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風(fēng)寒
“回皇上，容貴妃說是簪子丟了許久了，因?yàn)橹笆切沔兼ス苤罪?，如今秀婕妤的身份，她不好詢問的?！标懟屎蠡氐馈?p> “丟了？臣妾記得它好好地放在庫房呢……”秀婕妤皺眉說道，越說聲音越小。
一心都撲在秀婕妤身上的昭仁帝哪里會懷疑秀婕妤，只哼聲道：“是不是丟了，丟了多久，容貴妃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p> 可見，昭仁帝將秀彩之死歸在了容貴妃的身上。
而淑妃也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聽說容貴妃染上了風(fēng)寒?！?p> “染風(fēng)寒了？”昭仁帝眉頭忽皺，容貴妃身體一向是很好的。
“皇上，臣妾前些日子瞧著容貴妃，確實(shí)臉色不太好，如今貼身宮女又歿了，皇上可要瞧瞧？”秀婕妤善解人意地勸道。
“張恩生?！被噬铣了己蟮?，“去十三所尋個太醫(yī)去容貴妃那里瞧瞧。”
“是?！睆埗魃椭^，轉(zhuǎn)身離去。
“既然皇后和容貴妃都病著，那就淑妃多操勞些后宮事吧，秀婕妤也跟著學(xué)學(xué)?！?p> 掌管后宮事物，對于淑妃來說不是難事，可她更看重皇上的這份賞識。
回了住處，淑妃松了口氣，對著沈麗心語重心長道：“心兒，我們快有好日子過了?！?p> “你有沒有好日子過和我有關(guān)系嗎？”沈麗心卻斂住笑容譏諷著，再多的隆恩，淑妃也不過她一個女兒罷了。
“心兒?！笔珏櫭碱^略有斥責(zé)之意。
沈麗心卻不以為意，瞧也不瞧淑妃一眼，勸道：“皇娘，我們又有什么好爭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淑妃說話間，守在門外的金哲打破了母女的僵局。
“主子，秀婕妤來了。”
淑妃輕抿著茶，平復(fù)心中的氣憤，平靜道：“讓她進(jìn)來吧?！?p> “臣妾給淑妃娘娘請安。”秀婕妤鵝黃色的裙擺緩緩輕動，再往上水粉色的衣袖卻穩(wěn)穩(wěn)的。
“妹妹有禮了。”淑妃笑道。
“給秀皇娘請安?！鄙螓愋臏\淺地福了福身，又對著淑妃屈膝后，徑直地離開了屋子。
瞧著黑臉的沈麗心，秀婕妤坐在她離開的位置，對著淑妃淺笑道：“二公主快言快語，娘娘又要頭疼了?！?p> “本宮都習(xí)慣了?！笔珏卣f著，心里卻不是滋味。
良久，秀婕妤冷冷道：“娘娘，我們?nèi)塘诉@么久也該到頭了?！?p> “皇上沒說什么，想必暫時不會動容貴妃?！笔珏肓似?，又道，“既然皇上不想動手，那我們就幫幫皇上吧?！?p> “那劑藥也該加點(diǎn)分量了?！毙沔兼ズ莺莸馈?p> “此事本宮還要仔細(xì)思量，左右皇上讓你跟著我學(xué)著管理后宮，相見的日子長著呢，先回吧?！?p> 剛來就讓走，倒是讓秀婕妤一愣，可她又不能賴著不走，只能頷首道：“也好，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p> 太醫(yī)瞧過容貴妃后，開了調(diào)理的方子，而容貴妃卻絲毫沒有喝的意思。
“主子。”昭仁帝派來的太醫(yī)并沒有讓容貴妃心情改善，這不禁讓柳飄飄有些擔(dān)心。
“把飯菜撤了，還有這藥也倒了吧?！比葙F妃淡淡道。
“主子，您還好嗎？”柳飄飄扶著容貴妃問道。
“他都不在意本宮了，本宮好與不好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一滴清淚劃過，容貴妃看著搖曳的燭光揮手打翻，蠟油濺在手上燙得發(fā)紅，然而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嗤嗤笑道，“他從前不會不來看本宮的?！?p> 除了昭仁帝的涼薄，自己父親的離世對容貴妃的打擊也不小。
