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北戧做葬
淵夕拖著沉重的身體,向鳳帳走去,那幽幽橘黃的帳內(nèi),他很少踏入,如今卻因?yàn)樾幕芤淮斡忠淮蔚淖哌M(jìn)。
他撩起帳簾,卻見她在里安靜的坐著,看到他的一瞬,面上頓時緊張,慢慢的扶著椅站起,微微張了張嘴,好似有什么話要說,卻又忍了下來。
“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為什么要給她受封?你真的容不下她么?”他冷冷的話語,還有冷冷的眼神,叫拓跋婭不住的打著哆嗦。
她微微的顫抖著,“不!不是的,你說過,在北戧沒有什么封號適合她,我想也只有閼氏這個位置了,我不介意的。。。。。。真的,我可以和她共侍一夫。。。。。?!?p> 砰的一聲,震得拓跋婭不敢多言,淵夕的雙拳重重的砸在桌上,“共侍一夫!可你找錯了人,即使卉兒愿意,我也不會這么做!”
一直以來的委屈在此刻卻再也隱藏不住了,她眼中噙著淚,“為什么我怎樣做都不滿意!為什么!我只想留下你!我卑微的只想留下你,可你總是冷冰冰的對我。。。。。?!?p> 淵夕的頭有些隱隱的痛,他解釋了好多遍,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呢?“我們之間只有交易,若是找不到卉兒,我便不再回來!”
拓跋婭的耳邊嗡嗡作響,心疼的想哭,為什么要愛上他,可淵夕就如同慢慢沉淪的毒藥,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她原以為自己做的一切是如此完美,不料竟觸怒了他。
淵夕出了鳳帳,他收了收松垮的領(lǐng)口,抬腳上了馬,他到底要上哪兒去找呢?卉兒在此地孤單無靠,她哪兒都去不了,沉思中卻聽到巴勒的聲音。
馬停轉(zhuǎn)身,巴勒緩緩的走近,輕輕的拜下,“這么晚了,大汗的身體也不好,還是歇歇再說吧?!?p> 淵夕看著他,花白的發(fā)上早已渲染了歲月的痕跡,他的確是北戧之才,也是他的心腹,可他同樣是拓跋婭的心腹,馬蹄輕輕的在地上踏著,發(fā)出依稀的響聲,“若是現(xiàn)在不去,明日豈不是追不上了?”
巴勒依舊沉著冷靜,“鮮卑以北莫非大汗之疆,況且她一個女人又走不快。”
他望著遠(yuǎn)處漆黑的深夜,陷入了沉思,這夜太黑,也太長,茫茫草原,一個女子孤身行走,最怕的不是豺狼之輩,而是兇猛的獸類,“巴勒,我定是要去找她的,她若沒事,大家便都沒事,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便讓這北戧做葬。。。。。?!?p> 巴勒心頭一緊,慌忙抬起頭驚恐的看著淵夕,“大汗。。。。。?!?p> 淵夕少有的笑著,那淡淡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你以為我不知道么?”
雖然還沒有證據(jù),但所有在場的人中,只有巴勒最鎮(zhèn)定,彷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所以卉兒出走定是與他有關(guān),“有些事,等我回來會告訴你,不要再做什么手腳。。。。。?!?p> 長鞭劃過夜空,終是人與馬一同消失了,巴勒卻跪在地上,仰望著璀璨的星空,“先汗,你可看到了?如今的北戧只能依附于他,可他的心卻沒有和北戧同在。。。。。?!?p> 心卉已經(jīng)走了一天,她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是順著河流緩緩行進(jìn)。
身子很是虛弱,走幾步便要歇歇,夜晚的風(fēng)有些大,她蜷縮在一棵樹下,撿了些干樹枝點(diǎn)燃,靜靜的坐在那里。
看著噼啪作響的火光,現(xiàn)在只能自己為自己取暖了,如同在祈國一樣,沒有誰能夠依靠,不覺有些沮喪,從她一出生便是累贅,活著就好似是負(fù)擔(dān)。曾經(jīng)有仇恨支撐,現(xiàn)在才發(fā)覺,單單有仇恨而沒有反擊,看起來是多么無力。
剛看到淵夕時那么欣喜,他的誓言那么好聽,讓她的心也跟著飄了,可拓跋婭活生生的站在他們兩人之間,感情是沒有什么先來后到。
她分不清是拓跋婭插足,還是她不知深淺,拓跋婭竟然要封她為閼氏,這個女人愛淵夕到了如此地步,不惜和她平分權(quán)位,拓跋婭和淵夕有個孩子,他們站在一起看著是多么幸福,而她和淵夕又有什么呢?什么都沒有,除了承諾,那遙不可及的承諾。。。。。。
她不住的沉思,還不忘在火中添著柴火,颯颯之聲是有風(fēng)吹過,亦夾雜著拂過草的躁動,晚上不敢睡覺,天漸漸有了亮光,才又添了把火,已顧不得早上剛結(jié)的露水凝在草上,倒頭便睡下。
她太累了,卻又睡不踏實(shí),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直到日頭高升,遠(yuǎn)處波光粼粼的河面,還有隱隱水流動的聲響。
+++++++++++++++++++++++++++++++++++++++++++++++++++++++++++++++++++++++++++++++++++++++++++++++++來了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