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失控
預(yù)測到陳少邦的下一步計劃,杜喧彬他們開始想對策,可要與陳少邦抗衡,以杜喧彬自己的財力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聯(lián)盟。
杜喧彬能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他發(fā)小鄧果、老方和凱文了,老方和鄧果得知陳少邦的所作所他們很生氣,決定和杜喧彬同仇敵愾,不能讓陳少邦的計劃得逞。
至于凱文,杜喧彬并沒有把握他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可當(dāng)杜喧彬把當(dāng)年的事情與他一說,凱文義無反顧地倒戈,他也決定幫助杜喧彬。
結(jié)成聯(lián)盟的人相聚到一起,老方問凱文,“凱文,你在SD,陳少邦最近又什么動向?”
“他最近約見了好幾家銀行的人,應(yīng)該在尋找能為他提供資金的銀行?!?p> 老方說,“SD接下了郊外的項目,我猜想他們可用的資金也并不多,所以才會積極找資金。”
杜喧彬說道,“硬拼我們肯定拼不過,我們應(yīng)該從其他方面下手?!?p> 鄧果富有興趣地看他,“說說看。”
“得到可靠消息,SD美國總部正準(zhǔn)備競W的標(biāo)”
凱文提到,“SD總部公司今年的財務(wù)報表很不好看,陳少邦要同董事會交代則必須拿下W的標(biāo)增加盈利?!?p> 老方接話,“如果有一家十分具有實力的公司也參與到這次競標(biāo)中,那么SD勢必會很緊張?!?p> “然后再通過某種渠道讓SD知道對方的標(biāo)底,那么SD要奪得標(biāo)價錢自然不能低于對方出的價。”
杜喧彬會心一笑,“那么,這個標(biāo)底是多少我們說了算。”
“當(dāng)然往高了出,把他們的資金牽扯住,為我們爭取時間。”老方說,“與SD競標(biāo)的公司用我們家的子公司,用你家的太明顯。”
“那負(fù)責(zé)透露標(biāo)底的就是我咯。”凱文把眼鏡推了推,很有團(tuán)隊意識地分擔(dān)任務(wù)。
“好,就這么辦,我就不信,我們斗不過一個陳少邦?!编嚬拇笸鹊?,”美女,給我們倒酒,我們慶祝下?!?p> “這里沒酒?!惫⒗锸裁炊加校褪俏í?dú)沒有酒,唐曉把煮好的咖啡端過來給他們。
“有黑咖嗎?“凱文問道,
“有黑咖的豆,不過我不會煮?!八幌矚g黑咖,以前在咖啡店時就沒學(xué)。
“我會?!皠P文起身,唐曉把咖啡豆給他,凱文挽起袖子自己動手。
“凱文你不是不喜歡咖啡的嗎,什么時候喝咖啡了還會煮。”老方記得以前凱文只喝果汁。
“因為一個人喜歡,所以就學(xué)了?!?p> “他以前不喝咖啡?我怎么不知道?”杜喧彬喝著唐曉煮的咖啡說。
“你,你的記憶力全在別的人那,會記得才怪!”老方無情地揭穿。
杜喧彬嘴硬,“我有嗎?”
老方斜眼,“那你說說看,我不吃什么,凱文不吃什么?”
“一大老爺們,誰記這個呀,我不吃什么你們不是也不知道嗎!”
凱文平淡地回,“你不吃內(nèi)臟,不吃番茄,不吃有胡椒的東西。”
杜喧彬嘴角微微抽搐,他真知道,不再吭聲,喝咖啡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唐曉抿笑,“我出去一趟,你們慢慢聊吧?!?p> “去哪?”杜喧彬緊張跟在她后邊問。
她倒是回答得輕描淡寫,“見個人?!?p> “男的,女的?”
“美女,如今你可處于風(fēng)浪口,要是被娛記找到你,明天本地娛樂頭條可就是你了。”鄧果善意提醒。
“我知道,我姐從唐家拿了些私人用品給我,我下去取,就在小區(qū)里?!?p> 聽說是去見她姐,他不由皺眉擔(dān)憂地說,“她會不會責(zé)罵你,要不要我一塊?”
