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我沒喝醉!”明月郡主掙扎著想要脫離金嬤嬤的掌控。
“奴婢知道您沒喝酒,可這個時候,您就得是酒后醉言?!?p> 明月郡主氣急,“為什么,你明明看到了,是那燕回不對在前,我……”
“那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您剛在所在又是什么場合,現(xiàn)在您還覺得您那番話不過嗎?”
“我…”她當然沒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明月郡主暗暗捏住荷包里的那個小瓶子,差點就忘了大事。
“都怪那燕回。”若不是她的話,她現(xiàn)在沒準已經(jīng)能和沈無歡見面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明月郡主拉著金嬤嬤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這樣的郡主只讓人看的心軟。
“公主不必擔心,您既然“喝醉”了,等一會“酒醒”就可以去花宴,至于那燕回,公主殿下替您道上一聲歉,想來她也不敢說什么。”
金嬤嬤話音未落,就見房門被人推開,而長寧大長公主正滿身怒火的走了進來。
明月郡主瑟縮著躲進金嬤嬤的身后,“母親我知道錯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不會這樣了?!?p> “真是可氣!”長寧大長公主怒的一掌拍在桌幾上,震的那桌幾上的杯子連聲顫動。
長寧長公主這副模樣,怎么看像是因為明月郡主。
“前面可是又出了其他事?”
“還不是那燕回!”長寧長公主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她回到京城,還沒受過這種氣!
接著長寧長公主將她們離開后的事態(tài)發(fā)展說了一下。
“這燕回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找人撕了她的嘴?!?p> “郡主還是坐下的好。”金嬤嬤倒了兩杯涼茶放到二人面前,“這燕回雖然有些可氣,可今日的花宴卻要順順當當?shù)霓k下去,殿下莫不要忘了主次輕重。”
“至于那燕回,反正她人在京城,若想懲制她,以后多的是機會?!?p> 長寧長公主喝掉嘴里已經(jīng)變冷的涼茶,等她放下杯子時,眼中的怒火終于褪去些。
“是我莽撞了,”長寧長公主說著看向明月郡主,“你今日乖一些,等一會你皇帝舅舅可能過來?!?p> 但明月郡主顯然并不感興趣,“他來做什么。”
“他若不來,你心心念念的沈無歡又怎么會過來?!?p> “母親,無歡真的會過來嗎?”
長寧大長公主笑著摸摸明月郡主的頭頂,“我知道我說這話你可能會不喜歡聽,但是,他不是你的良配。”一個連心都是涼的人,又怎么能被人捂的熱。
“明月,答應母親,等到這次見過他之后,就斷了自己的念想,安安靜靜的選上一位駙馬,然后風風光光的出嫁。”
“為什么,我為什么不能嫁他哪?”明月郡主聽著,像是要哭出來了,“母親,我真的好喜歡他?!?p> “不要說了,”長寧長公主狠心轉(zhuǎn)過頭去,“這件事就這么定了,這次花宴之后,我就為你選定婚期出嫁!”
“那如果他主動求娶哪?”明月郡主的眼淚落在她手上的水晶瓶上,“如果他主動求娶,母親會答應嗎?”
那樣冷心冷肺之人會前來主動求娶?那答案怎么想都不可能,可看著傷情落淚的女兒,長寧長公主也不忍心就此拒絕。
“如果是他主動求娶的話,我可以答應?!?p> “真的嗎?”
長寧長公主點點頭,可是只有這半天的時間,又能改變什么哪。
明月郡主破涕為笑,“母親,謝謝您!”
余逐流咬著一片花葉,倚坐在一處隱蔽的假山之后,在他身旁不遠處,還有捧著書本一同躲在這里的余墨。
余逐流咬著嘴里那片味道苦澀的花葉,可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腦中想起的,都是燕回站在那里被人隨意污蔑的畫面。
“大哥,你說你都是侯爺了,我要不要也做點什么?”
余墨看著手中的書本,卻是頭也未抬,“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庇嘀鹆骺粗焐媳伙L卷起的云朵,眼里一片茫然。
“以前余遠道在的時候,我總是想要變著法的去氣他,所以我蓄養(yǎng)家妓,在外從不回府,可盡管是這樣,也還是覺得無趣的厲害,直到……”
直到余遠道身死,而他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比自己小半月的嫡母,原本的人生于瞬間天翻地覆。
“一開始我覺得這女人簡直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的,她竟然還無恥的拿你做要挾,可是慢慢的處下來,卻又覺得這人除了嘴巴壞點,人還是挺不錯的?!?p> 余逐流說著吐掉了嘴里的草葉,“大哥你能相信嗎,我昨天單手拉開了十六力的鐵胎弓,這要是在三年前對我講“有一天你能拉開十六力的弓箭”,恐怕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可我真就做到了,而且是單手?!?p> “所以你是想問我,給母親挑一件什么樣的謝禮?”
誰知余逐流聞言卻是笑起來,“若是今天以前,我的確會這樣想,但是現(xiàn)在我不會?!?p> “說來不怕大哥笑話,就在剛才她個人站在那里時,我就在想,要是能幫上她就好了,可我只是一介白身,是站在那里被各府夫人挑揀篩選的那個?!?p> 而這還不是更糟糕的,更糟糕的是面對刁難之時,只能讓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
而你能做的不是站在她身旁給她一個堅強的倚靠,而是只能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視著她游走于重重刁難之中。
“大哥,我想當兵,入軍營,上戰(zhàn)場,就像當年的余遠道那樣!”
可余逐流說著卻是垮下了肩膀,“可是夏商朝如今國泰民安,我若去了軍營,何時才遇上戰(zhàn)事,建立軍功熬出頭?”
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余墨合上了手上的書本。
或許余逐流要的那個機會,馬上就會到來,不過在此之前。
“你有將你的想法說給母親聽嗎?”
余逐流聞言還有些不解,“為什么要他給她聽?她一個女人家家的,知道又能做什么?!?p> 余墨沉吟片刻后說到,“還是與母親說一聲吧,或許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