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無痕一聽這話,十分不解:江一水難道自己不可以出來么?還是有別的原因?
想歸想,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月兒山莊”地盤很大,院子里有盆景花,有假山,還有人工制做的清泉。
從客廳屋旁邊走過,向右就是一條廂房走廊,過一個轉(zhuǎn)拐后,就走到一塊空地。
空地?來到這里干嘛?所有來的人不禁心里暗暗奇怪。
向前走幾步后,赫然看見一座嶄新墳?zāi)埂?p> 中間墓碑有幾個大字:“江老大人之墓?!?p> “各位,這就是我夫君住地?!辟R天珠憂憂地說道。
眾人一見,立刻傻眼。
“江夫人,你夫君什么時候去逝的?”因為墓碑死亡日期刻的字太小,桑無痕無暇細(xì)看。問還省事的多
“一個月了?!?p> “啊,這么久,為什么吉水鎮(zhèn)沒人知道?”聶如風(fēng)驚訝,因為他相信秋一君不會提供假消息。
“是我封閉了的?!辟R天珠說道。
“為什么?”
“這,這,…”她欲言又止。
“怎么?江夫人,不好說還是不想說。”桑無痕接著問道。
“不好說?!辟R天珠毫不猶豫回答。
“暴斃而亡嗎?這么難以齒口?!?p> “不是,自己有私心?!焙弥甭收Z氣。
“哦,江夫人意思,不想公門中人插手。”桑無痕說道。
“對的?!?p> “我明白了,你夫君被人害死的?!?p> “是?!?p> “所以你想自己查?!?p> “嗯。”
“憑江夫人功夫,確實可以做到,但你想過沒有,既然我們遇上,就非管不可,這是職責(zé)所在?!?p> “桑大人,夫君死的太慘,我真很想親自報仇,不愿借外人之力?!?p> “你知道害你夫君的兇手是誰?”
“不好下定論,再查。”
“也就是說有懷疑對象?”桑無痕循循善誘。
“桑大人不愧是神捕。”賀天珠突然發(fā)覺他的用意。
“江夫人,我也是為你好?!?p> “唉?!彼L嘆一口氣,“桑大人正直無私,善破奇難怪案,整個江湖都知曉。好了,既然你要插手,老身也不必隱瞞。”
“謝謝江夫人夸獎,請說說江前輩的死因吧。”
“夫君夜里被人用暗器,在睡房殺死的?!闭f完,眼圈一紅,“死后連尸首都沒有?!?p> “啊,這話怎講?”聶如風(fēng)聞聲,感覺好生奇怪。
“尸首沒有,尸骨卻在。”
“我知道了。”桑無痕瞬間明白,“他死于一種“笑憐花”的暗器?!?p> “桑大人知道?”
“江夫人知道大趙門么?”桑無痕反問。
“知道,聽說八十幾口人,全部死于這種暗器之手。”
“是的,這件案子我現(xiàn)在在查,沒想到江前輩…”
賀天珠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其實,夫君雖有功夫,卻從不涉入江湖,也沒任何仇家?!彼砸煌nD,又說道:“恨我那一夜沒和住在一起。出這事。想起令人揪心。”
看來,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很好。難怪她要自己報仇。桑無痕一思,稍停頓,又道:“難道事發(fā)那夜,江夫人沒有一點察覺?”
“沒有,如果有的話,兇手能輕易跑掉么?”
“嗯,憑你功夫應(yīng)該攔的住?!鄙o痕說完,話峰一轉(zhuǎn):“江夫人不是有懷疑對象么?”
“夫君是拜訪一個朋友,回來當(dāng)晚遇害?!?p> “那個朋友是誰?”
“名叫周承山,離這里不是太遠(yuǎn),十里左右,住在綿竹小山村,是“竹園山莊”莊主。”
“你懷疑他?”
“是的,因為他欠我山莊一筆錢。此次夫君前去討要曾發(fā)生過口角?!?p> 僅僅憑這個因素,就懷疑他人,是不是太過牽強(qiáng)。桑無痕心道:不過,回頭一想,也確實有理由,但會“笑憐花”,只有李季風(fēng),宇曉丹,還有一個不能確定神秘人,難道周承山就是神秘人?
這些疑問現(xiàn)在來說,絕對謎中之謎。
“江夫人,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夫君遇害房間?”這是破案首要程序,勘察現(xiàn)場。
“可以?!闭f完,轉(zhuǎn)身離去。
“聶捕頭。”
“桑大人,什么事?”
“這條線索誰給你的?”
