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p> 從生辰宴上回來后夏夕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活,每日呆在夕宮里轉(zhuǎn)悠著坐著看著吃著,大門不邁只走二門。
直到某個月高風(fēng)靜的晚上。
“喂,醒醒!豬,醒醒!夕兒,快醒醒!”
奇怪的噪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著,夏夕翻了個身,抓過被子緊緊的捂住耳朵。
“快醒醒,夏夕!”
叫的人終于不耐煩了,扯過她的被子貼著她的耳朵吼道。
睜開迷蒙的眼睛,眼前有身影在晃動。
“干嘛?”她口齒不清的問。
“快起來?!?p> “讓我睡!好困!”她翻過身子,臉埋進(jìn)被子里。
“夏夕,起來啦!”
被子再次被扯掉,那人干脆壓在她身上沖她大聲喊道。
“啊——”夏夕慘叫一聲。
鐸擎帝一個翻身從她身上滾下來,沒想到要用泰山壓頂才能叫醒她。
“你要死?。俊毕南ψ鹕響嵟臎_肇事者喊道。
現(xiàn)在她真醒了。鐸擎帝一身整齊的站在她房間里看著她。
“快起,帶你去看好戲。”
“我不看我要睡我要睡!”夏夕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的。
“醒都醒了就快起吧。不去你會后悔的??禳c!”鐸擎帝寵溺似的揉揉她的頭,抓過一件衣服丟到她面前,他怎么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夏夕閉著眼委屈的撅著嘴不肯動。
“快點好嗎?我可是全為了你。別讓人等急了。”
“大半夜的去看戲,真搞不懂你們這的人是怎么想的,一點都不知道養(yǎng)生之道。好啦好啦,你別動我頭發(fā)了,我去就是了?!?p> 推開鐸擎帝的手,夏夕手腳并用的爬下床去,用屋子里備著的半盆水胡亂洗了把臉,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真奇怪,在那個世界里睡覺很難安穩(wěn),可在這兒卻難得的極好入眠,除非自然醒,否則雷打不動。
“走??!你干嘛?”夏夕套上軟布鞋,發(fā)現(xiàn)鐸擎帝還坐在她床上看著她,她不由奇怪起來。
“你,你就穿這個出去?”鐸擎帝不敢相信,她居然想穿著里衣出去。他知道她們那習(xí)慣袒胸露背,可是不代表就可以穿著里衣出門吧。
“怎么不可以嗎?”夏夕把自己上上下下的瞅了瞅,長衣長袖長褲,該遮的地方都遮著,只有能露的地方露著,布質(zhì)也不透明,很正常啊。
“一個女孩子,怎么能穿著衣到處亂逛?!”他有點氣急敗壞,帶笑的臉有些僵硬,她居然還用這么無辜的口氣問他。
“哎呀,不要講究那么多啦。我已經(jīng)穿得很嚴(yán)實了好不。這也只是儉樸一點。你也知道你這的衣服有多難穿,等我套上了天也快亮了。”夏夕拉著鐸擎帝往外走,一邊耐心的為他解釋,“你不是趕時間嗎,這三更半夜的你這樣來叫我那肯定也是比較秘密的會面對不?”
“確實是?!?p> “那就對了。既然是秘密會面那都是熟人,熟人間就不要那么見外講那么多。再說了,你不也是到我閨房里在床邊直接叫我起來嗎?這難道就不會讓我閨譽(yù)受損?”
“我那是無計可施。不跑你耳邊你起得來嗎?而且你本來就是我妃子?!?p> “這倒是。反正彼此彼此。我不計較你也別計較。好了,現(xiàn)在從哪走?”
眨眼間已出了夕宮,四下里一片寂靜,整個宮城安靜的睡著,夏夕還真不懂鐸擎帝要帶她去哪。
“噓!小聲點,別驚動了御林軍。來,跟我來?!?p> 夏夕跟著鐸擎帝爬上了某座宮殿的屋頂,只見明晃晃的大圓月下的屋頂上對戰(zhàn)著兩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一個持劍,一個持蕭或笛之類的東西。他們都身著白色系服裝,在月色心下分外惹眼,很有意境。夏夕睜大了眼想看清他們的樣子,怎奈隔了一個屋頂,距離太遠(yuǎn)根本看不清。
“紫禁之巔對決?”
“啊?”
“我是說太沒創(chuàng)意了。你干嘛跑這么遠(yuǎn),要看就近點,他們長什么樣都看不清?!?p> “我以為他們會在這個屋頂?shù)穆?。估計錯誤。算了,我動動手指頭吧?!?p> 夏夕還在想他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鐸擎帝已攬住她的腰貼著屋頂飛了過去。
“你會這個干嘛不早使?剛才爬屋頂爬得多辛苦啊!”
“我是怕你太重我不小心失手兩個都摔成爛泥多劃不來?!?p> “現(xiàn)在就不怕了?”
“形勢逼人。再不過去那兩個可要不耐煩了?!?p> “這么酷!”
