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秋,你打不過他,就只能打我對吧?!蔽移鹕?,無所謂的說道,然后我點燃了陸晚秋這座活火山。
我習(xí)慣性的在陸晚秋的巴掌下站起來,輕輕的推開她,她在吵,在鬧,在罵我,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在意,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像我走來的蘇布棋,然后這個男人一腳將我踹出了那幾乎要墜落的大門,而我,反手關(guān)上了門。
門和門框劇烈碰撞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小院,可是這小院依舊是那般的平靜,甚至連一盞燈都不曾亮起,十多年來他們都司空見慣了,他們都懶得開啟一盞燈,或者說他們都舍不得為了這吵鬧聲浪費一絲電。
家里或者說那個房子里面,又開始了爭吵,我不知道他們是今晚的第幾次,也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幾次,我也不想知道。
我從未想過,我竟然會分析別人的名字,而那一夜,我竟然無聲息的想到了蘇布棋名字的含義。
蘇布棋,我想我那個從未見過的爺爺給那個男人取這個名字,是為了他能如同古代將軍一般行軍布陣,總能旗開得勝,因為古代行軍總和下棋有關(guān)。
可是這個賭鬼卻只會在這里當(dāng)強盜,雖然我知道,家里根本沒有什么東西是他可以在搶走的,而我也不在意他能搶走什么,所謂的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崩潰了,剩下的只有為了生存而留下的那些殘渣,一文不值,而我陷在這殘渣中,卻妄圖從這里爬出去。
我坐在庭院中央的那顆大樹下,蜷縮著身體,將自己完全躲在陰影中,低聲的呼吸,鮮血吸引了無數(shù)的蚊蟲,它們停在我的手臂上,停在我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它們大口大口的吸食著我的鮮血,可是我無動于衷,身體上的疼痛,我早就麻木了,我的血不多,可是它們卻始終沒能吸干我所有的鮮血。
一絲光亮閃過,我看到轉(zhuǎn)角出似乎有一個影子,我抬頭,卻發(fā)現(xiàn)光亮從我身后傳來的,原來人在迷茫的時候,始終會有所期待,即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看向那轉(zhuǎn)角,在哪里有我怎樣的期待。
身后的光芒微微的變?nèi)趿耍缓笪衣犚娏碎_門的聲音,從我身后,從這大樹后傳來的開門聲。我將自己抱得更緊了,躲在那陰影下,可是我卻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暴露在從那打開的門中透露出來的扎眼的光芒中。我盡力的躲藏,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我抬頭,看見的是那張帥氣的臉,在這黑夜中,從他家里傳來的微弱光芒照耀在他的臉上,竟然有些模糊。
吳君遲將花露水噴在我身旁,然后拿出了紅藥水,而我卻輕輕的推開了他,用袖子擦干了我手臂上的鮮血。
“蘇薇?!彼f,“你這樣會被感染的。”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然后我感覺到了從手臂上傳來的微微疼痛,那那只白皙的手律動后留下的點點溫存,他為我包扎了傷口,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我聽見了身后門口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是吳君遲的媽媽,因該是看到吳君遲打開的燈,所以跟著出來了。
我從她臉上感到了輕蔑,看到了鄙視,即便是在這漆黑的陰影中,我依舊暴露無遺,然后被萬箭穿心。
“君遲,你在哪兒干什么?還不回來,難道要惹得一身晦氣才回家嗎?”
我撕下吳君遲包扎好的繃帶,放在了吳君遲的手中,然后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走進了那小院的唯一出口。
身后,我聽見吳君遲的媽媽罵我賤人,可我無動于衷,吳君遲也沒有反駁。
在那小巷的轉(zhuǎn)角,我向著與平時相反的方向,不知是在前進,還是在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