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的尷尬(1)
?。牐牪恢^了多久,心卉醒了。
睜開眼,陽光透過層層帳幔照在自己臉上,很舒心,回過頭卻不見了淵夕,原本凌亂的衣物已整齊規(guī)整在身旁。忙從床上坐起,卻腰酸背痛渾身無力,披上衣,緩緩的走出幃帳。
坐到銅鏡前攏著凌亂的發(fā)髻,在婢女的侍奉下?lián)Q了淡粉春桃落花裙,隨意挽了墜馬髻,略施脂粉。
待眾人退下后便獨自在光瓊宮四下瀏覽,昨日是新婚之夜,自是沒有心思賞看,今日才發(fā)覺這光瓊宮雖然也是富麗堂皇,卻因為是淵夕的寢宮而又與眾不同。
墻壁上沒有什么字畫,感覺冷冷清清,那輕紗的幃帳也只是淡淡的青綠色。
不覺便來到了書房,原來淵夕在這里,脫了昨日的大紅錦服,依舊是清新脫俗的銀白,竟是前些時日她賜予淵夕的,心里不禁有股子熱流涌入。
淵夕拿了一本詩詞翻看,堂前的風(fēng)吹撫著他的鬢發(fā),顯出如劍刻的黛眉,灼灼風(fēng)姿,自爾顯現(xiàn),窗扉外的光落在光潔柔亮的錦衣上,腕動袖飄,九里之外仿佛就觸到那如玉的溫潤,如此難以忘卻的身影便剪在了心頭。
心卉站了片刻,卻怎么也沒有勇氣走進卻,在遠處淡淡的看了許久,嘆了口氣,提起衣裙,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怎么也不進來?!睖Y夕放下手中的書,他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只是在等。
心卉沒法子逃脫,只得回過身,踏進書房。
看著淵夕桌上的筆洗,那水清透的很,應(yīng)是剛剛換過的,“我……不想打擾你?!?p>淵夕站起,走到心卉面前,“昨夜睡的可好?”
淵夕聽聞,淺淺的笑著,沒有在言語。
“不過……今日起我會回到正陽宮去的?!彼淖懔擞職?,說出了這話,想必他會無法接受吧。
果然淵夕很意外,新婚后的一個月里,國主是要住在定國公處的,她怎會有如此打算,昨夜又一切安好。
“陛下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心卉想了想,還是覺得難以開口,端起桌上的茶,待喝盡后定了定神,“因為……因為我還不習(xí)慣。”
他沉默了半晌,“是因為昨夜沒顧忌到你的感受就做出不敬之事么?”
她搖搖頭,“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我怎會怪罪你,只是。。。。。。我還不確定。。。。。。是否喜歡你?!?p>聽到這番話,淵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踱到窗前背對著心卉,“好吧,若是不和你的心意而留在這里,你我也很尷尬。”
心卉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這涼直接寒在了心頭,還想和他再說說話,可淵夕只是一味的研墨不作聲,也只好怏怏的離去。
看著心卉的身影遠去,淵夕沒發(fā)覺衣袖已被那墨汁污了。
拿起狼毫卻時時下不了筆,墨從筆尖緩緩墜下,綻在絹紙上。
心里也如同這墨汁般,若不是對自己有意,為何不拒絕那肌膚之親呢?
一早醒來看到那綴有紅花的絲帛,才發(fā)覺昨夜真的是醉了,竟沒有顧忌到陛下的感受便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心卉回到了正陽宮,依舊覺得乏力,便倒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了許久才醒來,心卉喝下小黎端來的參湯。放下那精致的粉荷蓮藕瓷碗,卻見小黎在一旁掩面笑著,不知原由。
她用手指了指,心卉向胸前看去,雪白的皮膚上竟是斑斑吻痕,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忙緊了緊衣領(lǐng),卻是無論如何都蓋不住的。
正在此時,阿賽處理完王庭事務(wù)回到宮內(nèi),看到了心卉很是吃驚,詢問才知陛下打算回來居住,不禁搖搖頭,“陛下為何如此任性,這會讓定國公殿下的處境很艱難的。”
心卉一臉的委屈,“我只是不確定是不是喜歡淵夕,而且他也同意我回正陽宮了。”
阿賽搖搖頭,“陛下,定國公自然是尊重您的意見,縱使他不愿意又能說什么呢?!?p>心卉想想也是自己過于任性了,現(xiàn)在弄成這樣,又不能再回去,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連日的疲乏,在升騰的湯池中慢慢消散,心卉把頭枕在池邊,閉著雙眼,昨夜的纏綿歷歷在目。
既然不想,當(dāng)時為何不推開淵夕,靠在他的臂膀里安睡是那樣的踏實。
自己只是想找到喜歡的人,難道。。。。。。做錯了么,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融入水中,不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