“人家是高手嘛?!?p> 換了個地方果然能把那兩個看清了。可惜兩人對他們的到來不是渾然不覺就是根本不屑理會,依舊對站著,只留兩個側(cè)面給夏夕。但是,這兩個側(cè)面也給了夏夕無限遐思。
“喂!”鐸擎帝沖他們喊道,好像魅力不夠,他們充耳不聞。
“我?guī)Я藗€人來。”
聽了這句話,兩個人都慢慢轉(zhuǎn)了臉來看這‘多余的人’是何許人也。
夏夕祈禱月色不要把她的膚色弄得太過蒼白,尤其是她現(xiàn)在一身白衣很容易被誤認(rèn)為是鬼。唉,月色下活動的人偏愛兩種經(jīng)典顏色:黑、白。
讓夏夕覺得高興的是他們落到夏夕的身上的目光既不是驚訝也不是視若無睹——據(jù)說越是高手對鬼越能裝出視而不見的模樣,而是禮貌性的打量,即便有分毫詫異也全壓在心底里。
那左邊持劍的男子長得極為俊朗,劍眉星目,標(biāo)準(zhǔn)的好男兒形象。右邊拿著蕭笛的男子單純就其相貌來說是極普通的,但臉上帶笑,身上又有一股儒雅雋秀的氣質(zhì),忖得一股脫塵味道。
“好帥啊好有氣質(zhì)??!”夏夕花癡般的說道。
兩個男子對她微微點點頭,齊齊看向鐸擎帝,兩道劍似的目光刺得他渾身一顫,連忙道:“你們打你們的,我們看,不攪局。”兩人點點頭,比武正式開始。
高手對決大概都是如此。只見兩團(tuán)白色的身影光般上下飛騰糾纏,清脆的兵器相撞聲接連不斷。夏夕這才知道,那拿著樂器的人用的也是金質(zhì)。
“怎么樣?”鐸擎帝興奮的問。
“好像下流星?!毕南σ才d奮的答。
“就這樣?”他覺得不可思議。
“那該怎樣?”
“這是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的頂級對決!你居然說像下流星!”
“那還真浪費了。不過我又不懂武功,就見了兩團(tuán)白影在這天空里翻騰,你說不是流星是什么?哎呀,還有暗影啊,你看他看得多帶勁?!?p> “罷了罷了?!?p> “對了,他們?yōu)槭裁磿谶@比武?”
“這個說來話長?!?p> “那你就長話短說。”
“那個持劍的,叫牧南射炫。幾年前他為了母親的病夜入皇宮跟我討藥,我們就那樣成了朋友?!?p> “他倒是個孝子。不過真笨,直接偷不就成了。我不信憑他的武功他會偷不到?!?p>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小小?他當(dāng)時拿著劍架在我脖子上后來又跪下求藥,先兵后禮。”
“有趣。那么另一個呢?”
“那個持蕭的叫流今禾,是個風(fēng)流公子。也是幾年前吧,他到皇宮里來玩,扮了個假太監(jiān)。那時我還是個皇子,撞上了又對口味,就成了朋友?!辫I擎帝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夏夕那時的他披頭散發(fā)一身素衣被沒眼色的流今禾當(dāng)成絕世美女追求了十幾天比較好一點。
“哦。可是這和他們在這決斗有什么關(guān)系?”
“我還沒說完。后來我就聽說他們都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頂高手。你知道,江湖的人吃飽了沒事干就喜歡挑戰(zhàn)來挑戰(zhàn)去的分個一二三四。于是我就跟他們約定,但凡有觀看價值的決斗都在皇城舉行順帶讓我看看以讓我孤寂的帝皇生活有那么一點點不同的色彩,他們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也因為對于那些有格調(diào)有品位又武功卓絕的江湖人來說再也沒有比皇宮更理想的比武之地。一來場地夠大,二來歇閑雜人等也想不到會在此比武省了許多麻煩。不過,除了這次我總共也只看了五場對決,牧南射炫三場,流今禾兩場。這是他們兩個首次對決,兩個都是武界奇才,這一場可說是百年難得一遇?!贝蟾攀芟南τ绊?,鐸擎帝的一番解釋居然頗有夏夕風(fēng)格。
“哇,那我還真幸運(yùn)!喂,現(xiàn)在誰更厲害一點?”
“依目前的情況是流今禾更勝一籌。不過牧南射炫還未施出成名絕技,勝負(fù)還未可知。”
“哈,難道說流今禾已經(jīng)使出絕技了?”
“那倒也還沒有?!?p> “那不就成了。不過栝凌啊!”
“嗯?”鐸擎帝小心的扭頭去看她,她突如其來的感嘆太過奇怪,帶著危險的味道。
夏夕一臉癡呆狀的望著纏斗著的兩團(tuán)白色:“那個牧南射炫,真的好帥!你雖然美,但對一個男人來說太過了。要知道,男人一美就成人妖。他就不同了。不僅相貌英俊有型,更兼有那份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陽剛之氣。我相信,人都會被你的美貌所惑,但女人想嫁的,一心為之迷醉的,都是牧南射炫那樣的人啊!”說到這,她忽然停下來轉(zhuǎn)頭認(rèn)真的看著鐸擎帝,非常誠懇的道:“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了,我覺得你還不如我門下那五個帥哥中用?!?p> “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