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淳風(fēng),曾經(jīng)叱咤凌煙的頂尖殺手,陰陽家各門絕學(xué)的集大成者,東方客棧的掌柜,因為他嬴過而被東皇太一和凌煙殺手圍攻,而自己卻只能一路慌忙逃竄,一種想要變強,想要征服天界的欲望在心中澎湃增長。
這是騎在馬上一路西逃的嬴過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不知哪個方向上的風(fēng),吹來眼前少女的發(fā)香,嬴過輕輕嗅了嗅,然后將下巴耷拉在允人的肩上,望著她動人的側(cè)臉,然后輕聲說:
“回到秦國后,再也不要這樣讓你跟著我疲于奔命,我要變得更強,強大到讓天界都不敢欺負(fù)你。”
允人此時淚眼朦朧,將頭側(cè)了過去,用臉緊貼著他疲憊的額頭,她知道此時的嬴過真的很累,真的需要一點依靠。
“允人愿意跟著過兒去任何天涯海角,只有過兒在的地方,才是允人的家?!?p> 兩人騎馬感到魏國安邑時,已經(jīng)傍晚時分,這里的街市依舊那般熱鬧,永遠(yuǎn)都沒有散場冷清的時候,也不知道秦國櫟陽在老師衛(wèi)鞅的變法之下,能不能有如此的繁華昌盛。
列國士子們對安邑都有一種莫名的情懷,向來風(fēng)花雪夜最是動人,扶琴對飲仗劍紅塵,冬去春來寒暑幾更,如夢江湖如戲人生,這是戰(zhàn)國文人們的風(fēng)尚,他們憑著才學(xué)和脈術(shù),激昂在這驚濤駭浪,彼此爭雄的混戰(zhàn)時代之中,為后世留下這濃墨淡彩的一筆絕唱。
嬴過和允人回到尚賢居后,夜幕剛剛降臨,客棧中的黎昧和白起正在柜臺邊喝酒閑聊,看見他們兩人回來,都大驚失色,急忙收拾一桌飯菜,四人徹夜長聊。
雖然浪費了一整夜的時間,嬴過回到自己房間后,兩三下收拾好行李,還是不忘睡覺前的修煉。
現(xiàn)在雖然有一絲斗戰(zhàn)司神力在體內(nèi),但在真正強大的對手面前依然顯得無力,所以修煉自己體內(nèi)的脈力,才是通往更高層次的正道,傳說中的神隱,難道就真的那么遙不可及嗎?
靜下心來,穩(wěn)住心神,嬴過腦海中一遍遍重復(fù)著洗髓心訣:
“內(nèi)觀會陰兼調(diào)息,提縮谷道力適中。呼柔吸猛手足松,一張一弛可固城。
九轉(zhuǎn)丹成得氣清,坎離交構(gòu)兩儀生,縱橫上下歸存養(yǎng),運定功全緩緩行?!?p> 時近天明,晨曦微入,隨時只是一道初升的朝陽灑在臉上,但嬴過卻感覺格外舒適溫馨,似乎昨夜的修煉讓他對外界的感悟更敏銳了幾分。
嬴過猛然間睜開雙眼,明目如電,雖是一夜未眠,但精神卻格外充沛,他緊緊一握雙拳,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脈力明顯凝實許多。
在齊國大逃亡的那段時間中,他突破到洗髓境后期,而在昨晚整整一夜修煉,這種厚積薄發(fā)的效果凸顯出來,一舉步入洗髓境巔峰。
就在此時,允人推開嬴過的房門,一臉盈盈笑意,目光中充滿著快樂和朝氣,嬴過心中流淌著一股暖流,感覺格外幸福。
“走吧!天已經(jīng)透亮,允人很是期待跟著公子一起回秦國呢!”
嬴過順手拿起床上的行李,取下木架上的騎士短劍,然后跟著允人下樓,正在和掌柜以及黎昧道別的時候,白起也背著行李從房間走出,笑呵呵地沖著兩人說道:
“我也要回秦國,咱們正好順路。”
見此,黎昧心中暗動,大聲叫喚起來:
“對對對,我說好要和白起哥一起去秦國的,怎么給忘了呢?”
說完,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房收拾東西,卻被掌柜猗頓連聲叫?。?p> “你這個小子,你們都走掉,還讓不讓我這個小店開下去啊!”
黎昧尷尬一笑說道:
“不如你將這店也帶著,咱們干脆一塊去秦國得了?!?p> 猗頓瞬間走過去揪住黎昧的耳朵,將他從房間里拎出來,讓他老老實實招待客人,然后朝他們?nèi)藫]了揮手,示意讓他們走。
就這樣,入魏為質(zhì)幾年時間的嬴過,因為要躲避天界追捕和調(diào)查人涂劍相關(guān)秘密,他帶著白起和裴允人離開久居的魏國安邑。
衛(wèi)鞅在秦國的變法已經(jīng)走上道,秦國變法與別國不同,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以一言以蔽之就是‘深徹變法’四個字,這與強兵術(shù)治申不害在韓國大張旗鼓的變法不同,秦國面對山東六國的虎視眈眈,只能忍辱負(fù)重,暗中強大。
對于變法漸有起色的逐步強大起來的秦國,嬴過自然敢大膽離開魏國安邑,短短幾年時間,魏惠王雖然依舊不可一世,但對身后這只悄無聲息進(jìn)行著深徹變法的‘猛虎’,雖然隱隱有幾分擔(dān)憂,但也不敢冒險去試探。
三人兩馬很快便走出魏境,橫跨孟津渡,穿過函谷關(guān),眺望洛水,一路西去。
走過洛水桃林塬,來到渭河柳岸邊,天空紛紛揚揚下起雨夾雪,初冬時節(jié)的雨水是很冰涼的,落在身上,隱隱有寒雪般刺骨。
嬴過想起那年剛剛從周莊上下來時,對外世充滿恐懼的自己,如今也在外沉浮數(shù)年,此情此景,不由讓人感慨萬千,嘴里情不自禁喃喃失語: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p> 恰在這時,聽聞隔岸荷鋤歸家的農(nóng)夫高聲唱和:
“山塬兩川,五年三變。兩年河西,三年崤函。泱泱大都,歲在十三。”
這不正是秦國處在變法中的真實寫照么?
嬴過回秦之前,聽聞老師衛(wèi)鞅的變法,還需數(shù)年才能真正完成,那時就真的想象不出秦國櫟陽是什么樣子的,也許真的像老師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遷都北阪山塬。
想到這里,三人心中一片赤誠,不由加快步伐,在渭水北岸飛馳。
來到櫟陽城下,抬眼望去,黧黑的石墻,高聳的城門,寬闊的護(hù)城河,依舊那般熟悉親切,但四周城外的雜亂荒蕪已經(jīng)被整潔而四通八達(dá)的道路所覆蓋,臨城便能嗅到一股‘泱泱大都,歲在十三’的感覺。
嬴過策馬向前,站在氣勢愈加雄偉的城池下,心中抑制不住欣喜,在默默吶喊著:
“櫟陽、、、、、、我回來了!嬴過又回來啦!”
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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