哪怕她沒了恩寵，沒了家族的助力，她和魏庭謙之間總還是有父女之情在的，她希望她父親好好活著。
“主子，您……”柳飄飄剛要勸說，容貴妃卻擺了擺手。
“飄飄，給本宮寬衣，本宮好累，想要休息?！?p> 飄飄道了聲“是”，輕輕地為容貴妃褪去衣衫，將她扶到床上后，吹滅了幾支晃眼的蠟燭，搖著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夜晚，秀婕妤坐在窗前看著樹影，發(fā)髻上的銀穗被風(fēng)吹拂著，窗外的黑遠(yuǎn)比不過心里的苦。
初蓮見她若有所思，勸道：“主子，明日就回宮了，歇吧。”
“時間過得真快?！毙沔兼グ底陨駛?。
“主子圣眷正濃，時間快慢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初蓮道。
“圣眷?！毙沔兼ポp輕地摸了摸小腹，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
回宮的隊伍啟程了。
淑妃靜坐在車內(nèi)，一旁的金哲說道：“主子，皇上適才都不看容貴妃呢。”
“家世在那，總會瞧上一眼的?！笔珏鷧s并不在意，因?yàn)榭磁c不看，容貴妃也活不了太久了。
幾日的奔波，終于到了皇宮長歌城，后妃以及文武百官齊聚宮門，皆跪迎昭仁帝回宮。
“恭迎皇上回宮?！?p> 一位綠衣女孩鉆出人群，歡快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昭仁帝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摸著二公主沈皎月的頭，笑道：“月兒什么時候回來的？”
沈皎月高興道：“兒臣回來沒幾日，許久沒回來，甚是想念父皇和皇娘呢?！?p> “確實(shí)許久未見了，月兒都長這么高了?！闭讶实坌φf后，又道，“你去見見你皇娘吧?！?p> 聽了昭仁帝的話，沈皎月便提起裙擺跑向容貴妃，嘟嘴道：“皇娘您瘦了，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02、面孔
早就遠(yuǎn)遠(yuǎn)見到自己女兒的容貴妃已經(jīng)恨不得沖過來了，見沈皎月向自己跑著，忙往前迎了幾步，伸出手拉著自己的女兒。
“皇娘沒事，月兒最近可好？有沒有調(diào)皮。”容貴妃目光掃過昭仁帝，只見他手拉著陸皇后，眼瞧著淑妃，心中一酸。
“兒臣哪里調(diào)皮了，兒臣乖得很?！鄙蝠ㄔ滦Φ?。
“好?！比葙F妃撫著沈皎月的頭發(fā)，失神笑道。
回了宮中，沈瑩玉將拿回的燈籠掛在架子上，那是徐懷瑾題字的燈籠。
“大公主，您好久沒與小徐大人聯(lián)系了?！卑M道。
“是啊?！鄙颥撚耠S口應(yīng)著，天氣轉(zhuǎn)涼，她換了厚實(shí)的衣裙靜坐在小炕上。
“大公主似乎與小徐大人淡漠了許多。”阿滿隨口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什么心思都沒有?！鄙颥撚竦馈?p> “近來發(fā)生的事多，大公主心情也不是很好，難免會想得多。”阿滿勸道。
沒過幾日，佟府來人說納蘭少爺與佟姑娘婚期已定，請恩準(zhǔn)福玉出宮，姻緣天定，自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沈瑩玉也沒什么準(zhǔn)備，只是把錦華賞給了福玉，又給她準(zhǔn)備了些銀兩，不過佟家也不缺這些。
錦華和福玉走了，喬小巴又到內(nèi)事府挑來兩個丫頭侍候沈瑩玉。
不知情況的沈瑩玉瞧著殿中走過的生面孔，喚住了她們。
“你們是誰？”
兩個小宮女面面相窺后回道：“奴婢云芷、繡眉給大公主請安?！?p> “云芷，繡眉?！鄙颥撚衲钪?，忽然瞪大了雙眸，驚道，“云芷？肖云芷？”
