不用謝我，如果是普通人，那種傷勢的確很難搶救過來。但是你是靠自己回復的，我只是提供給你身體恢復所需要的物質(zhì)。這種情況，一般的醫(yī)生都能做到。”
“嘛，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但我能感覺到，只要你繼續(xù)去做這種事情，你還會遇到危險。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幸運下去?！?p> 聞言，漢墨沉默了下去。的確，他這次能活下來在別人看來很僥幸。
他忽然笑了起來，坦然地說道：“我相信，我不會那么容易死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等著我去拯救?！?p> ……
御坂美琴看著前方大量的培養(yǎng)容器，御坂妹妹們就是在這樣的容器里接受身體調(diào)整。
在周圍，她還能看到許多書籍，大多數(shù)是漫畫，還有部分小說。而那些御坂妹妹此時都圍在她身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和漢墨說的一樣，他救下了之后的御坂妹妹，這是御坂美琴自己做不到的。
周圍的調(diào)整設備，都是漢墨從其他地方運來的，供她們治療、生活的資金，也是漢墨提供的。
她是Lv5，可主要身份是學生。她沒有辦法拿出這么多錢，去安置這些御坂妹妹。
就像漢墨說的那樣，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就好了，她什么也沒有做不到，什么也阻止不了。
雖然內(nèi)心很不甘，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離開醫(yī)院后，她復雜地看著漢墨，“你上次受傷，是因為‘妹妹們’的事情嗎？”
“當然不……”漢墨剛想否認，在對上她的眼睛后，選擇說出真相，“我不清楚，但她們似乎有關于我的情報，知道我去阻止實驗，特地在路上伏擊我。”
御坂美琴一把抓住漢墨的衣服，質(zhì)問道：“我不明白。在面對一方通行的時候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你明明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什么還要這么拼命！這根本不是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明明只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她忽然想了某個刺猬頭，那時候也是這樣，明明是Lv0，卻選擇過來幫助素不相識的人。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也像漢墨這樣，即使身受重傷，也沒有放棄？
“之前我應該說過原因了吧……”漢墨神情變得沉重，自嘲著說道：“有些人，是因為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去拯救別人，這種虛偽的說法，連我都不相信，沒有任何規(guī)定，有能力的人就必須去承擔那些本不存在的責任。能力絕非責任?！?p> “我曾經(jīng)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強大的力量，沒有超凡的智力，沒有卓越的身家，本來應該平平淡淡過完一生，但是意外發(fā)生在我的家人身上。一群有權有勢的人，在醉酒后對我的家人造成難以抹去的傷害?！?p> “法律并沒有能維護我們，在那些律師的幫助下，他們成為了‘被害者’，而我的姐姐，變成了一個為了名利去出賣身體并進行勒索的小人?！?p> “那些愚蠢的人，故意扭曲事實，而周圍的人，也盲目跟從，認定我們家是為了敲詐他們故意這樣做的。肆意侮辱我們，我姐姐不堪侮辱自殺了。我的父親和母親，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過勞死去?！?p> “我本來也是在尋死，但命運開的最大的玩笑一樣。我不但沒有死去，反而獲得了強大了力量?！?p> “在我們絕望的時候，沒有所謂的英雄出現(xiàn)，沒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即使是那些有能力幫助我們的人?！?p> “如果因為別人沒有幫助自己，而去怨恨他們，那不過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譴責。發(fā)出這樣的譴責的人，本身就沒有資格獲得別人的幫助。我不會去怨恨他們，但不代表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做?！?p> “我會對和我有著相同遭遇的人伸出援手。因為那時的我，渴求別人的幫助。既然自己希望獲得幫助的時候，無法獲得。那就去主動幫助那些需要的人，成為她們的希望。我不希望她們最后的遭遇和我一樣，這就是原因?！?p> 御坂美琴慢慢松開手，她明白了漢墨的意思，但是，就因為這樣的理由，不顧自身的安危。她不知道這到底是自私，還是無私……
“那是御坂學姐？”
一個被壓制住的驚呼聲被他們兩人聽到，雖然發(fā)出聲音的那個人被人捂住了嘴巴，但已經(jīng)遲了。
“淚子？飾利？”御坂美琴有點驚訝，沒想到會在外面遇到她們。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御坂學姐在外面有男朋友了！”黑色長發(fā)的少女一臉激動地說道，雙眼仿佛放光一樣盯著御坂美琴，“而且關系還這么密切……”
在一旁女孩臉紅地看著他們，那熾熱的目光讓御坂美琴感覺渾身不自在。
御坂美琴趕緊放開漢墨，急忙解釋，“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你們不要想多了！”
“嗯……”佐天淚子將手放在下巴上，假裝正經(jīng)地審視漢墨，“看起來挺成熟的，難道學姐喜歡成熟的男生？也只有成熟的男生才會把學姐當成女孩子，并體貼地安慰生氣時的學姐。難怪學姐會和他交往。加油！”
在自顧自地說出自己的分析后，佐天淚子還對御坂美琴豎起大拇指，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鼓勵。
