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靈兒聽說夙掖大捷,一眾將士皆已班師回朝,花不語也回到花府,心情激動不已,當即吩咐碧兒備好馬車去花府。
花不語先是隨軍北上,過了一段驚心動魄的日子,回來又被洛子彥關進晉王府,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消極的情緒里,此時聽聞散靈兒來了,眼睛里終于有了一抹亮色。
“不語。”散靈兒離老遠便喊開了,
花不語立即出來迎她,“靈兒!”
兩人見面,互相握著對方的手,相視一笑。
“兩個多月不見,你瘦了。”散靈兒看著她略顯憔悴的臉,心疼道。
“就當減肥吧!”花不語笑笑,避重就輕,拉著她進屋坐,“你近來可好?”
玲瓏見著自家小姐高興,自己也跟著高興,連忙為散靈兒看茶。散靈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回過頭道:“我,你還不知道?一直都這樣?!?p> “你休想瞞我!”花不語嗔道:“我可是知道的,悅城三天兩頭往芳菲閣跑,為的就是能看你一眼呢!”
散靈兒害羞地低下頭,“你取笑我?!?p> 花不語忍俊不禁,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情來,認真道:“聽玲瓏說,你為父親親手做了件衣裳,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散靈兒抬起頭來,“這有什么?那時候花將軍遇刺受傷,你與弄月公子都不在,我想著能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便做了一件衣裳盡一點心意,希望你們不要嫌棄才好?!?p> “怎么會?”花不語立即說道,“陳伯可是說了,父親滿意得很,直夸你心靈手巧,還順帶責怪了我一番,說我一個女兒家的,連基本的女紅都不懂,衣服早就穿在身上了?!?p> 散靈兒低眉一笑,心里卻是十分的高興。
兩個人坐著聊了一會兒天,散靈兒準備回去,花不語留她吃午飯。
“不了。”散靈兒推辭道,“下午是我的場子。”
花不語非常尊重她的工作,于是不再挽留。這時,陳伯過來請她,說谷主讓她現(xiàn)在過去,花不語只好吩咐玲瓏送她出門。
玲瓏將她送到門口,吩咐碧兒照顧好自家小姐,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散靈兒正欲走下臺階,這時,一輛馬車突然在街邊停下。
散靈兒并不認得馬車上的標志,只略略低著頭走向臺階。
洛子彥從馬車上出來,看一眼正從臺階上走下來的人,原本因為心情低落而有些冷淡的神色驟然一緊,登時停下腳步。
散靈兒亦抬起頭來,不經意的目光對上他的臉,霎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雙眼緊緊盯著他,震驚的、慌亂的、痛苦的神情在她眼里一一閃過。
這時,幕修寒在洛子彥身后小聲道:“殿下?”
洛子彥回過神來,抬腳向前,從散靈兒身邊走過。
散靈兒腦袋一暈,只覺腳底虛浮,摔下臺階。所幸她站在最低的一個臺階上,只是膝蓋輕輕磕了一下。
碧兒嚇了一跳,“小姐!”
一只手出現(xiàn)在她眼前,卻并不是碧兒的,這只是十分寬大,略黑的皮膚有些粗糙,散靈兒驚訝地抬起頭來。
花弄月對她微微一笑,猶如和煦的陽光。
散靈兒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將手交給了他。花弄月扶她起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無妨?!鄙㈧`兒低聲回答,然后欠了欠身,“多謝公子,我先告辭了?!?p> 說罷,匆匆走向馬車。
她走得匆忙,甚至有些慌,花弄月有些納悶,回過身來,她已上了馬車。
散靈兒坐在轎內,手緊緊捂著胸口,不禁心痛落淚,原來他就是與花不語立下婚約的晉王,二皇子洛子彥。
花不語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洛子彥正在屋里等著自己,詫異地看著玲瓏。
玲瓏解釋道:“晉王殿下等了些時候了,聽說大人找您有事,故而沒讓我通知您?!?p> 花不語了然,徑自走近里屋。
洛子彥以為她還是不打算理自己,正失落著,只見花不語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她將瓶子放到桌上,“這是百里伯伯親手煉制的藥,對恢復傷口極為有用,你拿去吧,你我立下婚約,想暗中謀害你的人怕是不會少了。”
洛子彥拿起小瓶子,抓在手心里緊緊的握著,原本的執(zhí)拗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你,不生氣了?”
花不語側著身子并不看他,淡淡地說道:“你是為我好,我都明白?!?p> 洛子彥十分動容,也終于明白,她所求的不過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