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遇襲
“sweet,這地方真不錯!”Anne進屋后對著她興奮道,迫不及待四處參觀。
杜喧彬的反對,啟動郊外項目的資金暫時沒有著落,工作沒以前那么忙唐曉才得以空閑,正好北海有個合作要談,借著出差的名義帶著Anne來旅游。合作的內容很簡單,半天就搞定了,對方的老總知道她們來玩幾天,就殷勤地借出他在海邊的別墅,唐曉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就接受了。
別墅臨海,推開房里的窗都能嗅到海的味道,藍天白云大海盡收眼底,海風徐徐而來,拂在臉上令人神清氣爽,浪濤聲聲襲來,傳入耳里令人心寧,夜里伴著它入眠,定能做個美夢。
“sweet!”Anne在樓下和她招手,才一會功夫她就換好了泳衣跑出去,“我去游一會泳?!?p> 唐曉不會游泳,所以Anne沒有邀請她,“自己小心,一個小時候回來吃晚餐?!?p> “ok”Anne興奮地走向海邊,投身大海。
來時買了很多海鮮,唐曉換了身衣服,下樓處理它們。
等她煮好,Anne也回來了,見到豐盛的海鮮大餐,Anne連連驚嘆,“太棒了,sweet,我太愛你了?!?p> “沖個澡,吃飯吧?!碧茣孕χ忾_圍裙。
“很快?!盇nne進洗手間,唐曉把紅酒打開,讓它透透氣。
果香四溢,酒醒好,Anne也洗完,一切剛剛好。
“嗯,好吃,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p> “那就多吃點。”
“哎,要是Elvis也來就好了?!?p> “無緣無故怎么說起他來了?!?p> “他也是我的朋友,這次我來中國沒見到多可惜呀?!?p> “你們有聯(lián)系?”
“偶爾無聊的時候會視頻聊會天?!?p> “哦?!?p> Anne試探問,“你不會吃醋吧?”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輪不到我吃醋?!?p> “普通朋友?我才不信,你知道嗎,我們聊的話題全是關于你的,比如你在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樣的?!?p> “Anne,以后別和他聊我了,我們不可能的?!?p> Anne睜大眼睛,“為什么?”
“前段時間我有和你提起我妹妹要訂婚了對不對?!?p> “恩,怎么樣新郎帥不帥?”提起新郎,Anne就一臉興奮。
“新郎就是Elvis?!?p> “oh,MG?!盇nne捂嘴,毫不掩飾內心的驚訝,“他為什么這么做?”
“大概受我的刺激吧,想讓我難受吧?!?p> 那時杜喧彬知道她和陳少邦四年前結婚的事,沖動下才會做這個決定吧。
“最后訂了嗎?”
唐曉搖頭,“雖然沒成,可有這層關系我們是不可能了?!?p> “虧我站在他那一邊,居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他一向幼稚,好了不提他了,說說你,那天的帥哥怎么樣了?”Anne在動車上不停和人傳簡訊,唐曉猜想兩人有情況。
“我們實在太有緣了,他明天也來這?!?p> “哇哦,的確好巧?!?p> “sweet,”Anne放心刀叉,笑得有點虛,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唐曉。
“每次你這么看著我,我就知道你又要重色輕友了?!?p> “嘿嘿,我打算明天和他出海,所以,對不起,你要一個人?!盇nne小心翼翼觀察唐曉,“要不你一塊去?我們三人一起出海?!?p> “我才不當飛利浦呢,你們去吧?!?p> “太好了。”Anne拍手,拍完意識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地笑。
唐曉以水帶酒,“祝你明天玩得愉快!”
另一頭的Anne舉杯,咧開嘴,“謝謝,一定會!但是,今晚屬于我們的?!?p> 女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兩人聊到深夜,翌日,等唐曉起床時Anne已經(jīng)出門了。唐曉考慮要如何打發(fā)時間時,有人按門鈴,唐曉半開半掩門,一個戴著帽子,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站在門外,“你是?”