打發(fā)走其他人，沈瑩玉拉著云芷問道：“你怎么進(jìn)宮了？”
“大公主派人去了奴婢家，給了不少銀子，您是好人，奴婢想看看好人長什么樣?！痹栖频椭^，扭捏地說著。
沈瑩玉卻笑了起來，打量著她道：“眉眼處是和云妝相似?！?p> 午膳后，沈瑩玉命阿滿到庫房挑了補(bǔ)品，讓云芷送去給容貴妃。
云芷不明白沈瑩玉怎么會把這等差事指派給她，卻還是拿著補(bǔ)品去了金凰宮。
“奴婢給容貴妃娘娘請安，大公主讓奴婢送來人參，說是有利于娘娘病情?！弊哌M(jìn)殿內(nèi)，容貴妃沒有一絲力氣，強(qiáng)撐著坐在軟墊上，也無心去看云芷一眼。
“大公主有心了?！比葙F妃閉著眼睛，靜靜地托著雪腮，良久才睜開眼睛。
她隨便掃了云芷一眼后，愣道：“你是……”
“回容貴妃娘娘，奴婢云芷。”云芷不明所以地回答著。
“云芷？”容貴妃皺著眉，對著柳飄飄說道，“收下吧?！?p> 離開金凰宮的云芷摸著臉，覺得有些燙，小聲嘀咕道：“怎么那種眼神看我，難道我臉上有臟東西？還是我哪句話說錯了？”
云芷走后，容貴妃的臉色卻逐漸慘白，柳飄飄見狀急忙扶著容貴妃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容貴妃拂開柳飄飄，咳嗽了幾聲后，又道：“她那雙眼睛本宮怎么覺得有些眼熟?！?p> 容貴妃又咳嗽了幾聲后，覺得嘴里腥咸，用帕子掩著，卻見帕子沾染了血跡。
“主子，是血。”柳飄飄驚慌道。“怎么會咳血？”
容貴妃攥著手帕，再次咳嗽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福玉和納蘭拜赫的婚事很急，下了聘禮沒過半月便是大婚之日。
那天江景微領(lǐng)著酌兒離開長歌城去了納蘭府觀禮，酌兒一直是把福玉當(dāng)姐姐的，可是看到納蘭拜赫那不高興的臉，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佟姐姐那么好，比云妝那種破鞋爛襪不知道強(qiáng)了多少倍。
還說什么落水，衣服她悄悄看過了，硬生生是被人拽壞的，當(dāng)初還不讓她靠近，裝什么貞潔。
就算云妝有幸嫁進(jìn)納蘭家，琴棋書畫又有幾樣通？掌家之事她可懂？
什么都不會，還想著搶別人的未婚夫，呸，不要臉。
還有那眼瞎沒長腦子的，碰見個活潑可愛的姑娘，魂都丟了。
酌兒越想越氣，竟然氣鼓鼓地沖了出去，幸而被她哥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做什么？”江景微低聲道。
酌兒一扭頭，哼道：“氣不過?！?p> 聽此，江景微忙拉著酌兒離開了廳堂，來到納蘭家的花園。
“我告訴你，江酌兒，這里是納蘭府，今日是福玉和拜赫的大婚之日，你別胡鬧?！苯拔⑿÷曍?zé)備著，更多的是勸意。
酌兒哼了一聲，道：“他納蘭拜赫就是王八蛋，知道自己婚姻做不得主，還招惹云妝那個小蹄子，可憐佟姐姐所托非人，哥，你看他那臉，拉得跟驢臉一樣長……”
說著說著，酌兒看向了江景微，“哥，你怎么不說我？”
“說你什么？我覺著你說得挺對的?！苯拔厝嵋恍Γ宓?。
酌兒聽了果然氣消了，噗嗤笑了起來，覺著心里很是暢快。
而江景微卻更耐著性子，勸說道：“說兩句過癮就行了，這里畢竟是納蘭府，別讓他們說鎮(zhèn)國公的妹妹沒規(guī)矩啊。”
酌兒一仰頭，傲氣道：“我哥豈是他們能說的？為了維護(hù)我哥的形象，那我就不說了。”
如此江景微也算松了一口氣。
酌兒這小丫頭在他面前一向是口無遮攔的，他知道，不說給他也就沒別人聽了。
而且越勸她越脾氣大，倒不如讓她撒氣，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看看，如今這不是擺平了嘛。
江景微心中暗嘆，自己這脾氣真是被酌兒和連休磨得很好……
沈瑩玉猶豫著還是將云妝和阿胭的事告訴了云芷。
聽說了阿胭，云芷決定去侍衛(wèi)所找納蘭拜赫，二姐與大姐沒能相認(rèn)，她可以。
