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于公子。”
“陸大人,李副將?!?p> “這兩位是?”
“親戚。”
陸昂開口道:“二位姑娘好,我等便不多加打擾了。”
阿福和秋實點頭致意,目送二人到柜臺才收回視線。
“這是何人?”長相怎么這么可愛?阿福第一次見到如此長相的成年男子。怎么說呢,身高體格什么的都是一個成年男子,但是絲毫不影響這人從這張臉上散發(fā)出來的可愛氣息,太有好感了!
玄玉第一次見阿福雙眼冒光的盯著他,而原因貌似是剛剛來過的陸大人,不自覺的語氣里有著一絲不爽:“陸大人,陸昂,通州人士。李副將,李智成,籍貫不明朗?!?p> “陸昂,好俊俏的大人?!卑⒏*氉曰匚恫粔?,還要扭過頭去再瞧瞧站在柜臺邊上的陸昂,那道極具美感的身影令她實在激動。
然而激動之余阿福突然想到:“你說李副將叫什么名字?”
前一秒還歡歡喜喜,這一秒就驚恐至極的表情,玄玉覺得和阿福相處真是要有很強的耐性,這個摔失憶就神經兮兮的家伙:“李智成。”
對呀!李自成!大順朝是李自成建立的??!
“哐當!”阿福猛地站了起來,撂倒了長椅。
“怎么了阿福?”秋實目瞪口呆地看著阿福,不知她是怎么了。
玄玉也抬眼看,怎么?
柜臺的陸昂和李副將也聞聲扭過頭來看,不明所以。
阿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反應太過了。李智成,原來是智,嘻嘻一笑道:“沒事兒”蹲下去將長椅扶起來。
一瞬間還以為真的是那個大順朝,這下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有很多差別。
李自成的大順年號永昌,這兒現(xiàn)在可是國安。那個李自成可是皇帝,這個李智成——阿福悄悄扭頭再看一眼柜臺那邊的李副將。
這個李智成可是個副將,完全不會是同一個大順朝。
這下可安心了不少。
“沒事沒事,膝蓋疼,站起來松松腿?!?p> 秋實不疑有他,阿福自從失憶之后奇奇怪怪的事就不少,秋實已經不見怪了。
玄玉倒是覺得阿福這些地方都是有意義的,對方不想說他也不追問,只是,這種事越多,他便越覺得好奇,她的身上太多秘密了。
陸昂二人雖略覺奇怪,然而還是沒有說什么,等柜臺后的伙計將賬目算清楚了,便收好單據(jù)銀錢離開了膳堂。他們是來和膳堂商定今日一天的全軍口糧。
阿福這邊三人也吃喝完畢,臨走時玄玉拉住阿福道:“今日還要在這驛館多待一日,昨日不是說要教你功課,中庭有亭子,就在那兒罷?!?p> 這驛館中庭有個大湖,還有一片連綿的假山亭子,一步一景,韻味十足。阿福不勝歡喜:“阿實,咱們尋個亭子坐著慢慢說罷?!彪x和玄玉約定的學習時間還有些空檔,阿福拉著秋實先轉悠了起來。
二人找了個最高的亭子,鉆了上去。
視線極好,心情舒暢。一轉頭,阿福見秋實扶著欄桿滿腹心事的樣子:“是有什么心事?”
“阿福,昨夜我犯了一個錯?!?p> 阿福沒有說話,給秋實思考的時間。
秋實看著遠處的景致,沉吟片刻,娓娓道出了昨夜的心結。
兩個人就這么靠著欄桿并肩而站,風一直沒斷過,吹得阿福的鼻尖有點紅。
阿福涌起了點感傷??墒撬氩怀鰜碜约耗茏鍪裁础_@種事,只能自己咬牙跨過去,不然它就是會留在心尖兒上讓你天天惡心。
可是,當她看到秋實在風中無聲隱忍的落淚,阿福的心就痛了。
“阿實,我也想和你坦白一件事,”也許,她從此就會被秋實拋棄也說不定。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如何,阿福也不知道,“阿實,我不是楊瑞福?!?p> 只有此刻,她覺得,她不想看到一個女孩一個人獨自忍受一切。她受不了看到和她經歷過相似痛苦的人的孤獨。
“我是和你們不同時代的人,我來自未來,方便領會的話,就像是你生活在現(xiàn)在,然后魂魄去到你們已經逝去多年,非常遙遠的祖先生活的時候一樣。我就是這樣的存在,能明白嗎?”看到秋實一臉驚愕的點點頭,阿福接著說下去。
“那日青峰崖后醒來,我就來到了這里,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如何來的,也不知道怎樣回去。原來的楊瑞福我想應該是去到了我原本的身體里,也就是像你遙遠的祖先來到現(xiàn)在一樣的意思。你可以放心的,我不是死掉才來的,我是睡著之后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兒的,可不是鬼,你不用怕,你現(xiàn)在捅我一劍我絕對會死。既然來的時候我沒死,那么她也應該是沒有死,只是我們的魂魄互換了,”阿福坦然的看向秋實,“這是如今我最大的秘密。”
秋實起先是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然而她也是聽過一些靈異奇聞的,再瞅瞅阿福的臉,是她熟悉的阿福。
想想這些天一起相處的經過,這樣子的楊瑞福秋實也很喜歡,她又不覺得怕了。只是,心里多了些陌生感,可又覺現(xiàn)在的阿福也挺好的。心下一片煩亂,一時也沒有言語。
阿福見秋實這個樣子,想來沈念秋那事已經放在一邊了。但是既然都說起了這事,那也不妨再下一劑藥:“我之前,也有一個喜歡的人?!?p> “我喜歡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歡上了……”阿福側頭看了看秋實,發(fā)現(xiàn)她有在聽,心里暖暖的,將視線再往外看,接著將那段相去甚遠的記憶再次翻了出來。
淡淡描述間,阿福的思緒很久沒有到達過這種超高像素的回憶度了。
“他還在你的心里嗎?”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卑⒏5灰恍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