“不用,其它人會,葉白不會的,她始終站在我這一邊的。”她篤定回,他才放心。
“嘖嘖嘖,你也有今天?!贝茣猿鲩T后,鄧果取笑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粘身的杜喧彬,一去不返回了?!?p> “他當(dāng)年欠的情債全還她一個人了,所以人啊,不能太作孽,蒼天繞過誰呀!”老方不遺余力地嘲笑。
鄧果捂著胸口,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嗯,這現(xiàn)世報真可怕?!?p> “怕你個頭,再說我把你拿你老頭子的古董玉送小妹妹的事告訴你老頭子!”
“剛還說了現(xiàn)世報,你又要作孽啊,小心一輩子還債。”鄧果不懷好意地笑,杜喧彬用靠枕砸他。
“阿喧,你要喝黑咖啡嗎?”凱文煮好咖啡端過來問他。
“不要,那東西苦,問老方,老方肯定要。”
“那給我來一杯吧。”老方把杯子遞過去,凱文給他倒。
凱文給老方倒完后說,“你們聽說了嗎?吳麗要回國了,剛才唐曉在我不好說?!?p> “老杜你的舊情人?”鄧果看著他們忽然沉默,猜測道。
“是。”杜喧彬無奈地嘆氣。
“舊情人來沒那么可怕吧?!?p> 老方解釋道,“可怕的是,這個舊情人對阿喧一往情深且執(zhí)著得很,要是讓她知道阿喧和唐曉一塊了,指不定做出什么瘋狂的事?!?p> “現(xiàn)世報來得也太快了吧!”
“你丫找抽吧!少在那詛咒我!”
“實事求是嘛。”
“我們得抓緊解決陳少邦,趕在她回來前,不然麻煩又多了一個?!?p> “有這么夸張?”
“有!”老方和杜喧彬異口同聲道。
他們又開始商量對策,以便趕在吳麗回國前搞定一切。
百分之百肯定葉白會理解的唐曉下了樓,然后在下面等著她的不是她最相信最信賴的葉白,而是一大堆娛記。
“唐小姐,你真的搶了你妹妹的未婚夫嗎?”
“你這樣傷害了你妹妹,你會有愧疚嗎?”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打你妹妹未婚夫的主意的,在你和羅家有婚約的時候就開始了嗎?是不是因為對家里的安排不滿,才會這樣報復(fù)?”
“成功挖墻角后,你有沒有很痛快!”
唐曉欲逃走,可幾十個記者攝影師將她圍成一圈,完全不讓她溜走的機(jī)會,她擋著臉躲避著他們的拍照,孤零零一人面對他們接連不斷地追問。
“唐小姐,請回答我們!是不是心虛了才不說話,那你是不是默認(rèn)自己真的勾引了你妹妹的未婚夫呢?”
“對啊,如果有誤會你為什么不澄清?”
“說話呀,說話呀!”
“回應(yīng)下,有什么,難道這個時候才覺得羞愧不敢回應(yīng)嗎?”
娛記不停地追問,他們的言語從四面八方充斥著她的耳朵,她捂著試圖讓自己清靜會,可于事無補(bǔ),聲音還是由縫隙里鉆進(jìn)耳里,讓她頭疼不已。孤立無援,她無法讓他們停止追問,不知該怎么辦,只能更用力捂著耳,在被包圍的圈里旋轉(zhuǎn)試圖尋找一個口,一個可以逃脫的口。一張張面孔在她眼前晃過,每一個都貪婪地盯著她,誓要將她剖開。無助無措席卷著她,白日當(dāng)頭她竟覺得是在夜里,等著她的只有無盡的黑。
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光明,不知道光會不會來,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此時的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煎熬。
“干什么你們!堵著她干什么,都給我走開!”石破天驚的呵斥,一雙手把她擁進(jìn)他的懷里,她的光終于來了。
“杜總,您真的和唐小姐一起了嗎?”
“跟你沒關(guān)系!保安,你干什么吃的,竟然把這些人放進(jìn)來!還不快趕走!”杜喧彬指揮著保安,保安們開始驅(qū)逐他們。
“杜總,您如此維護(hù)她,以后會結(jié)婚嗎?杜家會同意嗎?”
“保安,快拉走!”他護(hù)著她,不耐煩道。
“您不愿回答是不是默認(rèn),畢竟她是您前未婚妻的姐姐,用卑劣的手段搶到您,這樣人品不好的人杜家怎么會接受!”一個女記者不甘無功而返保安趕她時大聲說。。
“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事實!連妹妹的未婚夫都搶的人,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承認(rèn)過莫清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唐曉??????”杜喧彬激動中要全盤托出,唐曉從他懷里出來,抬頭打斷他的話,輕聲說,“別,別說!”
