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作為公主,卻被人欺辱了一世,已經(jīng)是夠憋屈的了。
現(xiàn)在,她難道需要忍耐一個小小的宮女?
宮女背后定是有主子的,她就是要把那人揪出來了。如果那暗處的人不出來,她就斬斷對方的爪牙。
靈杏垂著頭,眼淚簌簌而掉:“公主,奴婢無意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吧?!?p> 她出現(xiàn)在那里的原因,是絕對不能說的呀。
她一個小宮女,也沒有能力決定自己的去向,要是……
“公主,奴婢冤枉啊!”
砰砰砰!
她的頭磕在地上的聲音很響亮,下定決心求得攬月的原諒了。
攬月嗤笑一聲,站了起來,撫平了衣裳的褶皺:“你倒是覺得我善良。”忽而眼轉(zhuǎn)冷了,“但是你估計錯誤了,本宮可不是好欺辱的人,你又是什么東西?敢欺辱到我的頭上來?”
“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
“不說也可以,就是怕你家中父母那天出門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落個殘廢或是命沒了,這可沒人敢保證。你說,是與不是?”攬月坐回上位,漫不經(jīng)心瞥了靈杏一眼。
靈杏一時覺得骨子里都冷了進(jìn)去。
她聽清了公主的意思,要是她不配合,她父母的生命就有威脅,還有她的弟弟。雖說自從她進(jìn)宮以來,跟家人的聯(lián)系少了許多,但畢竟是生養(yǎng)她的父母,她又怎么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們?nèi)ニ馈?p> 攬月宮里放了一些冰,即使是正值酷暑,這里依舊是十分涼快。
但此時靈杏覺得她沒有覺得涼意,反而是冷意逼人。
“秋華,讓所有人下去。”攬月對著秋華吩咐,她要人吐出點有用的東西,那其他多余的人就不能在場。
她也不知道這攬月宮里有多少人還是能用的,唯有小心一些。
“是,公主?!?p> 秋華在給攬月扇風(fēng),聽此便把扇子交給了夏風(fēng),攬月示意停下。
待那些婆子都出去后,就只剩下攬月和三個貼身宮女,還有一個就是靈杏。
冬雪這回默不作聲了,立在一邊,偷偷斜眼去看攬月的動作。
今日的公主,很是不同啊。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
攬月無視冬雪窺探的視線,她想看,就讓她看好了。
“你若是不說,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后果?!睌堅吕涞?,“你背后的人,真的值得你這般維護(hù)?甚至搭上了你一家子的性命。”
“靈杏,人的目光要長遠(yuǎn)一些,要往前看,而不是朝后走?!?p> 攬月拿了本子在看,都是記載著靈杏家里的情況。
“你家里,有不少人呢?!?p> 輕飄飄的語氣,靈杏卻是受不住了:“公主,奴婢不敢啊!”
“行,先下去,受上二十大板?!睌堅录t唇淺笑,笑語嫣然。
“公主饒命啊,公主……”進(jìn)來的婆子用破布塞了她的嘴,拖了出去。
冬雪聽著外面的板子聲響起來,響亮厚重,還有靈杏低不可聞的嗚咽,像是打在她身上一樣。她看了看無動于衷的公主,心想公主何時變得這邊狠了。對下人竟然能這般出手。
過后靈杏被拖了進(jìn)來。
宮女雖是奴婢,但在宮中一向不做苦力活,光是一雙手就養(yǎng)的皮嬌肉貴。尋常挨上十板子就是過了的,而二十大板無疑于要了靈杏的命。
秋華原先囑咐過了的,足足二十大板,但下手力道減了許多,靈杏還沒暈死過去。
那一雙狐貍眼睛淚水漣漣,臉色蒼白,痛得很了,連呼吸能扯到臀上來。
痛,十分的痛。她都要痛死了。
“說吧,不然下一回,就是別人了?!?p> 攬月輕描淡寫,似乎沒多大的事情。
靈杏呼吸一重,痛呼出聲。
若是不說出來,那公主就會牽扯到她家人,既然這樣……
“熊攬月,你太過于無法無天了!”
這邊還沒說話,外面就傳來了罵聲。
“你別以為,皇祖母給你撐腰,我就害怕了你了!”熊詣辰怒氣沖沖進(jìn)來,手指著攬月,那架勢似乎要打一架才肯罷休了。
“你前幾日才搶走我一個宮女,今天又對我的宮女動用私刑,就是到了父君那里,你也不會得到好處!”
“起來,你是我的人,不用聽她的話!”熊詣辰一個眼神,他身后的人就把靈杏拉了起來。
靈杏頓時依偎在侍衛(wèi)身上,懸掛著淚珠軟軟求道:“二殿下,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那嬌軟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
熊詣辰這幾天看攬月最不順眼,這個宮女他還沒嘗過滋味,要是給打死了,他豈不是虧了!
而且這宮女,長得也不賴,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熊詣辰摸著下巴打量了靈杏,仔仔細(xì)細(xì)的,越看越滿意;“你叫什么名字?”
靈杏微抵著頭,語氣委屈:“奴婢喚靈杏。”
熊詣辰輕浮道:“哪個靈杏,可是杏花滿枝頭、一枝紅杏出墻來的杏?”
靈杏羞澀:“正是?!?p> 兩人當(dāng)著眾人的面,眉來眼去,也沒個避諱。
攬月對秋華笑:“明明春天已經(jīng)過去了,怎么還有動物在發(fā)春???”
秋華自然不敢答。
這特殊的動物,說的就是二皇子殿下。
在自己妹妹面前,和宮女肆無忌憚的調(diào)情,可不是發(fā)春么?
“你,”熊詣辰顧不上靈杏,一手指著攬月,被她的話氣得不輕,“你說誰呢?”
熊攬月近日是被鬼纏了嗎,怎么一個勁地對著他?
攬月一臉無辜,不解道:“我說的是不知廉恥畜生,二哥你想什么呢,你是皇子,怎可妄自菲薄,把自己當(dāng)成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呢?”
她的眼睛里盡是不懂,像是極是好奇熊詣辰為何問她這個問題。
真是如一個小女孩一般懵懂。
熊詣辰臉色很不好看,和鍋底灰一樣:“你以為自己多清高?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吧,粗俗丑陋!”
“我今日不與你計較,我們走!”
他拂袖欲出去,卻被突然進(jìn)來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
“別以為只有你有人,我不是可以隨意給你欺負(fù)的!”攬月起身,手背放在背后,“走也可以,靈杏,你招供了吧,不然,就是你主子來,也走不了!“
熊詣辰回頭,眼瞇成一條線,狠狠盯著:”熊攬月,你別太過分了!“
他長相不俗,有些陰柔,因過度沉迷女色,眼睛略微浮腫,生起氣來唇緊抿著,雙頰緊繃,那樣子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