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隊道,便是山路。
他們一起埋葬了謝一飄和龍曉飛的尸骨后,一一作別。
桑無痕望著宇一飛他們離去的身影,嘆一口氣,說:“有人為情,愛一輩子,有人為情。卻恨一輩子?!?p> “無痕大哥還在感嘅隧道發(fā)生的事啊?!彼闲︻伻缁?。
“是的,謝一飄如果當(dāng)初和寒梅子在一起,就不會有悲劇發(fā)生?!?p> “話的確不錯,無痕大哥,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想再多也無意義。我們現(xiàn)在還是想想該怎么去查冷劍山莊的事,好不好?”
水笙說這番話,其實轉(zhuǎn)移話題,因為寒梅子的故事,真的觸動了她最深層心思,怕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女孩心思,誰又能懂?
桑無痕雖然感覺很驚訝,但哪里曉得她亂七八糟想法。
于是道:“好,說實話,冷劍山莊失蹤案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沒線索其實它就是線索。”
“這話怎講?”水笙大惑不解。
“解鈴還需系鈴人。”
“你意思:到冷劍山莊去查找線索?”
“不錯。因為他們失蹤后就開始下雪,院子里有的地方留下線索也可能被雪覆蓋,現(xiàn)在雪已經(jīng)融化完,是時候再去一趟。只要案子是人做的,就定會留下痕跡。”
“那吳飛呢?不去查了?!?p> “至于吳飛,暫且放在一邊,我想首先去冷劍山莊。因為那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有些線索時間一久,恐怕就沒有?!?p> “嗯,有道理?!彼险f完,看了看天色,此時已近黃昏。
桑無痕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走吧,先下山吃飯睡覺,明天探訪冷劍山莊?!?p> ……
冷劍山莊現(xiàn)在真的成了冷山莊。
偌大的院子,房子,竟連鳥都沒有一只。被馮一橫殺死的人,已經(jīng)被當(dāng)?shù)夭犊焱献撸尲覍僬J(rèn)尸去了。
當(dāng)桑無痕和水笙出現(xiàn)在地上鋪滿青磚的院子里時,已是中午,太陽正暖。
前幾天下的雪早已融化,幾十顆盆景樹也悄悄地抬起了頭,雖無花開,但綠色盎然,也別具一番風(fēng)味。
桑無痕和水笙開始查找,雖然曾經(jīng)很多人踩踏,但都是在下雪進(jìn)行。所以不影響雪化完后現(xiàn)場。
他們很仔細(xì),不放過任何角落,腳步一點一點移動,目光一點一點掃描。
令人失望,找遍整個院子,一根毛發(fā)都沒找到,干凈的很。
桑無痕站在與房子相連的院墻邊,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顯然,精神有點沮喪。
那天,救下樸天和陸水后,整個房子,他們早已查找過,沒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此次來冷劍山莊就是重點搜索院子。
“是不是特灰心,無痕大哥?!彼显谙喔羝甙嗣走h(yuǎn)地方柔聲說道。
“是的?!鄙o痕感覺有點累,身子向后靠了靠院墻。
這一靠,便發(fā)覺有點異樣,是哪里有異樣呢?
腳下,對!
當(dāng)他身子向后,腳后根用力時感覺一塊青磚下面的土很柔軟。
他站定再用力踩了踩,青磚竟陷進(jìn)去一指厚度,周圍出現(xiàn)泥水。
奇怪,在青磚下面沉寂多年的泥土居然軟的?
桑無痕突然笑了笑。
水笙見他舉止有點怪異。
“怎么?”慢慢靠近。
“我應(yīng)該找到線索了?!?p> “真的?”
“不信?可能就在下面?!鄙o痕雖沒有十足把握,但至少有七分。
水笙向下陷的青磚看了看,搖了搖頭,還是表示不明白。
他沒有再說,蹲下身子,把青磚一塊一塊地搬開。
水笙見此,兩眼直盯。
大概五個平方后,地上的土有了明顯變化,一邊是新鮮微軟,一邊是陳舊堅硬。
桑無痕站起來,指了指新鮮泥土說道:“下面應(yīng)該是冷劍山莊失蹤之謎的真相?!?p> 水笙臉上很驚訝,不是不相信,只不過不希望真實發(fā)生這樣慘劇。
事實就是事實。
當(dāng)桑無痕用掌力將泥土掀開后。
水笙還是發(fā)出幾聲驚叫。
只見地下幾具尸體重疊在一起,死前雙眼圓瞪,捂胸蜷腳,凄慘之極。
桑無痕把他們一一抱在青磚上面,一個一個擺好。
最后數(shù)了一下,共有十具尸體。
“只有十人?”
他重新再看一遍,發(fā)現(xiàn)死者當(dāng)中,八名女性,兩名老者,看樣子,全是女傭,丫環(huán),管家。唯獨沒有冷嘯天,冷風(fēng)和冷云。
“他們呢?”
難道埋在院子里別的地方?
