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柔見過劉虞,說韓煒不日發(fā)兵相援,劉虞大喜過望。
“韓驃騎動兵,我等便不懼那公孫瓚了?!眲⒂輰χT文武言道。
閻柔又補充道:“主公,驃騎將軍還說,這幽州大印還由主公執(zhí)掌?!?p> 劉虞聽罷,更加歡喜,笑道:“驃騎將軍果然為大義者?!?p> 然而,事實上韓煒可不會把幽州拱手相讓,只是說上一句冠冕堂皇的客道話。顯然,劉虞高興的太早了。
烏桓人各部大小頭領(lǐng)也紛紛趕到范陽聽候劉虞調(diào)遣。
劉虞的心腹愛將鮮于輔也從糾集了鮮卑數(shù)萬人馬。
林林總總,來來回回。劉虞麾下果然有了將近十萬的人馬。
烏桓大王丘力居更是與公孫瓚有徹骨之恨,此次將烏桓人的主力部隊全部駐扎在范陽,誓要與公孫瓚斗個不死不休。
范陽城外,烏桓人大營之內(nèi),烏桓王丘力居召集烏桓三部議事。
“公孫瓚這廝,欺辱我部多年,如今咱們報仇的機會來了?!鼻鹆訐u晃著髠頭,對眾人說道。
峭王蘇仆延咽下一大口馬奶酒之后,說道:“大王言之有理,俺可是要第一個睡了公孫家的女人,你們,都不許搶,哈哈哈哈?!?p> 汗魯王烏延不屑道:“去年里,不知道是誰聽聞了白馬公孫之名,嚇的連連搖頭,今日里卻不知羞臊的大言不慚?!?p> 此言一出,整個營帳里都哈哈大笑,把蘇仆延鬧了個大紅臉。
丘力居舉手示意肅靜,接著說道:“眾位勇士好生歇息,到時候第一個斬殺白馬義從的勇士,賞牛羊百頭,十名漢家女人??!”
話音剛落,一眾烏桓將領(lǐng),嗷嗷怪叫,興奮不已??此坪翢o營養(yǎng)的戰(zhàn)前動員,在烏桓人眼中卻是無比豐厚的獎勵。
烏桓隨著戰(zhàn)爭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特權(quán)的軍事首領(lǐng),虜獲的奴隸和戰(zhàn)利品,最有價值的部分歸于自己,把次品分給戰(zhàn)士。
那這些戰(zhàn)利品無非是放牧的牛羊而已,作為游牧民族,存活下去的根本就是牛羊,你給他們金銀財寶,他們才不稀得要呢。
烏桓人貴少賤老。
怒殺父兄,都不以為有罪,然不害其母,因母有族類;而父兄以己為種,故無人過問。血族復(fù)仇之風(fēng)頗盛。
所以女人在烏桓人眼里也是格外的重要,傳宗接代對于外族看來,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事。
待散賬之后,丘力居從子塌頓言道:“叔父,各部小王如此行事恐怕不妥?!?p> “哦?何以見得?!鼻鹆訂柕馈?p> 塌頓又靠近一些距離,小聲對丘力居說道:“聽聞那驃騎將軍韓煒對外族一直心狠手辣,如今有些兒郎們已經(jīng)開始在范陽周邊打谷草,長此以往恐怕會有麻煩。”
丘力居冷笑一聲:“哼哼,我兒多慮了,連劉虞老兒都沒什么意見,那韓煒一個外鄉(xiāng)人能奈我何?”
“可若是公孫瓚戰(zhàn)敗,那韓煒定會對我三部對手,所以叔父還要早做打算?!彼D憂慮的說道。
丘力居極為不耐煩的說道:“為時尚早,何時滅了公孫瓚那賊廝再做計較吧!”
“可叔父……”
丘力居當即打斷了塌頓,呵斥道:“不必再說了?!?p> 不得不說,塌頓的考慮很實際。若公孫瓚戰(zhàn)敗,韓煒是肯定要對烏桓人下手的。
而丘力居的野心也昭然若揭,他正想趁著戰(zhàn)亂奪回代郡等烏桓人以前占領(lǐng)的城池。
劉虞跟公孫瓚的矛盾源頭也在這個打谷草的問題上。
當年,公孫瓚初為幽州長史,第一次抓住烏桓人送到劉虞面前時,劉虞也很憤怒,下令關(guān)押起來。
可沒過幾天就有烏桓小王前來贖人,劉虞對其說服教育之后,便把人就放了。
公孫瓚雖然氣不過,但出于對上司的尊重便忍氣吞聲下來。
久而久之,這種風(fēng)氣盛行起來。公孫瓚嫉惡如仇,脾氣暴烈,最終爆發(fā)了。
公孫瓚率領(lǐng)白馬義從屠殺了烏桓人的一個小部落,并帶回人頭懸掛在城門之上,又張貼告示聲明,任何人都可以屠殺烏桓人。
一時間幽州大亂,漢人百姓開始對已經(jīng)歸化的烏桓人痛下殺手,各個郡縣皆是血雨腥風(fēng)。
劉虞急召公孫瓚來見,在暑衙之內(nèi)公孫瓚大吵大鬧一通,與劉虞徹底決裂。
從此,公孫瓚開始了他的殺戮之旅。白馬義從更是被烏桓人視作洪水猛獸,避之而不及。
對于這種強烈的壓迫感,烏桓人各個部落也流傳出了一句話,“當避白馬長史”。
劉虞見兵馬齊備,便決定主動出擊。當然,他的精神支柱便是韓煒的援軍。
范陽城前,劉虞披盔戴甲,端坐高頭大馬之上,侃侃而談的在做戰(zhàn)前動員。
不多時,劉虞便氣喘吁吁,腦門上滲出汗珠徑直滴落在胸前的鎧甲之上。
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劉虞來說,這厚重的盔甲讓他很吃力,很疲憊。
擦了一把汗,劉虞感慨道:“唉,將士們著實不易吶!軍餉要適量調(diào)高,才不會愧對奮勇殺敵之壯士?!?p> 身旁閻柔即刻說道:“主公體恤下屬,乃仁義之君子也。”
劉虞扶正了頭盔,緊了緊披風(fēng),肅聲喝道:“全軍出發(fā),進兵易縣!”
一聲令下,大部隊浩浩蕩蕩的開拔了,兵鋒直指公孫瓚的易京樓。
易縣城中,公孫瓚也探馬消息,說劉虞大軍竟然率先攻來。
公孫瓚得知是劉虞親自為帥,不屑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劉虞這個老酸腐,竟然還要帶兵打仗,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p> 廳中諸文武隨聲附和,也是哄堂大笑。
此時一將出列言道:“末將愿為先鋒,去會一會劉虞老兒?!?p>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公孫瓚心腹愛將嚴綱。他也是白馬義從的統(tǒng)領(lǐng)。
公孫瓚見嚴綱主動請纓,心中大慰,即刻言道:“甚善,將軍可領(lǐng)本部白馬義從前去探探老兒虛實。”
嚴綱領(lǐng)命而去,校場點兵。
河間大營
荀攸拿著軍報挑簾入內(nèi),遞給韓煒之后,說道:“將軍,劉虞竟然先與公孫瓚發(fā)兵?!?p> 由于郭嘉出任冀州牧,驃騎將軍府軍師祭酒一職,便由荀攸接替。
韓煒看過軍報之后,笑道:“哈,先讓他們打起來,咱們也來個坐山觀虎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