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彥將浴桶里的水悉數(shù)倒掉,然后自己在前面的池子里提了一桶水來,脫了衣服,抓起水桶從頭頂往下倒。
水“嘩”地一聲落下,洛子彥只覺暢快淋漓。
不一會兒,便聽見推門的聲音,花不語一驚,連忙閉上眼睛。
門又關(guān)上,洛子彥走了進來。花不語感覺旁邊的位置凹了下去,身體繃得筆直。
洛子彥側(cè)著身子看她,知道她是故意裝睡,也未點破,默了一會兒,道:“安心睡吧!”
洛子彥在床上躺好,手一揮,燭臺上的蠟燭滅了下去。
花不語感受到房間黑了下來,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果然蠟燭已經(jīng)被他滅了,而洛子彥一動不動地躺在身畔。她的心安定下來,重新閉上眼睛。
剛?cè)胱訒r,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的花繼祖躺在床上假寐,他聽到窗邊一陣細微的聲響,知道洛瞬息的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一名蒙面黑衣人小心地在窗紙上戳出一個小洞,將一根細管伸了進去,黑衣人對著管子吹了一口氣。
未防意外,花弄月就在不遠處緊緊盯著。
這事也不是一點風(fēng)險也沒有,畢竟自己需要昏迷一段時間,洛瞬息心計頗深,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萬一趁此機會對他不利,那豈不是......
猶疑片刻,花繼祖咬咬牙,原本屏住的呼吸還是松開。事已至此,他退無可退。
不一會兒,他便昏死過去。
黑衣人看時間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手上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在月光下隱隱透著寒光。他一步一步走到花繼祖床前,握著短刀的手高高舉起。
與此同時,花府的護衛(wèi)夜巡至此,小頭領(lǐng)周正猛然發(fā)現(xiàn)花繼祖房間的門開著一半,暗道一聲“不好”,拔出佩刀飛快地跑向房間,身后的護衛(wèi)立即跟了上去,只見一蒙面黑衣人舉著利刀正欲行刺。
“住手!”周正大呵一聲,人已跳至跟前。
黑衣人眼見情況不妙,舉起短刀便往花繼祖胸前一刺,情急之下這一刀并未刺中要害,他拔出刀欲再次行兇,周正已經(jīng)沖了上來嗎,揮刀便往他胳膊上砍。
黑衣人只好往邊上一躲,見行刺受阻,利刀轉(zhuǎn)而對向周正。
幾個回合下來,周正武功不敵黑衣人,被黑衣人步步緊逼,正要招架不住之際,護衛(wèi)一擁而上合圍黑衣人,怎料黑衣人武功奇高,十?dāng)?shù)黑衣人轉(zhuǎn)瞬間皆被黑衣人擊敗,黑衣人立刻回轉(zhuǎn)身欲再行刺花繼祖。
這時,花弄月飛身進來,手上的飛鏢往前一擲,黑衣人身子一偏,躲過飛鏢。
緊接著花府上下所有護衛(wèi)與府兵全部趕來,黑衣人聽見屋外慌而不亂的腳步聲,知道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只見他往胸前一摸,摸出幾粒彈丸,用力往地上一丟,那彈丸隨即炸開,整個房間瞬間煙霧繚繞。
大家立即緊閉雙眼捂住口鼻,仍舊被這濃煙嗆得不住地咳嗽,只聽得一聲巨響,黑衣人破窗而出,睜開眼時黑衣人已不見了蹤影。
待煙霧稍稍散了一些,花弄月迅速反應(yīng)過來,大喊一聲:“父親!”驚駭之余,偷偷看了一眼花繼祖的傷口,確定傷處并非要害之時,悄然舒了口氣。
這時,玲瓏聞聲趕來。
她睡得正酣,忽然聽見外頭劇烈的響動,意識尚未完全轉(zhuǎn)醒,便起身往外走。只見護衛(wèi)與府兵紛紛朝花繼祖寢院奔走,不由得大驚失色,慌忙跟上。
洛政欽早早起來準(zhǔn)備上朝,周正來報,說花府昨晚進了刺客,花將軍身受重傷,不但不能來上朝,而且怕是也不能隨軍出征了。
洛政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什么?”
周正“噗通”磕了一個響頭,“屬下失職,請皇上降罪!”
周正是洛政欽安插在花府的主要眼線之一。
這實在是太巧了,上一次洛瞬息被刺,這一次是花繼祖。幾乎不用想,洛政欽也能猜到,這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出苦肉計。
可偏偏他找不到證據(jù)。
周正說道:“花將軍說雖然事發(fā)突然,但仍舊心中難安,眼下霍大將軍以及其他幾位得力干將皆在其他戰(zhàn)區(qū),抽不開身,故而愿向皇上推舉花弄月代他出征?!?p> 花弄月是花繼祖唯一的兒子,他深感懷疑,“他真這么說的?”
“是!”周正回答。
洛政欽思慮一番,“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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