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傲然昂首,說道:“否則如何?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此話一出,卻說到了韓煒心中,畢竟他對張寧心生愛慕,雖說算不上無法自拔,但是若叫韓煒傷害她,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當(dāng)下,韓煒收起兇狠嘴臉,再次恢復(fù)如常一般和煦說道:“我自然舍不得傷害于你,可我麾下這戰(zhàn)將就說不好了?!?p> 張寧何等聰明,就知道韓煒不忍心傷害自己,剛才那一問就把韓煒話套出來了。
即刻抽出了腰間太平玄黃劍執(zhí)于自己的脖頸咽喉,威脅說道:“哼,才不管你傷我與否,若是不從我之言,我便馬上死在你面前。”說完,嘴上帶著微笑。
韓煒見狀,不由犯了難,說道:“魅娘不可如此,容我思量。”
“等不得你了?!睆垖幃?dāng)機(jī)立斷,不給韓煒任何考慮的時間,話音剛落,劍鋒便割破了**,滲出血跡。
“好好好,你快放下劍,我從了你啦?!表n煒見張寧玩兒真的,不由得驚慌失措,大喊起來。
張寧將劍拿離了一寸,依舊不肯放下,說道:“那還不快快松了鐵鏈?”
典韋諸人面帶不悅,皆是皺眉看向韓煒,韓煒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才松開了張燕,張燕也是滿臉得意,嘴里“哼”了一聲,推開了典韋、王雙,站回了張寧身旁。
韓煒見這個勢頭想要留下張寧等人恐怕不可能了,想著山下還有龍?bào)J衛(wèi)戍守,報(bào)著最后一試的態(tài)度依然想勸降張寧,開口言道:“魅娘,你們下不去三峰山的,不若跟我前去襄城,由你說服部將歸降如何?”
“癡人說夢,別妄想了,你可知道我費(fèi)了多少周折才有今天?我們是黃巾賊寇,你是大漢將軍,咱們勢如水火,不共戴天。你莫在聒噪,似你這等從出生便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兒,豈會知道天下蒼生的疾苦?”張寧說到最后,由平淡的語氣變?yōu)榱诵沟桌锏乃缓稹?p> 韓煒著實(shí)被張寧噎的無法反駁,不由得僵在原地,嘴微微張開,想要再說些什么,旋即欲言又止。
張寧再一次以命要挾,說道:“你若不想看我死在你面前,就放我等離去!”
“既如此,后會有期,他日疆場若見,絕不容情!”韓煒依舊面帶微笑說著,只不過那微笑顯得無比的悲愴。
韓煒帶著四將下了三峰山,而與張寧離別的話,也意味著揮劍斬情絲,從此與張寧不再有瓜葛。
很顯然那“絕不容情”四個字,猶如利劍一般刺穿了張寧內(nèi)心柔弱的情感,她畢竟是女人,情感細(xì)膩的女人,望著韓煒離去的背影,她,張青爭,淚如雨下。
這響徹山谷的哭泣傳入韓煒耳中,韓煒稍微駐足,心中頓時泛起波瀾,想著回頭望一眼,可他并沒有,而是走的更快了。
三峰山腳下韓煒集結(jié)部隊(duì)再次出發(fā),依舊趕往襄城。
騎在馬上,韓煒心中此起彼伏,他覺得自己的心性又成長了不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在亂世立足,絕不能被感情左右,如張寧以命相脅的舉動。可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自然也無法想像。
腦子里紛亂如麻,晃了晃腦袋,看了看身后兵將,心中說道: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魅娘,你保重吧。
“子全?!表n煒呼喚道。
王雙帶馬來至切近,插手應(yīng)命。
韓煒接著說道:“你速回陽翟告之陳長文,叫他派兵圍了后土觀。”
王雙即刻火速離去,趕赴陳群處報(bào)信。
三峰山上,張寧也恢復(fù)如常,讓張燕集合了精銳準(zhǔn)備離開陽翟。
如今想拿下陽翟是絕無可能了,張寧明白這個道理,遂下令返回汝南葛坡大營。再何儀等人的突然襲擊之下,汝南郡三十七縣陷落十余縣,現(xiàn)在已然圍攻了汝南郡治平輿。
襄城戰(zhàn)火紛飛,張寧麾下猛將周倉、廖化關(guān)前斬將數(shù)員。
如今,襄城坐鎮(zhèn)的是豫州別駕孔伷,一直是假豫州牧事,直到劉備前來,他才交了大權(quán)。
那豫州別駕孔伷手下的戰(zhàn)將都是他的門客,多為混吃等死的莽夫。隨著孔伷坐上了別駕的位置,這些門客多少有些手段的,都被孔伷收入麾下為將,如今見城下廖化乃一少年,都是嗤之以鼻,紛紛搶著要出城斬將立功,不料卻一個又一個送了大好的頭顱。
這個孔伷呢,是個酸腐儒生,只會高談闊論,紙上談兵。朝中對他的評價不高,皆說:孔公緒,清淡高論,噓枯吹生,并無軍旅之才,執(zhí)銳之干。
正因?yàn)槿绱耍@回豫州戰(zhàn)事他才會向劉備請命,親自出馬,以證明自己并不是他們口中所言。
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一輩子沒上過戰(zhàn)場的孔伷老先生,見到廖化連斬他手下所謂的“上將”數(shù)名,城樓觀戰(zhàn)的他是又氣又怕,加之上了年歲,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被搶救過來,已然奄奄一息。
襄城即刻免戰(zhàn)高懸,不再出城迎戰(zhàn)。
這天清晨,孔伷身體是越來越糟糕,他斜靠著床榻陣陣咳嗽,問道:“劉使君……玄德公可到此否?”
襄城令杜襲說道:“回別駕,玄德公所部應(yīng)該今日午后可至?!?p> “善,玄德公若來,豈能容黃巾逆賊猖狂?若不是老朽臥病,定要與那一眾黃巾蟻賊決一死戰(zhàn)!”孔伷面色充血,嘶吼道。
雖然身體垮了,但嘴上依舊厲害。說完,再次伴隨陣陣的咳嗽,都咳出血了,這真是死也要裝逼呀!
杜襲急忙給他捶背順氣,言道:“別駕還是多歇息的好,多歇息?!?p> 說完,心中一陣鄙夷:可拉到吧,再折騰您這老命都搭進(jìn)去了。
午后,劉備沒有到,韓煒卻如期到達(dá),先是看望了孔伷,可這孔伷看到了韓煒前來探望自己,萬分激動之下,背過氣去,即刻斃命。
這讓韓煒著實(shí)覺得喪氣,可他也很無奈,安排下去趕緊準(zhǔn)備了后事不表,單說韓煒躍馬挺戟出城。
廖化一見韓煒陣仗,心中不由得暗自稱贊一番:好一個驃騎將軍韓孟炎,果然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