“捕快,秋一君?!?p> “你馬上給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大人,在下這就去問?!甭櫲顼L(fēng)答道。
然后,領(lǐng)著一干人等迅速離去。
桑無痕,水笙和夏如飄跟在賀天珠的后面,走向廂房。
在一所單獨屋子前,賀天珠停下腳步,隨后用手從口袋拿出一串鑰匙,打開房門。
桑無痕等人踏進(jìn)房間,發(fā)現(xiàn)地下收拾的干干凈凈,青花瓷,桌子,椅子等平常生活用品也是一塵不染,床上的被子,墊單,疊的整整齊齊。
看來,想從這里找線索難上加難。
桑無痕心涼一截。
“桑大人,是不是怪老身把這里收拾太干凈?”賀天珠看到他失望臉色問道
“不是,人之常情?!?p> “那老身出去了,你們再仔細(xì)查找一遍,可能有發(fā)現(xiàn)?!辟R天珠沒等桑無痕回話,就和管家一起退出房間。
可能怕觸景生情,徒添悲傷。桑無痕很明白這種心理。
“無痕大哥,找找吧?!彼弦娝诎l(fā)愣。
“嗯,水笙,如飄,不要放過任何一點地方。”
“遵命?!眱晌幻铨g女子,嫣然一笑。
他吩咐完就俯下身子,慢慢地查看,差不多過了三分鐘,竟然連一根毛發(fā)都沒找到。
水笙和夏如飄也一樣,仔細(xì)的一寸一寸地翻了個遍。
“這房間,是不是有點不正常?”水笙疑惑。
“里面死了人,應(yīng)該理所當(dāng)然?!?p> “可是…”她還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桑無痕站了起來,心想:其實,水笙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房間里每個角落,都好像經(jīng)過精心收拾。看似無可厚非,但令人還真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哪里呢?現(xiàn)在猜不出個所以然。
“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查訪一下,江夫人口中的懷疑對象周承山?”水笙說道。
“可以。”
桑無痕心里明白,留在這里再查是耽擱時間。
他們退出房間。
然后向賀天珠告辭,直奔綿竹小山村。
……
這個村座落在吉水鎮(zhèn)東面。
是一個民風(fēng)淳樸,風(fēng)景秀麗地方。
周承山的“竹園山莊”就建在進(jìn)山出口。
桑無痕,水笙和夏如飄來到時看了看,雖說是莊,但從它院墻的長度看似乎不是很大,也沒有想像中那么豪華。
院墻不高,有點破敗,門上刷的漆褪色了不說,還有脫落跡象。
想來,周承山是個落魄莊主。
桑無痕剛想上前敲緊閉大門。
“無痕大哥,你看?!彼贤蝗恢钢鴫φf。
他一瞧,墻頂有一塊很新鮮,且又明顯血腳印。
“奇怪,這里怎么會有……”話沒說完。心里陡地一凜,便縱身一躍,向院內(nèi)飄去。
水笙和夏如飄頓時也醒悟。
“里面有事發(fā)生?!?p> 當(dāng)桑無痕落到院子里,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活物,里面靜的可怕,仿佛有一種無形殺氣,令人窒息。
他心知不妙,稍一提氣,幾個起躍,就飛向了山莊正屋客廳。
身子剛到,水笙和夏如飄也飄然而至。
客廳里,有一股血腥味,彌漫了整個空間,桌子,椅子,茶壺,花瓶,有的斜倒,有的已經(jīng)打碎,另外,有兩位老者,還有一位拿著劍中年人倒在了不同位置,血,流了一地。
很顯然,就在剛才,這里發(fā)生過激烈打斗,可惜:兇手已經(jīng)逃之夭夭。
桑無痕走近中年人,看了看,只見他雙腿微曲,斜倒在地上,已經(jīng)毫無聲息,身上至少有五六處劍傷,最致命的傷口在胸前。
他又用眼瞟了一下另兩位老者,發(fā)現(xiàn)他們被人一劍穿喉而死。
看來,與兇手打斗的就是這位中年人。
也就說,他就是周承山。
“兇手早我們一步?!彼险f道。
“是巧合,還是知道我們來找他,而前來滅口?”夏如飄問道。
“很難說,兩者都可能存在。如果前者,那很好查?!?p> “是的,只有月兒山莊的人知道我們來?!彼辖釉?。
“可也無法下結(jié)論啊?!?p> “嗯,有點復(fù)雜?!鄙o痕回答。
因為這幾個人死于劍法,懷疑賀天珠有道理,可她要殺周承山,用得了這么激烈比拼?假若不是,兇手另有其人,誰會去殺一個落魄莊主?是他仇家么?不像。
既然排除仇家,又不是賀天珠,那么還有誰?令人最困惑的是:為什么遲不動手,早不動手,偏偏我們來之前幾分鐘殺了他?而且時間計算的那么準(zhǔn)?
“無痕大哥,你看,這里好像刻有字?”水笙手指向地面,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