“都說了不是??！”狂亂的電光從御坂美琴身上冒出來，她此時一頭黑線，現(xiàn)在如果不解釋清楚，等她們告訴就黑子，那事情會更加麻煩。
“知道了學姐，我們絕不會告訴黑子的?！弊籼鞙I子忽然明悟了什么，一臉嚴肅地對御坂美琴保證道。
所以說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p> 御坂美琴快要抓狂了，張開口繼續(xù)解釋，但她們用一種我明白不就要用多說的表情回應她。
“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佐天淚子拉起初春飾利就要離開，才走了兩步，她就回過頭來大喊道：“千萬不要因為我們耽誤了你們的約會，那樣我會感到罪過的！”
一道電擊朝佐天淚子發(fā)去，嚇得她趕緊跑遠。
“真是的……”御坂美琴一幅被打敗了的樣子，她忽然轉過頭，用責怪的語氣說道，“你為什么不解釋一下，那樣就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了。不知道回去之后，黑子又會做出什么事情?！?p> 對于那個憧憬她到了一種變態(tài)的地步的學妹白井黑子，她完全沒有辦法。
看到御坂美琴重新回復精神，漢墨笑了起來，有些無辜地解釋道，“這可不能怪我，她們走得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話是這樣說，但在漢墨心里，卻是因為她們這樣打攪讓御坂美琴重新回復活力，才沒有去解釋。
“作為賠罪，我請你吃東西怎么樣？”
“那走吧。”
御坂美琴不知道，在不遠處，剛剛那兩個女生正一臉害羞地偷偷看著這里。
漢墨倒是聽到了她們在偷偷說話的聲音，不過看到御坂美琴表情，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她。
就這樣，在她們的注視下，兩人在吃完飯后又一起散步，直到將御坂美琴送回宿舍。
休息一夜之后，漢墨準備前往醫(yī)院處理御坂妹妹的事情，然后一個人瞬間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的確是瞬間，不是速度快到看不清，而是即為突兀地出現(xiàn)，就像是替換掉原本處于那里的空氣一樣。
空間移動，對計算力要求極高，同時也是極為稀有的一類能力。在漢墨的印象中，只有Lv4能夠移動自身。
在漢墨的印象中，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能力，并且和御坂美琴的關系極好。
“白井黑子？”漢墨看著眼前這個茶色雙馬尾的少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白井黑子一臉糾結地看著他，張了張口卻沒有發(fā)出聲音。猶豫了很久，才說出來，“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找你?！?p> 她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即使來找漢墨，也沒有稱呼他為‘老師’。
她走在前面，一直到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角落，才停下來，背對著漢墨，她抽出幾根金屬箭矢拿在手上，才緩緩轉過身，“漢墨老師，我想問問你關于姐姐大人的事情。嘛，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
一根金屬箭矢從她手上消失，瞬間釘入漢墨腳邊的地上。
“我不敢保證，下一根會落在哪里?！?p> 在漢墨的‘印象’中，白井黑子并不是一個會隨意傷害別人的人，但此刻，她卻在這里威脅他，
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受到了刺激，以她對御坂美琴的憧憬，只可能與御坂美琴有關。
“我希望我能幫到姐姐大人，我想要成為她的心靈支柱，我希望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來尋求我的幫助。可是姐姐大人太善良了，她不會把別人牽扯到危險的事情里去?！?p> “這幾天夜里，姐姐大人都沒有回宿舍。在第二天早上才一身疲憊的回來，即使睡著了，她的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我想要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應該知道姐姐大人的事情吧?！?p> 她一口氣說出了很多話，真誠地看著漢墨。
“那不是你能牽扯進來的事情，連御坂美琴，也沒有能力參合進來。”漢墨平靜地說道，沒有告訴她真相的想法。
“你竟然還是直呼姐姐大人的本名……”白井黑子自嘲地笑著，“在昨晚，姐姐大人做噩夢的時候，喊著的人是你的名字，她很擔心你。在你心里，她只是你的一個學生嗎？”
“……”漢墨沉默下來，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應該沒有那么高。她只是因為愧疚才會那樣的吧。”
真的是這樣嗎？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對于御坂美琴那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在絕境中遇到的那種光芒，是無比耀眼，令人向往。她會因此對漢墨產(chǎn)生特別的態(tài)度并不奇怪。
“她只是一時沒有意識到，那只是短暫的內(nèi)心沖動。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另外……”漢墨瞬間出現(xiàn)在白井黑子旁邊，將不知何時被他拔出來的金屬箭矢放在她的手上。
突然出現(xiàn)的微風將白井黑子額頭前的頭發(fā)吹起，她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金屬箭矢。
“雖然空間移動能力很強，但你太弱了，你參合進來，只會讓她更加擔心?！?p> 白井黑子快速回頭，怎么找也找不到漢墨的蹤跡，她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箭矢，有些失神。
“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