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的感想剛好來自于書友的間帖評論,感謝。)
許振坤并沒有在苦悶中持續(xù)很久。在簽署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后的半個月后,這位投資新貴通過他的渠道找到一個和他出身相仿的年輕女同胞,和她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治療傷痛。
正如林義龍不愿意讓許振坤見到艾米和凱蒂,許振坤對這種事兒也不提,完全是被林義龍偶然發(fā)現(xiàn)的。
暑假開始后的幾天里,林義龍剛剛送走去度暑假的譚雅和娜塔莎,在倫敦四處閑逛時正好看到了許振坤和他的新女友非常悠閑地坐在一個咖啡館的露天座位里,于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的座位上,注視起許振坤的女伴來。
如果以凱蒂為100分滿分標準,許振坤新女友的容貌可以打88分,但身材可以打105分。
許振坤的女伴有些厭惡地轉(zhuǎn)過頭,想示意許振坤解救自己,或者帶她離開。
“喂,喂!你瞅啥?”許振坤呵斥道。
“瞅你咋的?”林義龍拿起許振坤面前的咖啡,毫無顧忌地抿了一口。
兩人不怎么和善的見面場景許振坤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是說,身為陌生人,這么仔細地端詳別人家女友是不是有點耍流氓?!痹S振坤面對著“地頭蛇”的氣焰囂張,不由得減弱了自己的語氣中的威勢。
“咳咳?!绷至x龍笑了笑,“你去控告我吧,我相信法律不會阻止我的?!?p> “介紹一下,我哥們林義龍?!痹S振坤向新女友介紹起林義龍來,“我女友,趙旭丹,是咱們老鄉(xiāng),現(xiàn)在是倫敦三一大學(xué)【作者注:沒有這個大學(xué)】的學(xué)生?!?p> “初次見面?!绷至x龍馬上用英語非常正式地伸出手。
趙旭丹愣了一下,她似乎忘了怎么回這句話。
【其實這事兒發(fā)生在作者身上,因為作者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都說Nice to meet you或者其他類似的,但基本上沒聽過人說 How do you do。結(jié)果,有次客戶見面,這句話就讓作者碰到了,愣了大概10秒,場面非常尷尬。】
“你把妹紙弄得那么僵干什么?!痹S振坤道,“賣弄英語水平么?”
“英語水平高得賣弄一下?!绷至x龍笑了笑,“今天這么巧,不得請客吃一頓午飯么?”
“午飯愛上哪兒上哪兒湊合去,我這兒沒有。如果你愿意請我喝杯白蘭地,我可以賞光?!痹S振坤評論了一下。
“好,請你喝?!痹诹至x龍的示意下,跟著他進入了咖啡館隔壁剛開門的酒吧,點了檸檬水。
“什么事兒?”許振坤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去弄點午飯,剛好遇上。”林義龍道,“有點想知道你最近怎么樣了。”
“現(xiàn)在還好,只不過找了一個純玩伴,并不牽涉感情。”許振坤道,“女孩是學(xué)金融工程的,家里最近正好有點麻煩,我就……”
“能理解,女孩子也很‘努力(hard working)’。”林義龍微笑了一下。
西方世界的“努力”似乎和東方世界的“努力”顯然不同,前者以結(jié)果論,如果你收入低、地位不高或者各種不協(xié)的話,顯然是“不夠努力”,反之不能說“不努力”——甚至那些享受祖宗福蔭的那些人,因為沒“努力過”,也不能說他們“不努力”。
至于手段怎樣骯臟惡劣,怎樣無恥下流,也不會有人指責“不努力”。
林義龍嘴里的“努力”的意義,顯然并不是中文語境里的。
“女孩國內(nèi)家有一個遠程的男友來著,但情勢逼人,沒得辦法?!痹S振坤以一種同情的語氣敘述道,“雖說如此,可我對她男友并不覺得不好意思?!?p> “你毀了一對少年少女對美好戀情的憧憬?!绷至x龍微笑著。
“別在死者面前說死者的不是?!痹S振坤用這了句拉丁文讓林義龍把剩下的話都給憋了回去——這句話最開始還是林義龍轉(zhuǎn)給許振坤的,無從反駁。
“我知道了。”林義龍對著許振坤笑了笑,“不過,你能這么快從情感上的傷痛中轉(zhuǎn)移注意力真的很好?!?p> “我想通了?!痹S振坤答道,“可能我腦海中的家庭生活并不適合我,只能算臆想?!?p> “你想知道麗娜怎么樣了嗎?”林義龍笑問道,“我得到的消息沒準能讓你開心一下。”
“我很想聽,但考慮到最后,畢竟已經(jīng)是陌生人了,和我毫無關(guān)系?!痹S振坤擺了擺手,“畢竟已經(jīng)是完全的陌生人,我已經(jīng)完全釋懷了。沒有為了已經(jīng)變成陌生人的她牽涉經(jīng)歷的必要,她的境況怎樣我都沒有興趣。”
“我更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辦,還是像前兩年這樣,倫敦-澳洲這樣來回跑?”林義龍其實更關(guān)心這件事。
“倫敦很適合我,我就不打算來回跑了?!痹S振坤搖了搖頭,“畢竟,身份拿到了,又不像你這么灑脫,說到鄉(xiāng)下就去鄉(xiāng)下——我還是有主業(yè)的?!?p> “這么說我可以在倫敦經(jīng)常見到你嘍?”林義龍笑了笑,“那我得歡迎你定居不列顛。如果你想聊聊天,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p> “一定!”說罷,許振坤就離開了酒吧,找到在門口低眉順眼恭候著的女友,帶著她離開了。
“就不能跟我坦率一點么?”林義龍看著許振坤新女友在門口那如履薄冰一般的樣子,就知道許振坤表現(xiàn)得不可能如他剛才說得那樣平和,“要是真不在乎,為什么這么快就找了一個新玩伴?妹紙真的可憐。”
被林義龍評價為“著實可憐”的趙旭丹,所謂的變故并不像艾米那樣嚴重。她只是稍稍地被其他女生的奢侈生活吸引,想稍稍體會一下,然后通過中介推薦給了許振坤——至于“家境變故”之類的只能算托辭。
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趙旭丹陷落的速度飛快。雖然在這座城市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所謂的“名場所”也去過不少了,但只是被許振坤帶著“稍稍地”品嘗了倫敦市中心的“品質(zhì)生活”后,這個女生再看自己狹小混亂的學(xué)生公寓就再也看不下眼了。她剛好讀了《五十度灰》,覺得自己可能和女主角產(chǎn)生了共鳴,以“反正自己心里只有男友,只是體驗生活”的理由說服了自己,搬出了學(xué)生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