桑無痕示意水笙,讓她再一次在院子里查找,而自己則蹲下身子,用手扒開一名男死者捂著前胸的雙手,然后解開衣服,皮膚便顯露出來。
表面來,沒有什么異常。
當(dāng)手觸碰到皮膚時,頓時感覺一種冰冷,像極寒時的溫度,用手捏了捏,卻堅硬如鐵。
他心里一沉,駭然自言自語:““虐心”劍法終于開殺戒了?!?p> 水笙找一圈,沒任何發(fā)現(xiàn),到來時,見桑無痕臉色大變。
于是問道:“怎么了?”
桑無痕慢慢起身,向余下幾具尸體看了看,回答道:“她們?nèi)勘弧芭靶摹眲Ψㄋ鶜ⅰ_@種劍法真的令人可怕之極,看來,該女子已經(jīng)練成?!?p> 水笙自從與他一起查案,從未見過有如此話語,顯然,內(nèi)心有點焦燥不安。
“無痕大哥,既然已成事實,要沉下心來應(yīng)對?!?p> “不錯,謝謝你提醒。”
他目光一炬,再次俯下身子,仔細(xì)看了看死者被扒開的右手,因為右手捏成拳狀,比左手要緊的多。
這種異常,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神捕就是神捕,敏捉能力非常人能比。
“手中有東西么?”
“應(yīng)該是?!?p> 桑無痕掰開死者的手,見到捏成一團(tuán)的白紙。
他輕輕取出,把紙伸開。
上面有幾行清秀的字,寫著:“我這里有藏寶圖和鑰匙,因無能力去挖掘,現(xiàn)獻(xiàn)給你冷嘯天,盼找到后,分給我一點?!?p> 好熟悉的字體。
陸水和“清火”派風(fēng)一景手里的字條,字跡不是跟它一模一樣么?
也就說三張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為什么?難道這個人在做局?做什么局?冷嘯天父子三人又在哪兒?
從緊捏紙條的男人看,他應(yīng)該是冷劍山莊的管家,可為什么死前會有這樣舉動?
“無痕大哥,上面寫了些什么?”水笙看著他發(fā)呆神情,問道。
桑無痕沒有理會,只是順手把紙條給了她,還是繼續(xù)想自己思路:只能有一種解釋,案發(fā)時候,冷嘯天父子三人都不在家,管家在臨死之前為了讓他們?nèi)岩蓛词质钦l,故此把字條緊抓在手心。因為寫字條的人,冷嘯天絕對認(rèn)識。
可,冷嘯天父子至今都毫無音訊,看來,也是兇多吉少,若真,又在什么地方遭遇了不測?
整個過程,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斷:冷嘯天父子接到字條,肯定極為相信,便前去尋寶,而兇手就來冷劍山莊殺人,然后,又在埋寶藏的地方殺了他們,如果成立,那么什么仇恨能讓兇手有滅門之心?
現(xiàn)在想查出真相,唯一線條就是藏寶圖和鑰匙。
桑無痕想到這里,雖然有些地方還有疑問,但大致方向基本已經(jīng)確定。
“無痕大哥,它是不是線索?。俊彼峡戳俗謼l問道。
“唯一的?!?p> “也就說,吳飛是關(guān)鍵人物?”
“對,只要找到藏寶圖所標(biāo)地址,那么。冷劍山莊失蹤案就可能真相大白?!?p> “可,吳飛在哪兒呢?”
“不知道?!鄙o痕說道。
“既然沒有他的下落,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下陸水?!彼线@時好像很有靈感。
“陸水?”桑無痕睜大眼睛,很少有人讓他有這樣吃驚神態(tài)。
水笙笑了,笑的臉如艷花。
“對啊,只有陸水看過藏寶圖,他難道一點都記不起了?”
“那天我們救他后,他不是已經(jīng)說了,看不懂藏寶圖么?所以才約兩個哥哥到冷劍山莊來商量一下?!?p> “嗯,我忘了。”水笙眼睛望著他,有點打破砂鍋的味道,“但為什么要在冷劍山莊商量呢?”
“因為山莊是最好了結(jié)事情地方。陸水想讓兩位大哥出出主意,若他們不同意拿藏寶圖和鑰匙,他就會物歸原主,以免冷嘯天找麻煩?!?p> “嗯,陸水膽子其實很小?!?p> “對的。”
“吳飛又沒有線索,那我們該怎么樣?“
“簡單,可以去他家看看?!?p> “和追查白曉一樣?”
“對?!?p> “你知道他住的地方?”水笙問。
“不知道,但可以查。”
“有理。”
……
從山莊出來,已是下午。
桑無痕感覺有點餓,帶著水笙向不遠(yuǎn)的鎮(zhèn)上走去。
這是一個人口較集中的小鎮(zhèn),街上,賣什么的都有。
水笙像三歲小孩,一時看看這個,一時捏捏那個。
臉上,始終是一笑一顰,非常可愛。
桑無痕在一家小飯館停下了腳步,拉了拉還想玩耍的水笙。
二人剛進(jìn)得客廳。
就有一個貌美中年女子迎了上來。
“公子爺,小姐,要吃飯么?”
“是的?!?p> 那個女子剛準(zhǔn)備說公子,請。之類的話,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了:“神捕大人,好巧啊?!?p> 桑無痕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看,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