杜喧彬一說,只會給莫清帶來更大的傷害,她不想她二次受傷。她討厭莫清,可這件事里莫清是受害者,這點毋庸置疑,他們不該再傷害她了。
杜喧彬低頭,望著唐曉眼眸的乞求,止住了后面的話。
女記者見杜喧彬語塞,覺得自己所言無誤,得意道,“怎么,說不出話來了?看我說得沒錯吧!”
“我隨便你怎么寫,但如果你寫她,我會讓你和你所在的雜志死得很難看!”杜喧彬一面溫柔捂著唐曉,一面惡狠狠地警告眼前的記者。
那一刻,他護(hù)他懷里的人周全的心昭然若揭,他毫不掩飾地偏袒著她,短短的時間內(nèi)她是怎么做到的?站在杜喧彬面前的娛記思考發(fā)愣之際,保安把她推遠(yuǎn),等那些人全被趕走后,老方、凱文和鄧果才現(xiàn)身,老方說,“沒想到他們找到了這里?!?p> “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交待下今天的事別亂寫。”鄧果拍了拍杜喧彬的肩,杜喧彬點頭。
“唐曉,別太在意他們的話?!眲P文安慰她,唐曉頷首。
雖然應(yīng)允,但都知道,不會不在意。
記者們一鬧,杜喧彬和唐曉心情自然不好,他們隨便說了兩句就走了,杜喧彬和她回到公寓里,見她面色不好杜喧彬找話說,“今天先住這,明天咱就換個地?!?p> 唐曉搖搖頭,手猶猶豫豫地?fù)芡ㄒ粋€電話,“你來了嗎?”
電話那邊的葉白嗤笑,“你覺得我會去嗎?”
“所以,是你?”她不愿做這樣的猜測,可事實面前她不得不面對,問的時候聲音在顫抖,
“沒錯,我最討厭小三,你既然敢當(dāng)就要承擔(dān)后果。連妹妹的未婚夫都不放過,唐曉你還有沒有人性,雖說莫清有時不懂事,可你犯不著這樣報復(fù)她呀,”
“你也覺得我是在報復(fù)?”
“不然呢,那次在廚房看你們就不對勁,沒想到你真做得出!”
一口氣卡在了她的胸口,堵得她說不出話來,別人如此定義她她不在乎,可葉白沒給她一個解釋的機(jī)會,就定了她的罪判了她刑,這就是她一口咬定會站在她一邊的姐姐,那個會幫她的姐姐。
含著淚,唐曉試圖和葉白解釋一下,那邊就響起唐玉芬的聲音。
“唐曉,你知道你這樣做把莫清傷害成什么樣了?你有沒有做姐姐的樣子,有沒有做人的樣子,竟然打起妹妹未婚夫的主意,報復(fù)她你也得不到什么,你會失去我,失去全部的親人,”
唐曉終于按捺不住委屈,打斷她,“你憑什么認(rèn)定是我搶了她的,杜喧彬我們早就認(rèn)識,五年前在國外就認(rèn)識了!他會和唐家親近是因為我,而不是莫清!報復(fù)莫清,如果我要報復(fù)莫清,不會笨得用這么愚蠢的方法,我直接把她的身份透漏給她爸爸的老婆就可以了!”
“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唐玉芬言語有些哆嗦,話語里透著震驚。
“在您眼里就只有莫清,您就沒想過從小到大我在唐家不受寵不受見待受了多少傷?也是她傷才叫傷,我的傷只是癢!同樣是女兒,她是寶我就是草?!北镏嗄甑脑?,她終于說出。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唐玉芬激動地重復(fù)問她,唐曉不再說話,掛了電話,淚終于從眼眶里滾出。她憋著秘密白白屈自己那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沒有人把她的隱忍看在眼里,更沒有疼惜,出了事只會一味指責(zé)她,連個辯解的機(jī)會都不給,她不想再這樣自己擔(dān)著,轉(zhuǎn)身對杜喧彬說,“明天我就召開發(fā)布會,告訴大家我們五年前在國外就認(rèn)識,我要給自己澄清,你惹出來的事,憑什么受罵的是我,從今往后我不想再讓人誤解,我不想再聽人說我是小三,我不想,全都不想!”
