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凌陽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案鎰e?怎么了?你爺爺呢?”
凌陽回答道:“爺爺他去世了?!?p> 李老漢又是一怔,然后又開始嘆氣:“節(jié)哀啊小陽子?!?p> 說完,李老漢便不再管凌陽,轉身接著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外面世界大,去闖闖也是好的?!?p> 李老漢自語的話像是感嘆,又像是在對凌陽而說。
凌陽望著他的背影:“您多保重身體,小陽子走了。”
李老漢背對著他,想抬頭說話,但最后卻也只剩下了嘆息。
凌陽轉身離去。
離開酒坊,他又到了張家。
小青正爬在小張哥的懷里哭泣,小張哥很堅強他沒有流淚,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妹妹。
其實不是他堅強,只是他不敢流淚,他的母親和妻子現(xiàn)在都很憔悴,妹妹又受了刺激,他怕他要是不堅強,這個家就跨了。
父親已經(jīng)死了,他要撐起這個家,撐起家里的一切。
凌陽在門外站了很久,也沒有踏入,他覺得就這樣看著,看著他們就很好。
不是他不想進去,只是他沒有勇氣,他不敢去面對小張哥的那張面孔。許久,凌陽還是決定轉身離開,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們進行告別。
藍泊古樹下,枝葉散發(fā)著幽藍的氣息,凌陽站在樹下凝視著司徒巖的頭顱。
再次見到對方,他的情緒十分平靜,就是心里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清風吹過,帶走了少年眼中的神彩,也帶走了他的朝氣。
明湖鎮(zhèn),再見了……
街道還是那個街道,但凌陽走在上面,感覺卻再也不一樣了。
順著街邊攤販望去,前方的街道不知何時就圍上了人,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都圍上去看,他也輕輕提腳也跟了上去。
這時,一個人從另一個路口和凌陽匯合到一起,兩人都被對方的目光吸引,停下腳步看向了對方。
對方是一位年輕的姑娘,漆黑的短發(fā),棱角分明的臉,既好看又讓人眼前一亮。
這種美和那種尋常女子的柔美不同,有幾分帥氣,但又不失溫柔。
這是一個特別的女人,見到她,凌陽心中莫名的就有了觸動。
這位姑娘正是昨天陪他喝酒的木晗落,只是他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忘記了對方的存在。
木晗落給了凌陽一個淺淺的微笑,凌陽不知不覺間就看的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而對方早以轉身離去,走進了人群中。
凌陽跟了上去,馬路中間圍的群眾也是越來越多,他擠進人群這才看到里面的情況。
原來是一位帶著刀的大漢正在叫打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那小孩是個乞丐。只見他邊出手邊叫罵,凌陽聽了兩句就知道了個大概。
聽大漢口中的意思像是小乞丐在走路時撞了他,還把臟污印到了他干凈的黑袍上面。
那帶刀的漢子凌陽沒見過,但小乞丐他見過,他剛來這鎮(zhèn)上不久,大概十三四歲,臟兮兮的小臉下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雙沒有鞋子的腳又黑又臟,上面磨得也全是老繭。
只有長年不穿鞋子且大量走路才能磨得出這么厚的腳底板子。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生都在四處流浪,他的一生肯定很苦。
凌陽也是窮家的孩子,所以他對窮苦人總有一種特別的情感,看著小乞丐被欺負,心下就想幫他一把。
但就在這時,大漢罵咧了一句便不再管對方,直接走掉了。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凌陽突然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上好像多了很多的外來者,而且多數(shù)還都帶著兵器。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以前,這里充滿了寧靜與祥和,充滿了快樂與幸福。
而現(xiàn)在,這里卻充滿了悲痛和傷心。
隨著那大漢離去,人群也跟著散去,但凌陽沒有走,還留在原處。他上前扶起了小乞丐?!澳銢]事吧?!?p> 小乞丐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有抬頭看凌陽,也沒有說話。但凌陽還是看到了他的眼睛,暗淡而深邃,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流動,就如同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他也拋棄了整個世界一樣。
見他這個樣子凌陽有幾分不好受,但卻不知該如何幫他。
小乞丐蹬著自己的小腳丫,一步一步的離去,越走越遠。
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直到小乞丐走的遠了,凌陽這才又想起那個女人,下意識的就想在去尋那一抹淺淺的微笑。可他一轉身就被一個小姑娘給撞個滿懷。
“哎呀?!?p>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凌陽胸口發(fā)出。
小姑娘縷了一下額前凌亂的青絲,這才看到一個寬闊的胸膛。
“什么鬼?!?p> 凌陽看著她的腦袋:“……對不起?!?p> 小姑娘抬起頭,就看到了不知所措的凌陽,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哼,真是倒霉,怎么遇見你這么個棒槌?!?p> 看著眼前十四五歲一身青色裙擺的小姑娘,那鼓鼓囊囊的小臉蛋,生起氣來十分可愛,凌陽一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好了。
就這個時候,青衣小姑娘的肚皮發(fā)出了呱呱的叫聲,臉上的力氣也下去不少。
凌陽微微笑道:“不如我請你吃飯吧?!?p> 聽到吃飯二字,青衣小姑娘的臉色轉了過來,精致的小臉蛋也不在那么氣呼呼的了。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雖然很餓,但小姑娘的嘴上還是帶著硬氣,到真像是別人撞了她一樣。
“那走吧?!绷桕枌λα诵?,他喜歡對方的可愛,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以前自己同樣也很可愛。
青衣小姑娘屁顛屁顛的跟著凌陽,一邊走還一邊不停的昂頭看他?!澳氵€真可愛?!?p> 凌陽帶她來到客棧,因為到了午飯的時間,里面的人很多,幸好還有一個桌子是空的。
小二忙活了好一會才過來招呼他們,等的青衣小姑娘是一陣不耐,明眸上的一對小柳眉皺起來,頗為惹人疼愛。
盡管凌陽很窮,但他還是毫不客氣的點了幾個菜。
菜一上桌,青衣小姑娘雙眼大放光彩,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她現(xiàn)在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哇,好香啊,哼,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啦?!闭f吧她一口肉一口菜,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好像三年都沒粘過油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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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美景,喝好酒,你可愿與我一路同行?——木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