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靜靜地流淌著,遠處傳來巴黎圣母院的敲鐘聲,玉柔在心怡的陪同下來到塞納河邊,把白色的玫瑰花瓣一瓣一瓣地拋向河里,隨之拋出的是勿忘我,然后她們向天祭酒,哀悼著天豪的亡靈,希望他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只因為心怡說天豪臨終前囑咐說把他的角膜和肝腎等臟器無償捐贈給迫切需要的人,并吩咐在他走后一年之后再告訴玉柔真實的情況,他怕玉柔承受不了過多過大的打擊,他寧肯悄無聲息地靜靜地離去,玉柔碎了心房亂了心志.只覺得滿天滿世界都是天豪的影子在飄動,笑聲在回蕩.
他悄悄地來,靜靜地離去,不帶走一絲牽掛,不帶走一絲遺憾,上帝啊,你為什么讓他走得這樣匆匆忙忙?為什么不讓我守護在他的身邊?不讓我再看他一眼?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讓他英年早逝?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些天來,玉柔茶飯不思,無論走到哪都能看到天豪含笑的影子,她作了很多的夢,總是夢見天豪在向她揮手致別,悠悠然然地飄向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好似一個海市蜃樓的地方,然后盤腿一坐,轉(zhuǎn)眼間變成了一個阿彌陀佛的佛教弟子,頭頂佛光四射,雙目緊閉,雙手合并,神情安靜而超然。
這么說,難道天豪哥已經(jīng)超脫人世,步入了與世無爭的極樂世界?那道也好了......從此擺脫了許許多多的煩惱。
這個夢為什么如此清晰地一遍又一遍地闖入自己的夢境?是石頭哥哥托夢給自己,告訴自己他在天國很好嗎?
逝著已去,再悲痛日子還得往下扛,心怡決定留下來留學,玉柔想住過百天再回國,于是,他們就都留了下來。
兩個女人懷著不同的心情,相同的感情彼此心照不宣地留了下來。
其實,要說心怡,對天豪的飲食起居安排的非常周到。她總是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她一直默默地無怨無悔地追隨著天豪,深深地不附加任何條件地愛著天豪,天豪的離去對她的打擊是巨大的,她忠其一世情緣也沒有得到天豪的愛憐,因為他的心里只有玉柔一個!某種程度上她很嫉妒玉柔,能夠得到天豪至死不渝的愛情!但是她同時又很欽佩玉柔,她真的是一個很值得人尊敬的女性,她的人格魅力散發(fā)著無限的光芒,她的身上有一般女性所不具備的內(nèi)蘊力。她服了她。但是,她又騙不了自己的感情,她無法讓天豪從自己的視線里走開,可又始終得不到他,于是,她選擇了追隨,她寧肯默默地永遠地追隨在他的身邊,只要能夠每天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就夠了。
如今,天豪去了,她的痛苦和悲哀并不亞于玉柔,她的心也碎了,碎的七零八落......
她的思緒很亂,不知道要把心中的悲哀訴說給誰,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徹底追隨劉總而去,一了百了。
哀莫大于心死。
天豪走了,走得悄無聲息。因為玉柔的遲遲不歸,李諾得知了發(fā)生在巴黎的事情。他怕玉柔身體和精神上都承受不了,焦急地問心怡:“心怡,玉柔的身體還好吧?”
“李大哥,她還好了,只是心情很差,有我在,你就放心吧?!?p>“無論如何,請照顧好她。”
“我會的”
“公司最近發(fā)生了一些變故,等我處理完了就去看你們?!?p>“公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
“有人趁劉總不在,想收購底下的幾個分公司?!?p>“是劉總的結(jié)拜兄弟汪海潮嗎?”
“是的,是他......”
“此人野心不小,你自己千萬小心點,有困難可以找劉總的律師幫忙?!?p>“好,我知道了?!?p>相思島渡假山莊已經(jīng)破土動工了。劉總的老同學也是他的結(jié)拜兄弟汪海潮,進了一批劣質(zhì)鋼材從中收取巨額回扣,迫使工程進度減慢。李諾陷入了非常被動的局面。他明明知道汪是故意的,很不服氣他這個付總,所以他必須大人大量,用自己的實際能力讓他心服口服!
畢竟他跟隨劉總將近十幾年,可是劉卻把公司交給一個外行人來管,他心里不服啊。
想當初他們一起跌爬滾打,風雨同舟,沒想到天豪突然失蹤,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算什么哥們兒?
憑什么公司所有的事情都要聽姓李的調(diào)遣?我奮斗一生,最終還是在為人打工,沒勁,真的很沒勁!
好在我還有一些股份和積蓄,還不如拉出去,自己給自己干的干脆!
好,就這么干,收購天瑞外圍散在的股份,先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箱操作,等時機成熟了再另做打算。
其實,天豪待他真的不薄,但是,他為什么遲遲不肯露面呢?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趕我們走嗎?那你明說啊,要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哼,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于是,他趁羅總?cè)グ屠璩霾钪H,加快了收購計劃的進程。
公司大樓里,李諾在手提電腦旁坐著,正在給羅總起草一份罷免書,強烈要求消減汪的職務(wù),其措詞相當嚴厲。因為董事長有直接罷免權(quán),這件事必須經(jīng)過玉柔來決策,盡管他是十二萬分的不希望打擾玉柔。
沒想到玉柔通過傳真直接任命他為代理董事長,并且有絕對的決策權(quán),李諾的心熱了起來,他沒有料想到玉柔是如此的相信他,如此的果斷,他的心頓時溢滿了感激和柔柔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