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兵力看守兩千俘虜僅僅是剛剛湊合可以對付,李沐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當然不可能拿出主要力量去看守俘虜,于是李沐下定決心,將這兩千俘虜屠戮干凈,自己這一千士卒已經(jīng)深陷絕地,沒有時間再去可憐別人了。
站在漢軍營的門口,李沐的眼神中透露著太多周圍人看不懂的東西,兩千戰(zhàn)俘,并不是兩千塊石頭,無論前世今生,李沐都是第一次步上真實的戰(zhàn)場,但是他卻感覺分外的暢快。仿佛自己就一直應該屬于這里。
“公子,解決了。”秦良玉渾身沾著血,拿著微微卷口的腰刀,沉穩(wěn)的對李沐說。
李沐點點頭,再度下令道。
“讓五百弟兄去鐵匠街和鐘鼓樓,沿途所有鑄造兵器,甲胄,炮彈,重炮作坊和店鋪一律徹底平滅。。。一個不留?!崩钽寤仡^看了一眼遠處一座黃檐飛角的建筑,那是正在營建的大金王宮,也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沈陽故宮博物院。
“天這么冷,再去五十個弟兄,去把那個建奴偽王宮點著取取暖。”李沐說著,拿起一把鋒利的樸刀,對秦良玉和熊成說,“剩下的和我來?!?p> 話音一落,剩下四百多名白桿兵并馬、熊二人都緊緊的跟著李沐往旁邊一條街道上轉過去,站在街口一看,這一條街上都是富麗堂皇的高門府邸,仔細一看,原來是建奴各位貝勒在沈陽的新府邸。因為遷都在即,努爾哈赤十五個兒子中已經(jīng)有九個把家小妻室轉移到了沈陽城。這一次幾乎被李沐一行人一網(wǎng)打盡。
一行人跟著李沐在街面上緩緩的走著,李沐走了不遠,突然腳步一頓,招呼軍士說。
“就是這兒了。”
大家抬頭一看,正是努爾哈赤的八貝勒皇太極的府邸。
所有人都覺得怪怪的,沒聽說這位年輕公子和皇太極有什么不解之仇啊,怎么一條街上九大貝勒府單單選了八貝勒皇太極的府邸呢。
唯有李沐冷笑不斷,大清太宗皇帝皇太極,這個人是滿洲九貝勒中最為機警聰慧,胸懷大略的人,若除此人,至少努爾哈赤老建奴死后,滿洲軍內(nèi)部會混亂很長時間,李沐現(xiàn)在太需要時間了。
“老熊,秦將軍,你們帶一百個弟兄隨我進府,其他兄弟從街口開始挨個搜府,府內(nèi)無論男女,老少,滿漢各族,凡是能喘氣的,格殺無論?!崩钽謇淅涞恼f,“注意府內(nèi)枯井、假山、柴房這些平時不受關注的地方?!?p> “諾?!北娷姂Z。
“走吧,進去跟這位大名鼎鼎的八福晉打個招呼?!崩钽逭f完,轉身就進門了。
大名鼎鼎的八福晉?所有人對視了一眼,熊成在遼東九年了,從來沒聽過這位八福晉的名號,怎么算得上是有名?
皇太極的第一位福晉是額亦都的女兒鈕鈷祿氏,但是這位正福晉早逝,現(xiàn)在的正福晉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哲哲,當然了,還有一位非常有名的待冊封的側福晉,布木布泰。(歷史上四年后十三歲時嫁給皇太極,劇情需要提早了一點)。也許并沒有許多人認識布木布泰是誰,但是她還有個響當當?shù)拿柧褪切⑶f皇后。
此時,年輕的布木布泰正和姑姑哲哲縮在后院的一個小房間里。戰(zhàn)亂時節(jié),在這個瘋狂混亂的城市里,兩個年輕的女人猶如驚濤中的小船一般,又能指望她們有多大的膽量呢。
“額娘?!遍T外突然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極力想掩蓋聲音中的慌亂,“明兵已經(jīng)到正堂了,躲在這里是沒用的,不如出去見一見,我看領頭的是為年輕的公子并不是不講理的人,況且明人都崇尚仁義禮教,我們并不是沒有機會?!?p> “若菡啊,額娘身體實在不適,況且。。。我要照看布木布泰,她還是個孩子,一個人在這里我怎么能放心的下?你去應付一下吧。。。打發(fā)他們走就是,只要不傷害我愛新覺羅氏人,其余的他們要什么都可以?!闭苷苴s忙說。
名叫若菡的姑娘沉默的半響,似乎也是猶豫了許久,隨后微微嘆了口氣?;厣硐蛘龔d走過去。
李沐此時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這位未來清太宗的府邸,同其他貝勒府不同,皇太極府上并不懸掛刀劍鎧甲,而是到處都是字畫墨寶,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朝廷高官的家呢。
不多時,里屋里走出來一個身著漢裝的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卻生的嬌艷多姿,一雙明眸善睞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精致可愛的臉龐讓人一看就深陷其中,盈盈一握的柳腰襯托著飽滿的胸脯,蓮步輕移間,卷起香風陣陣,仿佛一副美麗的畫卷一樣。姑娘手里捧著一個茶碗,似乎由于緊張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是皇太極家的丫鬟?不是吧,這滿族群眾的生活條件也太好了,完全顛覆了李沐對于滿族女性同胞的一貫映像,找個這么漂亮的丫鬟諸位福晉能忍?