她一股腦地把心里的話發(fā)泄出來,杜喧彬愣愣地看著她。
他從沒見過這樣失控的她,在他印象中她一直是理智的,如此時這般的氣話,不該從她嘴里說出。
但此時的她才是真實的她,會任性有脾氣,認(rèn)識她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覺得她向他靠近了。
他的錯愕唐曉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這個總會出現(xiàn)的人拉她出困境人不該成為自己出氣筒,她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收斂著怒意,“對不起,”道完歉便走向房間,沒走兩步,背后的杜喧彬就抱住了她。
“你又打算放棄我了,是不是?”
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塊,腦子一片混亂,“我只是,”
“每次一遇到什么事,你都會放棄我,在國外如此,上次在醫(yī)院也是,我在你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混,不該利用莫清接近唐家,接近你,可我沒其他的辦法,我找不到你,我就想著也許你妹妹訂婚你會出現(xiàn),見到你我再解釋,可事情一步步超出控制,漸漸地成了今天的樣子,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像個傻子,努力把你找回卻又被你拋棄。”
他的心思她怎能不懂,可她的心思他卻未必知道,“杜喧彬,我喜歡你,雖然暫時沒有你喜歡我多,可我很喜歡很喜歡你,正因為喜歡你我才推開你?;蛟S你覺得我這么說很荒唐,但這是事實,蝎子即便再喜歡也還是會蜇人,因為它愛自己多過別人,本性是改不了的,我不想傷害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你,你明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傷害你而是你傷害我呢?你遇見了我之后,不是被打劫就是進(jìn)警局,而且你了解我的,我天生貪圖新鮮,說不定沒過多久我又喜歡上了別人,到時受傷害的人可能是你?!?p> 她緘默,他繼續(xù)說,“我不怕你傷害,真的,就怕你放棄、消失?!?p> 四年里他自己什么樣,他自己最清楚,人永遠(yuǎn)漂著,靠不了岸。
“你讓我想想?!彼煦绲酶緹o法思考,撥開他的手,一步步想前走。
看著她的背影,杜喧彬有些泄氣甚至有些惱火,“又是讓你想想,感情這種事不是靠想是靠感覺的,你為什么一定要用腦子想而不是心去感受?”
“因為我不是你,沒人幫我收拾爛攤子,我做的所有事都要我自己承擔(dān)后果,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媽媽在我爸沒死前就做了別人的情人,莫清一生下來就受到唐家萬千寵愛,不是她可愛漂亮,是仗著她親生爸爸,沒有他唐氏支撐不到現(xiàn)在,她打小可以隨心所欲,反正我媽她爸會給她收拾,可我不行,我只有我自己?!?p> 她以為他能理解她,可他不理解,她氣得眼淚破眶而涌,回頭大聲對他說道。
他上前一步,捧著她的臉,拭去眼角的淚,“你不是只有你,你還有我,他們不給你收拾,我來!”
說完,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印上了她的唇,不想看她繼續(xù)流淚,不想她胡思亂想,不想她總覺得一個人,他迫切要讓她感覺到他的臂膀,他的存在,他的決心。
兩唇相碰,緊緊地結(jié)合,激烈糾纏,誓不罷休。
壓抑的心一旦釋放,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原本是安慰的吻,漸漸地變得熱起來,靠著他僅剩的理智拉開她,低頭不敢看她,聲線沙啞低沉地說,“今天夠累了,你先好好休息吧?!?p> 唐曉看了他幾秒后輕笑了一聲,沒說什么進(jìn)了房間。
在她關(guān)上房門后,杜喧彬不由臆想,她剛才為什么會笑?蔑笑他的膽???她明明不排斥,他為什么要停下,為什么要像四年前的年三十那樣慫了,他不該放開她的,想到這,快步走到她房前,轉(zhuǎn)動門把打開門。唐曉正坐在梳妝臺前,歪著頭梳頭發(fā),白皙如玉的后頸讓人浮想聯(lián)翩。有人闖入唐曉先是詫異回眸,看清來人隨即鎮(zhèn)定下來,正過身子繼續(xù)梳理發(fā)絲,透過鏡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杜喧彬動了動喉嚨,進(jìn)到她的房間里,將門關(guān)上,“我數(shù)三聲,如果不愿意就讓我就出去?!?p> “一、二、三?!?p> 三聲過后,沒人再說話,有的只是某人心跳加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