“你好,我是這片小區(qū)的管理員,早上有業(yè)主反映這邊水管破裂,我是來詢問下情況的?!?p> “剛才我還用了水,沒有發(fā)生破裂?!?p> “以防萬一,我還是進去看看吧?!蹦侨颂鹉槪幊恋每膳?,唐曉心不由一驚。
“不用了,謝謝!”唐曉說完要關門,那人伸出手大力推了一把門,唐曉被撞得倒退一步,那人的眼睛深不見底,令人不寒而栗。唐曉見情況不妙,立馬轉身就跑,準備躲進樓上的房間,誰知道差幾個臺階到達二樓之時他追了上來,扯住她的頭發(fā)往后,唐曉吃痛地向后,身體失去平衡,摔倒?jié)L下了樓,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待唐曉清醒后,人還是在地上,手腳卻被綁了起來,唐曉挪動著身體費了幾次才坐起來,而那人就在她面前,那雙深沉陰暗的眼睛,盯著她,從始至終地監(jiān)視著她
“你是誰,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誰?”那人冷笑了幾下,嘲諷道,“也是,你堂堂的總經(jīng)理,怎么可能認識我這種小人物?!?p> “你是唐氏的員工?”
“過去是,托你的?,F(xiàn)在不是了?!?p> 他一說,唐曉估摸他是被解雇的唐氏員工,“你在唐氏待了幾年?”
“二十年。”
“那你應該很了解唐氏,唐氏的狀況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很糟,體制陳舊,閑人一大把,如果不裁員,公司根本存活不下去,公司也是迫不得已才??????”
他粗魯打斷唐曉的話,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對著唐曉喊,“我不管什么迫不得已,我只知道我被裁了!我在唐氏待了二十年啊,最好的人生都獻給了唐氏,兢兢業(yè)業(yè)不遲到不早退,就連生病都沒請假,我如此為公司,公司呢,怎么對我,我得到了什么?”
“公司有賠償給你們錢的?!?p> 他朝著唐曉大吼,“錢?是,在你眼里只有錢,完全不顧被辭退員工的狀況是吧,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你們?yōu)槲覀冞@些上了年紀,身無長處的人考慮嗎?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突然失去工作,怎么養(yǎng)家,你們陪的錢夠養(yǎng)一大家多久?我們這個年紀,出去找工作有多難你懂個屁,隨便拿錢就把我們打發(fā)走,你把我們當什么了?啊!”
他的情緒不穩(wěn),唐曉不敢再多說什么刺激他。
“像你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懂我們的艱辛,賠錢,有本事把我下半生要用的全賠給我??!錢錢錢,根本就是冷血動物!”
“二十年,我在唐氏待了那么久,唐氏有今天我也是有功勞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憑什么辭我!我不服,我不服!”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唐曉趁機看看旁邊有什么能可利用的,唐曉暗暗扭動手腕,發(fā)現(xiàn)繩子綁的緊緊的,絲毫沒有可以掙脫的機會。
“你干什么?”那人發(fā)現(xiàn)她手在動,呵斥道。
“手麻了,活動下?!?p> “我告訴你,別動歪心思,你是逃不掉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來這的?”她出差是臨時,會住別墅那更是意料不到的,他能跟到這,本就很奇怪。
“老天都覺得你錯得離譜才會有貴人助我?!?p> “貴人?什么貴人?”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還是操心自己吧。”
“那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當然是??????”突然門鈴響了,那男人有些慌張,第一時間拿膠帶將唐曉的嘴封上,警告她,“老實點,否則我現(xiàn)在就滅了你!”然后朝門的方向去。
誰會來?Anne出海了,不可能回那么早,唐曉希望不要是她,不想連累Anne。
門外的人又按了按門鈴,驀然唐曉手機響了,Nightwish的歌在寂靜的房子里回響,應該是外面的人給她打電話。外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歌聲,再次按門鈴。
外面的人等了一會還是沒人應門,不再按門鈴,敲起門來,“唐曉,在不在?”