她來到侍衛(wèi)所，有些迷茫，納蘭拜赫，誰是納蘭拜赫？她咽著唾沫，開口道：“請問哪位是納蘭拜赫？”
“您知道納蘭拜赫在哪嗎？”云芷再次開口問道，不待其回答，身后便有人抓住她的手，回過頭來一位容貌俊朗的男子看著她。
男子見到云芷的容貌后并沒有放開抓云芷的手，反而笑道：“呦，還真是像?！?p> “我說得沒錯吧，這姑娘眉眼像云妝，嘴巴像阿胭?！辟究粗栖菩Φ?。
03、咳血
云芷靜靜地看著二人，糯糯道：“可否松開我的手？”
“失禮了?！币χ律扑砷_云芷的手，拱手賠禮道，“還望姑娘海涵?！?p> 佟喚若有所思地瞧著云芷，問道：“不知姑娘是何人，來找拜赫有何事？”
“這個……”云芷低著頭遲遲沒有說話。
“你們聚在這里做什么？”納蘭拜赫遠(yuǎn)遠(yuǎn)見到他們便走了過來。
“拜赫，你看。”姚致善將納蘭拜赫拽了過來，推到云芷面前，笑道，“這位姑娘像誰？”
聽到納蘭拜赫四個字后，云芷抬起頭，鼓起勇氣道：“我叫肖云芷，是肖云妝和肖云胭的妹妹?！?p> 愣了許久的納蘭拜赫忽然笑道：“原來是云芷啊。”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了，就連與福玉的婚禮他都沒怎么笑，惹得佟喚很是不滿，卻也沒說什么。
“我這里……我這里有封信，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你交給我大姐。”云芷咬著唇，將信遞了過去。
那是她和大公主學(xué)的字，她找酌兒和阿滿，她們都不肯教她，甚至都不愛理她。
還好大公主愿意教，大公主真是個好人。
不過她寫的不好，只會臨摹幾個字，故而信里寫的是：大姐，我是云芷。
納蘭拜赫想也不想地點(diǎn)著頭，將信接了過來，而佟喚卻搖著頭后退幾步離開了。
姚致善見狀也是嘆了口氣，追上佟喚捶著他肩膀氣道：“走那么快干嘛？”
然而佟喚只是悶頭走著，沒有說話，姚致善只好又做鬼臉又講笑話。
而納蘭拜赫瞧著佟喚倔強(qiáng)的背影也是失神，他們的友誼也許回不去了吧。
或許云芷的到來，讓他對福玉的承諾也難實(shí)現(xiàn)了。
容貴妃自咳血才開始吃藥，然而卻不見好，咳血也越來越嚴(yán)重，不過一個月就倒下了。
躺在床上的容貴妃，淡淡道：“原是本宮癡心妄想?！?p> “娘娘妄想的事多，不如不想。”清麗的聲音自外傳來。
“你怎么來了？”容貴妃撐起身子看著來人。
“本來今天是臣妾侍寢，可是臣妾勸皇上來看您，結(jié)果皇上就走了。”秀婕妤笑道。
“你來這里就是想告訴本宮這個？”容貴妃再次咳血后，瞪向秀婕妤。
“臣妾當(dāng)然不只是來告訴您這個的?！毙沔兼淼饺葙F妃面前笑道。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心思？”容貴妃指著秀婕妤道，“只要本宮還在，你就只是個賤婢?！?p> “啪”的一聲，秀婕妤扇了容貴妃一個耳光，她怒道：“你以為你就高高在上了？你也不過是個毒婦。”
“你敢打本宮?！叭葙F妃無力地站起身，撲向秀婕妤。
被推倒的秀婕妤被容貴妃狠狠地壓住，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想要起來卻又無力推開，反而感覺不適暈了過去，容貴妃也暈了過去。
聽到吵鬧聲的柳飄飄和初蓮跑了進(jìn)來，急忙地喚來太醫(yī)。
“她們怎么樣了？”昭仁帝皺著眉問道。
“回皇上，容貴妃體弱調(diào)養(yǎng)即可，秀婕妤頭部重創(chuàng)，會昏迷許久，但是……”太醫(yī)遲疑道。
“但是什么？難道她醒不過來？”昭仁帝眉頭皺得更深。
“回皇上，秀婕妤腹中胎兒怕是不保，臣會施針，盡快讓婕妤娘娘醒過來，將體內(nèi)的龍種排出?！碧t(yī)道。
“什么？”昭仁帝拍著桌子冷聲道。
容貴妃也在昏迷中自然是無法興師問罪的，昭仁帝只能在金凰宮西配殿陪了昏睡的秀婕妤許久，才離開。
