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犎允卿浗o我開的門。
我把姑姑讓我?guī)Щ貋淼臇|西交給他,他接過東西后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等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我才明白長錄那眼神的意思。
契和蕭玄傾正在等我。
我一跨進(jìn)拱門,就看到玄傾正在我的蘭花前,而契在她身邊。
“你們怎么過來了?”
“禾葉,你回來了?!笔捫A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去今禾那找你你不在,剛好玄傾說想看看你的竹居,所以我就帶她過來了?!?p> “禾葉,你這真好看。禾葉,我搬來和你一起住吧?!?p> “算了吧。就算她自己也很少住這。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我家?!?p> “咦?為什么啊?這么美的地方,要是我真希望整天呆這呢?!?p> “契家里有人照顧我的吃穿用度,這邊什么都要我自己動手,當(dāng)然是那邊的好。”
“現(xiàn)在你知道這家伙的真實(shí)面目了吧?”契微笑著道。
我撇撇嘴,拉了蕭玄傾在秋千架上坐下。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意識到父親給我設(shè)置了兩個并排的秋千架。有時他會推著我蕩秋千,有時則坐在旁邊的秋千架上,我坐另一個,聽著他講述古老的童話。我一直以為,有兩個秋千架是很正常的事情?,F(xiàn)在看著蕭玄傾,我忽然想到,或許父親是為了有一天能有人這樣和我并排坐著。
他總是害怕我會寂寞。
長錄走進(jìn)來,在枇杷樹下的原石桌子上置了些茶點(diǎn),看了我們一眼,我笑了笑,他一言不發(fā)的離開。
“禾葉,為什么他都不說話?他是不是啞巴?”
“不是?!蔽液喍痰牡馈!八皇遣幌矚g說話?!?p> “哦。真是個奇怪的人?!?p> 我不喜歡此時蕭玄傾的表情,跳起身坐到桌子邊。這張桌子,是按照我七八歲的身量制作的,因此現(xiàn)在坐著倒有些可笑了。
“今禾在干嘛,為什么不一起過來?”我撿起一塊糕點(diǎn)往嘴里塞。是桂花糕。其實(shí)有些時候我也想嘗嘗其他口味呢。不過算了。
“你忘了?明天就是新戲上演的日子,他哪有時間?!逼跽f著也在桌子邊坐下。
“哦。”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兩日契對我的口氣有那么一點(diǎn)不好?“啊,對了,明天上演的是你的新戲吧。很期待啊。”
“嗯。今禾說你會去看的,到時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那是自然。”
“如果她看的話。”契涼涼的加了一句。
太過分了!我憤怒的看著契,他卻裝作視若無睹,悠閑的品著茶。蕭玄傾看著我們,似乎有點(diǎn)不知所措。
“禾葉,你知道嗎?我曾看過你的畫像哦。”蕭玄傾忽然說道。
“哦?在哪?我不記得契或今禾給我畫過像?!?p> “是沒有?!逼跽f。
“你一定猜不到。在我表哥那?!?p> “咦?成邑?”我真的驚訝了,轉(zhuǎn)頭看向契,他面無表情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本來以為你們認(rèn)識,可他們都說你們本來不認(rèn)識?!?p> “是不認(rèn)識?!?p> “是嗎?我還以為是三年前表哥回鬼谷時認(rèn)識禾葉的呢?!?p> “三年前?”
“會不會是你們見過了你沒印象?”契問。
“不是。我確定我沒見過他?;蛟S他畫的只是和我長相相似的人?!背梢亟^對是個一見難忘的人。
“不是。畫上人的衣服也有和你一模一樣的一叢竹子?!?p> 我無言了。如果是這樣,那畫上的人確實(shí)是我了。父親喜歡竹子,在我所有衣服在右臂上都有一叢竹子。起初有人覺得好看也在衣服上繡了竹叢,不過因?yàn)楦赣H的畫的竹子非常特別,裁縫也答應(yīng)了不給外傳,那些人都覺得不如我的好看,索性就沒再往上繡。父親雖走了,那家裁縫卻把這已習(xí)慣留著,因此右臂上的竹叢,也就成為我的獨(dú)家標(biāo)記。
“表哥的書房平時是不準(zhǔn)人隨便出入的,你的畫像就在書房里掛著呢?!?p> 我沒有言語。如果真不準(zhǔn)出入她是怎么看到的?而且成邑也從來沒提過。
“這樣啊,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哎呀,契,今天上你家去吃吧,我可沒法招待你們青菜米粥哦?!?p> “現(xiàn)在嗎?不是還早么?”蕭玄傾有點(diǎn)驚訝的看著我。
難怪她會驚訝,現(xiàn)在離正常的吃飯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呢。
“先過去玩嘛。我還想再看看幻影呢。”另一個原因是我向來餓得比較快。
就想今禾說過的那樣,已經(jīng)盛開了的幻影沒有絲毫美感可言,反而有幾分可憎。原本鮮紅的顏色如今被凝固了的血的顏色取代,而那今禾皮膚般的白色也成了被污染的雪,未有那花姿依然張揚(yáng),可就是這樣反而更讓人厭惡。
“這樣,真看不出它盛開時的美。”蕭玄傾感嘆著說
“是的。”本來就沒有永遠(yuǎn)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