是杜喧彬,他怎么來這了?唐曉此刻又喜又憂,搞不清自己是希望他出現(xiàn)還是不出現(xiàn)。
杜喧彬在外面叫了幾聲,消停了下來忽然沒了動靜,屋內的那男人從貓眼里監(jiān)視著,唐曉趁著他沒注意她,往后靠,借助樓梯站起來,慢慢地往旁邊挪動。
方才他威脅她時暴露了他的想法,他會滅了她,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她挪動進廚房,猛然把門關上,一來希望引起杜喧彬的注意力,二來先保護自己。
把門關上后綁在后面的手立刻反鎖,然后跳到洗漱臺,背過身夠刀。
那男人已經(jīng)在廚房門外踢門了,唐曉又怕又急,咬著牙不停地上下割繩子,終于解開了而門也被踢開了,唐曉嚇得向后縮了一下,瞪大眼看著那人。那男人周身戾氣,眼神兇狠,可怕得令人發(fā)指。
來不及解腳上的繩子,唐曉把刀握在手里對著那男人,盡量裝得平靜,不讓他看出她的渾身發(fā)抖,“門外的人聽到了剛才的聲響,會馬上發(fā)覺不對勁,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逃走還來得及?!?p> “哼,你看到了我的臉,我逃走能活命?反正我活不了,咱們黃泉路上有個伴吧。”說完他就朝唐曉沖來,唐曉不得不揮刀防止他近身,可沒料到他完全不怕,徒手握住刀,要把刀搶走。唐曉雙手死命握住刀不能讓刀被奪,奈何她力氣抵不過他的,僵持了半分鐘她就落了下風,唐曉索性放開刀,慣力使然男人向后倒退一大步摔倒在地,唐曉瞅準空擋,拎起平底鍋就朝男人的頭揮去,邦地一聲,男人暈倒了在地上。
唐曉丟開鍋,馬上撿起刀將腳上的繩子割開,能自由活動后立馬向外跑,跑到一半腳被人扯住,他用力向后拉她的腳踝,唐曉失衡撲倒在地。那男人騎到唐曉背上,抓著她的頭發(fā),拉起她的頭用力撞向地面,撞得唐曉滿眼冒金星,再撞一次她估計她會暈死過去。就在他要再拿她的頭撞地面時,嘩啦,廚房的窗戶被打破,杜喧彬從外面跳進來把騎在唐曉背上的男人撲向另一邊,兩人開始扭打。
趴在地上的唐曉趴了半分鐘,金星才稍微散去,艱難地爬坐起來,血順著額頭流到眼里,她不得不用一只手壓住額頭的傷口,另一只手支撐自己緩緩地站立。
到底杜喧彬比那男人年輕強壯,幾番廝打,杜喧彬占了便宜,把那男人打得鼻青臉腫,倒在了地上。
杜喧彬也掛了彩,氣喘吁吁地看著她,“你怎么樣?”
“別管我,先把他綁起來!”有了方才的教訓,唐曉提醒他,這次可不能再大意讓他反撲了。杜喧彬找來繩子將他四肢綁到一塊才罷休。
報了警,兩人坐在大廳等警察來。
“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害你?”
“唐氏的老員工,被辭退后心存不滿來報復的?!?p> “不是賠錢了嗎?”
“用他的話,那錢不夠他養(yǎng)家一個月。”
“那潑油漆和寄恐嚇信的人就是他?!?p> “多半是,可現(xiàn)在更關心他的貴人是誰?!币皇悄莻€貴人,他怎么可能找得她,今天她受的苦要算在那個貴人身上。
“貴人?你在說什么,不會腦震蕩吧?!?p> “你才腦震蕩呢?!碧茣晕嬷^,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你怎么會來這?”
“Anne讓我過來的?!?p> 算Anne沒被愛情沖昏頭,知道她會無聊,也虧了她把杜喧彬叫來,要不她消失了都沒人發(fā)現(xiàn)。
“頭暈不暈?靠著我吧,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杜喧彬拍拍他的肩膀,唐曉看了看,靠了上去。她新奇地發(fā)覺他的肩膀還蠻舒服,擔心、害怕、驚恐因為這個肩膀,竟然神奇地一點一點消失,安全感逐漸圍繞她。
“哎,問你個問題?!?p> “嗯?!?p> “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什么你還沒放棄我?”四年前她的消失,正常人皆會心灰意冷,對她失望從而放棄了。
“你覺得呢?”
“不知道?!?p> “談不上放不放棄,我也沒有特地等你,看到漂亮的會追,會約會,會在一起?!?p> “不錯?!狈謩e的日子各自安好,該怎么過就怎么過,聽到他旁邊有人心雖不快更多的是如釋重負。四年來她一直懷有負罪感,為她的自私為不辭而別,再見面他進她退,并不是矯情,是她不配,如她這樣自私的人,與他一塊只會傷他。
很可惜,她的如釋重負只持續(xù)了一分鐘。
“這么多年你想過你會和誰結婚嗎?”
她想了想,如實回,“沒有?!?p> “我有,”杜喧彬回道,她隱隱地期待又害怕,心跳動得厲害,竟忘了呼吸。隔了好一會才聽他說道,“就是你,而且只能是你,換了誰我都不愿意。”
“哦”那么感人肺腑的情話,唐曉就淡淡地回了一聲,杜喧彬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不指望她回應,只要她不潑冷水那便是很好了。手覆在她捂額的手上,“我來壓,困了就睡會吧?!?p> “恩”唐曉聽話地讓他來,靠著他肩膀,安心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