而太醫(yī)們竭力醫(yī)治，爭取保住秀婕妤的性命。
其實(shí)保住秀婕妤很容易，似乎傷得并不是很嚴(yán)重，胎兒月份又小，秀婕妤也年輕。
想來很快就會恢復(fù)好的。
容貴妃與秀婕妤的關(guān)系自然不能同處金凰宮，晚膳時，昭仁帝又去了金凰宮，決定將秀婕妤遷宮，可是到了西配殿卻沒有人，正要離開，卻聽到正殿里微弱的聲音，便走了過去。
“本宮待你不薄?！比葙F妃躺在床上虛弱地看著同樣虛弱的秀婕妤。
“不?。磕闶峭宋业谋久麊?？我叫佟云鵲！后來才改名姚碧雪?！毙沔兼ポp蔑地笑道，“你當(dāng)年和陸蘅關(guān)系好，是你，告訴了姚家我和我母親在哪，才讓我們骨肉分離，使我在姚府備受欺凌。”
“是誰告訴你的？”容貴妃硬撐著起身問著。
“重要嗎？”秀婕妤嗤笑過后，又道，“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告訴你，翁玥是被我害的，是我讓她放的毒湯匙，她沒說錯?！?p> 容貴妃氣得一時沒了言語，沒想到當(dāng)時答案就擺在那，卻沒人信。
原以為是翁玥被大公主收買了，背叛她，咬住秀婕妤便是拉她下水，無奈中索蘭認(rèn)罪，保住秀婕妤。
結(jié)果，事實(shí)卻是，翁玥說得是對的。
“還有翁碩，是我讓她玷污的云妝。”秀婕妤譏笑道。
秀婕妤慢慢地在容貴妃面前蹲下，憤怒的眼神對上她的雙眸，低吼道：“你為什么讓我假裝是索蘭的女兒？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就是我母親！”
“我想讓你們母女團(tuán)聚，可是我怕你接受不了?！比葙F妃說道。
秀婕妤失聲狂笑，指著容貴妃道：“你可真是陸蘅的狗，她委委屈屈地說幾句話，你就念著你們兒時的姐妹情誼為她謀劃，她拋棄你了，你都不肯出賣她?！?p> “你在說什么？”容貴妃很是不解。
“你知道你的兒子是怎么沒的嗎？”秀婕妤笑問道。
容貴妃想到自己的兒子后，捂著雙耳搖頭道：“你閉嘴?！?p> “是陸蘅在你面前哭，說自己沒有嫡子，你郁郁寡歡，整日擔(dān)心懷的是男孩，結(jié)果憂思過度，孩子孱弱，沒過多久就死了，哈哈哈?！毙沔兼ゴ笮χ?，又道，“沒想到你年輕時那么蠢?。俊?p> 笑過之后，姚碧雪繼續(xù)道：“結(jié)果后來索蘭出了事，陸蘅找你商量，你想辦法把索蘭送出宮，讓她生下了我，瞧著索蘭不愿意回宮，而陸蘅也需要她，你竟然給姚府遞了消息！”
“你到底是聽誰說的？”容貴妃看著姚碧雪問道，“本宮根本沒有給姚府遞信?！?p> “當(dāng)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只有你這條忠于陸蘅的狗，才會做出這等沒人性的事，可憐陸蘅過河拆橋啊，你活該！”
“你投奔大公主，這些是陸蘅告訴你的？不可能，她不可能這么編排我，不可能。”容貴妃搖著頭。
因?yàn)樯蝠ㄔ碌氖?，她是恨陸皇后，可是到底不是陸皇后傷的她，這幾年也都是相安無事的啊。
“當(dāng)然不是，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告訴你呢，你曾經(jīng)護(hù)著的皇后是我下的毒，沒毒死她那就毒死你吧。”說著秀婕妤猙獰地笑道，“你就快要死啦！”
“朕覺得你才該死?！崩淅涞穆曇魪耐饷?zhèn)鱽恚讶实叟曋沔兼ァ?p> 秀婕妤回過頭，沒有請安，反而笑道：“皇上，臣妾是該死，臣妾與皇上的孩子沒了，臣妾應(yīng)該去陪我們的孩子的?！?p> 昭仁帝背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攥成拳頭，眉頭深鎖，眼中含著復(fù)雜的感情。
“為什么要害她們？”昭仁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