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幾天,杜姑娘可有什么安排。”顧夏涼面上還是淡淡的,原先的一番猜測被她壓到心底下。
“哪里有什么打算,多練練舞便是了?!倍艧熌洗蠓降卣f,面色倒不是十分無所謂。
畢竟,群芳宴場面極大,若是表現(xiàn)出色,在錦云館的身份就會提升不少,接踵而來的機遇更是多了不少,更別提待遇。
“練舞?”顧夏涼對杜煙南不熟,自然不知杜煙南擅長的是什么舞。
“這錦云館里的女子,都是有獨一無二的才華,若非如此,就是容色再好也是進不來。”杜煙南一笑,眼里不自覺流露出幾分自豪。
這倒也是,畢竟錦云館不是一般的青樓,往來作樂的大都是上陽的貴族,自然是要錦云館里的女子有才有貌。
所以,錦云館并不是個粗俗的所在。這也就是顧夏涼雖然被刁難,尚且沒有被人刻意用過分陰毒手段對付的原因。
“不知道杜煙南擅長的是什么?!鳖櫹臎黾热徊蹲降蕉艧熌涎劾锏牡靡猓匀灰岔樦龁柕?。
“我擅長的是軟舞,常常和沐子梔一同登臺,也算小有名氣的。”杜煙南神色有些激動起來,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嫵媚的狐貍眼也翹翹的,帶點可愛。
聽杜煙南這么一說,顧夏涼也忽然覺得似乎有點熟悉,但是也僅是影影綽綽的,實在談不上能夠想起來什么。
不過,又是沐子梔,似乎在杜煙南這里,已經(jīng)聽見了好幾次沐子梔的名字吧。
唔,捂得夠嚴(yán)實,還沒見過本人呢。
顧夏涼壓下心里對沐子梔的好奇,自顧自到了杯茶,眉目舒展地喝了口茶,才緩緩地問:“杜姑娘可否告知錦云館歷年來群芳宴的安排特色,想來我也應(yīng)當(dāng)了解一二?!?p> 杜煙南看著顧夏涼的動作愣了愣,抿了抿唇,接著說:“錦云館在上陽極為有名,每年開群芳宴的兩個月之前就會安排好座次,準(zhǔn)備好數(shù)十雅間讓最為有權(quán)勢的人掙訂?!?p> 趁這個當(dāng)兒,顧夏涼取了茶杯倒了茶水,遞到杜煙南跟前,平和地說道:“喝杯茶吧,雖然成色極差,我知道你喝不慣,好歹也能解解渴?!?p> 她當(dāng)慣了大小姐,實在很少照顧別人的感受,待人接物時也向來是端著的,人情世故上頭,因為不大上心,所以并不圓潤,甚至有些失禮。
不過如今,她忽然覺得也要仔細些。
譬如端茶倒水,也不會有魚兒來幫她。
杜煙南不是多大方的性格,但是顧夏涼的話里的玄機她自然懂,連忙收斂了不悅,反倒是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太明顯有點尷尬。
“不嫌,能喝就行?!倍艧熌系男宰右环矫嬗质歉纱嗬洌?dāng)然,也可稱之為潑辣。
“那錦云館……”回歸正題,顧夏涼提點道。
“哦,錦云館……那些尋常座位也是要客人遞了帖子過來登記,再由錦云館篩選出來客人,回了灑金百花折紙扇回去。”杜煙南對顧夏涼一笑,情不自禁地伸了手指比劃,“只有得了灑金百花折紙扇的俊俏少年,才能進入錦云館,得見百花?!?p> 見杜煙南這么搖頭晃腦的樣子,顧夏涼不由失笑,合了茶杯蓋子道:“俊俏少年?莫不是有灑金百花折紙扇的客人,都是錦云館特地挑出來的漂亮少年郎?”
杜煙南不屑地撇嘴道:“能讓人賞花,就不許花賞人來么?”杜煙南見顧夏涼撲哧一聲地笑出來了,還刻薄狹促地加一句,“這樣才是禮尚往來,他們以為自己在玩賞青樓女子,卻不知自己也是玩物。”
“……”顧夏涼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好在杜煙南只是滿臉鄙夷地說完這句話,就低頭喝茶潤嗓去了。
“馮媽媽真是個妙人,居然能想出這么文雅別致……的方式?!边?,其實這個方式?jīng)]有加上杜煙南的那句話還真挺文雅風(fēng)流的,但是配上那句話就怪怪的。
杜煙南一口茶差點沒有噴出來,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后杜煙南紅著臉含著眼淚道:“哪里是馮媽媽定的規(guī)矩,是薛小小提出來的,她風(fēng)頭盛,馮媽媽也沒輒,天知道這樣得罪了多少有錢人。”
在上陽這種地方,有錢的無非皇親國戚商賈官員,實在不能得罪。
“……薛小小也真是個妙人?!辈贿^薛小小這個人,名頭盛到深閨里的她都知道,可是顧夏涼進錦云館這么久,卻從來沒有見過她。
“嘁,她……”像是顧忌什么,話說一半杜煙南就住了口。不過,她仍是俏臉通紅,嫵媚的狐貍眼帶著水光,不注意她說話的語氣其實瞧著挺嬌羞。
像薛小小這樣帶著傳奇色彩的女子,外界的傳言想必極多,各人的看法想必也不同,實在沒有必要深究,何況杜煙南確實是顧忌什么,所以顧夏涼也就沒有問。
反正馬上就是群芳宴了,還愁見不到薛小小么?
“反正,薛小小是個奇怪的人?!倍艧熌线€是忍不住說道。
無所謂是不是個奇怪的人,確實是錦云館乃至京城最漂亮的女子,便有資格被這么多人高高捧著。
五月槿
不知道為什么我不能回復(fù)評論 好郁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