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先回宮吧?!眱扇私┏植幌?,長公主讓安寧先回宮。
安寧點點頭,臨走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姑媽,阿釗其實是個好孩子,他不愿意配合,或許是因為容大人的女兒?!?p> 說到這,她欲言又止。
魏釗和長公主同時看向她,一個眼神期待,一個表情疑惑。
安寧皺起眉頭,似乎不習慣背后說別人壞話,卻為了魏釗不得不說:“容大人的女兒總是仗著容大人的地位欺負阿釗?!?p> 魏釗簡直想為他阿姐鼓掌叫好。
長公主卻覺得難以置信。
安寧忍住笑意:“姑媽,您也知道現(xiàn)在大理寺是容大人掌權(quán)。我也沒想到那容小姐年紀不大,心思倒是多。仗著阿釗的案子捏在她爹手里,就在阿釗面前作威作福。我親眼看見在天香樓,那位容小姐推倒阿釗。還有魏堯上次和我提起過,容家喬遷宴的時候,阿釗被什么人打到流鼻血。您想想,在容家還有誰敢打客人。除了那容小姐,沒有別人了?!?p> 長公主表面維持了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已然驚疑不定。因為她想起來,的確有一天下人告訴她說魏釗受傷回來的。當時她只以為是魏釗自作孽,沒想到竟是被容家小姑娘給打了。
她臉色嚴肅地看向魏釗,就在魏釗和安寧公主都以為長公主已經(jīng)信了她的話的時候,卻聽她道:“被個小姑娘打了,你還覺得很委屈是嗎!”
魏釗臉色頓時僵住。安寧的表情也凝固了。
額,好像,魏釗被容錦給打了,的確是件丟臉的事情。
安寧趕緊給了魏釗一個歉意的眼神,遁走。留下魏釗故作倔強地和長公主對峙,但他內(nèi)心的尷尬和‘恥·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終魏釗還是被長公主逼著發(fā)了誓。但他也換來了一個他自以為的‘機會’,進岳松書院讀書!
岳松書院長最近著實無奈。昨日剛來了個走后門的師兄之女容錦,今日就又來了個托關(guān)系的長公主之子魏釗。什么時候他岳松書院成了如此沒有‘節(jié)操’的學院,他的錚錚鐵骨呢?凜然正氣呢?大公無私呢?
唉,在不講理的師兄和威嚴的長公主面前,這些都化成了渣渣。
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進來得太容易,所以他決定要給容錦和魏釗組織一場‘月考’。一個月后,課業(yè)測試不合格的人,就要離開書院。
當容錦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晴天霹靂??荚嚨箾]什么,可是為什么魏釗也進書院了!而且每天棋藝課,他都會來接安寧公主下學!
然后一到闞昱敏給她開小灶的時候,她不僅要頂著長公主和阮珍珍的強力視線,還要頂著魏釗那挑釁威脅的眼神。真是心累。
“這顆子不該這么下?!标R昱敏開始和容錦對弈了。一邊對弈,一邊指導。這種方式讓容錦學得突飛猛進。
聽到闞昱敏的話,容錦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棋子,沒想到闞昱敏也正伸手準備演示,于是容錦的手指不期然碰到了闞昱敏的手背。
闞昱敏隨后的反應(yīng)卻讓容錦瞪大眼睛。他就像是被火燙了似地迅速抽回了手,還因為動作劇烈,帶翻了棋桌!
“世子?”容錦訝然出聲。就算男女授受不親,但他這動作完全是把她當作毒蛇猛獸了吧?!
闞昱敏眼睛低垂,理也不理容錦的問話,因為他正用衣袖拼命擦拭那被容錦手指碰到的手背!
這,這動作太傷人了吧!他緊皺的眉頭直剌剌地表現(xiàn)出了他的嫌棄。
于是容錦也生氣了!
正要質(zhì)問闞昱敏,他卻又紅著臉開始道歉解釋:“對不住。我不習慣接觸女孩,有點反應(yīng)過激了。你別介意。”一副純良無措的樣子,結(jié)合在他那張容光照人的臉上,容錦的氣頓時消了,笑著回應(yīng):“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p> 闞昱敏被她這副笑呵呵的可愛樣子給萌到了,嘴角不禁勾了勾,頓時讓容錦看呆了眼。這還是世子先生第一次對她笑。
闞昱敏注意到容錦直勾勾的小眼神,笑意頓時收斂回去。彎腰親自收拾棋桌和棋子,但容錦卻是不敢再亂動了,生怕又觸到這位世子先生的眉頭。于是開始有的沒得和闞昱敏瞎扯,講的最多的就是在禹州的趣事。氣氛一時間很是和諧美好。
但容錦卻不知道,兩人的這番‘互動’完完全全地落入了一個人的眼睛。
魏釗送走闞清月,竟然又折返回來!看到容錦和闞昱敏有說有笑的,煩躁就止不住地戳心。
這個容錦,明明和他大哥有婚約,竟然還和其他男人獨處一室,還有說有笑,簡直不知檢點為何物!
還有闞昱敏,說的好聽點是鎮(zhèn)南大將軍世子,但殷都誰不知道,他其實就是個質(zhì)子!瑞王舅舅又不只他一個兒子,頂著個世子名頭,還真當自己是下任瑞王了,竟敢和他安國公府搶人!
這一刻,站在外面偷看的魏釗腦子里閃過了太多念頭。最終他沒理清楚自己當時的全部感受,卻得出了一個要更加惡整容錦和闞昱敏的結(jié)論。
容錦覺得最近諸事不順。
首先除了阮珍珍,棋藝課她被徹底孤立了。然后就是騎射課,本來她還處于強身健體階段,先生卻突然讓她開始上馬學習了。弄得她根本無暇適應(yīng),累不說,大腿.內(nèi).側(cè)已經(jīng)磨破了皮。但是這是她自己選的,她必須堅持下去。最后一門書法課,不是紙張莫名不見,就是毛筆突然斷掉,還總有人“不小心”把墨水甩到她身上!
“小姐,你別學了,這分明是有人在整你!”至于是誰,除了魏釗不作他想,當然那些故意“整”她的人也未必沒有私心。
容錦沒說話,看著小香給她磨破皮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上藥。
“或者咱們跟老爺夫人說,他們一定會幫你出頭!”
藥膏抹上去,最開始是涼涼的舒服,但很快藥效起來,痛的容錦齜牙咧嘴。
她吸了好幾口涼氣,才說道:“我本來就是走后門進去的,要是半途而廢,只會讓爹和娘被人嘲笑。小香,你放心吧,以后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F(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手段了,我會想辦法對付的。”
“對了這個藥哪里買的?有點刺激,明天換一個?!?p> 小香只好點頭。
上完藥,她收拾了東西,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摞荷包。
“小姐,這是這月采買送來的荷包。還挺好看的呢。你看,每個荷包繡的花都不一樣呢。”
大殷男女通常會佩戴荷包做配飾,而像容錦這種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平日里用的荷包都是府里采買來的,也不會在荷包上做記號或特別繡制,以防她們丟了荷包引起些不必要的誤會。
容錦接過,果然見那些荷包繡的頗為精致,圖案也好看,頓時心生歡喜:“明天就帶。”
小香很高興這荷包讓容錦喜歡,因為這終于轉(zhuǎn)移了她小姐對書院里的不愉快事件的注意力,于是興高采烈地開始給容錦搭配明日的服飾。
一邊搭配,一邊說起她聽來的八卦消息:“小姐,我聽說那魏霸王的案子有進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