若菡左右找了一大圈,家里所有剩下的丫鬟都不敢出來,護院家丁在前院剛擺開陣勢就被這些明兵一陣沖殺崩潰殆盡,院子里還彌漫的淡淡的血腥味,連正福晉都不敢再露頭了。無奈,這位皇太極的嫡長女,皇太極第一位福晉鈕鈷祿氏唯一的女兒,嬌生慣養(yǎng)受封玥然格格的若菡出來端茶了。
“讓你們主子快點出來?!崩钽鍥]有接茶水,盡管李沐沒有對八貝勒府下狠手,但兩者之間暫時還是敵對關系,不能不防。
若菡頓時一陣氣結,敢情把本格格當成小丫鬟了,有這么漂亮的丫鬟嗎?不得不說遼東大地上長大的滿族姑娘就是強大,這時候還有心情生這份閑心氣。
“福晉身體不適,公子還是不要隨便打擾的好,否則八爺若是回軍,公子和手下這一干壯士可不好收場?!比糨盏恼f。
“哈哈哈!”李沐突然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小丫頭,看清形勢可以嗎,現(xiàn)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居然還在這里威脅我?”李沐聲線漸漸冷了下來,“我和八貝勒有點交情,這才好意相請,別不知好歹!”
“你!”若菡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知道李沐說的是實話,還是梗著頭說,“我便不讓你進去,你其奈我何?”
周圍人都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若菡,這么天姿國色的小美女問別人能把她怎么樣。這不是廢話嗎。。。這算挑逗嗎?
李沐似乎都被氣的笑了出來,“行行行,不見也罷,反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逼鋵嵗钽鍩o非是好奇孝莊皇后是不是真有歷史上那么端莊美麗,既然一時見不到,也就無所謂了,而后看著若菡一眼,突然詭異一笑。
“這一點東西不拿,戲演的也太假了,我要是不搶點東西也太沒當惡棍的成就感了,就你了,我就搶你了!”李沐指著若菡說道。
“我?”若菡傻傻的指了指自己,李沐笑著點點頭,轉身就走。秦良玉和熊成兩人一下子沖上去就把若菡五花大綁起來,還未帶若菡開口就用布堵住了她的嘴巴。若菡只來得及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但是李沐已經(jīng)抬腳邁出了大門。
李沐出了皇太極的府邸,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旁邊傳來的是隔壁四貝勒湯古代的府邸,不同八貝勒府的平靜,此時的湯古代府一片哀嚎聲,李沐的命令明顯得到了極好的貫徹和執(zhí)行,間歇能聽到女人無助的哭喊聲,李沐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說什么,在此絕境之中,所有的將士都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不能反對將士們發(fā)泄壓力的行為,否則軍隊將會陷入混亂之中。
“秦將軍,我們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還有兩樣?!崩钽逭f道。
“公子請說?!?p> “第一,殺人,第二,燒屋。今天晚上子時之前,我們必須離開沈陽,在這期間,必須盡我們所能毀掉我們看到的一切,原則上,工匠和手藝人必殺,滿漢官員次之,財物只允許攜帶貴重首飾,女人。。。我不希望在我們撤退的時候看到攜帶女人的兄弟?!崩钽謇淅涞恼f。
“好嘞,公子看我的?!鼻亓加裾泻舭讞U兵們就沖進了五貝勒莽古爾泰的府中,不久之后,就有一陣兵器的碰撞之聲,緊接著就是聽不懂的哀嚎和懇求,有漢語,有滿語,有蒙語,只是最后都變成了凄厲的慘叫,直到三炷香之后,一切又復歸平靜。
若菡看著李沐年輕的臉龐,似乎不愿意相信這位年輕英俊的漢人公子卻有著一顆鐵石般的心臟,她無助的扭動著,但是兩名健壯的白桿兵緊緊的摁住了她,看著自己五叔的府中升起的火光,兩行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僅僅半日,浴血滿城,無數(shù)的普通百姓躲在家中,用驚恐的眼睛看著街上對著那些高官府邸破門而入的明軍士兵,他們之中有滿人,有漢人,但由于大部分青壯都已經(jīng)被征召,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的沈陽城根本對眼前的一切無能為力。
隨著屯糧的官倉燃起沖天大火,不少人都低聲哭泣了起來,這兩年天氣異常的寒冷,眾多田地顆粒無收,加上連年的戰(zhàn)火破壞,這些糧食和鹽巴是城中十數(shù)萬居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了。滿城的百姓,又怎么度過遼東漫長寒冷的冬天呢。
一日屠城,殺的尸橫遍野,排水溝里被血水塞滿,迅速凍結成了冰塊,血水漫上了街道。一時間,滿城凄涼,處處都緩緩的流淌著兇手鮮紅的血,浸透著強盜絕望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