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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詩嘆江湖

第五十八章

狂詩嘆江湖 王藝洵 5317 2017-05-20 08:00:00

  一時驚喜一時愁,化作毅然不知休。

  殊不知,停停落落已然過了春節(jié),悠悠城中依然不減春節(jié)的喜慶,人們正張燈結(jié)彩,等著元宵節(jié)的到來,星垂門中便也是如此。

  看得一張又一張的“春”字與“?!弊仲N的到處都是,不止紅色,更是五彩繽紛的燈籠已經(jīng)紛紛掛到墻上,竟覺得與那個做事狠毒、毫無人情可言的星垂門有些格格不入。

  此時忽而聽得一個女弟子跑入正廳,對著那些正在裝點著正廳的弟子們說道:“大家先停一停吧,圣母出關(guān)了?!?p>  剛說罷此言,只見她身后已然出現(xiàn)一個窈窕倩影,便是那個圣母身著一身灰色長衫飄飄然跟著幾名身著白衣的女子便進了門,眾人眼見圣母進門,紛紛放下手中正忙的活計,站立兩排對著圣母行禮道:“參見圣母。”

  而圣母好似充耳不聞一般,徑直進了正廳,在那正上的長椅上輕輕坐下,方才開口說道:“既是過節(jié),便也不用那么多的拘謹?!?p>  此時只聽得一個嬌柔聲音說道:“圣母,您閉關(guān)已有大半年了,可能不知現(xiàn)如今的江湖局勢?!?p>  圣母些看了一眼身邊說話的黃鸝,不由得也是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如今我終于練成‘眾山小’了,這便是有敵敢來犯進,也無人是我敵手。”

  “恭喜圣母,終于練成無上神功。”眾位弟子便隨即恭喜道,隨后另一旁的白鷺忙說道:“那便是之前,也沒人膽敢與我們星垂門為敵啊,如今您練成神功,那便是如虎添翼,屆時星垂門稱霸江湖,奪取《嘆辭賦》便也指日可待?!?p>  圣母聞言,卻沒有笑,而是說道:“說起《嘆辭賦》,這段時間,那個查盡是否有捉到。”

  白鷺聞言當覺自己失口,為何偏偏要提及《嘆辭賦》,但圣母開口詢問,便只好如實回答:“這段時日,我們便四下尋訪,卻僅是在去年秋天,于幽笙坊碰得他過?!?p>  “碰得過,然后呢?”只聽圣母聞言目光轉(zhuǎn)而伶俐,瞥向白鷺。

  白鷺便自知又是說錯了話,忙跪倒在地說道:“我們本想讓幽笙坊聯(lián)手抓他,但不想幽笙坊竟然敢違背圣母意思,公然保護查盡,于是我們便出動殺手行次,雖然未能捉得查盡,但是已然將背叛我們的幽笙坊一舉覆滅?!?p>  圣母聞言不由語氣微沉,說道:“怎么?幽笙坊被滅了?你們誰出的主意?”

  一言已出,便見得一個身著橙黃一副面容細長的女子上前拜道:“是屬下下的令,猶豫當時圣母還未出關(guān),屬下便擅作決定想要一舉把他們都消滅,以除后患。”

  圣母聞言不由怒斥道:“誰讓你動手去刺殺查盡的?如果他死了,那么我們就休想找到那《嘆辭賦》了,橙英你作為分舵舵主,竟然做出如此不計后果的決定!”

  那個橙黃色衣服名叫橙英的舵主聞言,竟不覺磕頭說道:“是屬下魯莽了,請圣母恕罪?!?p>  卻聽圣母忽而語氣轉(zhuǎn)為平和說道:“算了,幽笙坊叛我們,也是咎由自取,你便這個決定是對的,以免成了日后大患,祁步雨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啊?!?p>  言下之意,便是繞過了橙英舵主,只見她好似萬分感激地磕頭謝道:“多謝圣母,多謝圣母?!彪S即便隨著圣母的手勢,便又站回一旁。

  圣母便又開口說道:“那么,還有什么消息?”

  此時只見黃鸝有拿出兩個信封交給圣母,圣母便抬手接過查閱,臉上神情喜勝于哀,但依然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當年五大門派鼎力之時,中原武林誰人不讓我們?nèi)?,現(xiàn)如今居然都成了這般境地?!闭f著便放下了手中的信箋,問黃鸝道,“朦朧得子,我本該親自去道賀,但是現(xiàn)如今怕是也已經(jīng)晚了吧?!?p>  只聽得黃鸝說道:“回圣母,由于您還不曾出關(guān),故而我們也不敢妄自行動,這便托了鏢局送了些賀禮去了?!?p>  圣母聞言想了一想說道:“那樣也罷了,但好歹朦朧是我門圣女,未來的圣母,禮自當不可備薄了?!?p>  黃鸝隨即回道:“弟子明白,賀禮必然都是些名貴的奇珍異寶,定為所有前去道賀的禮物中最為貴重的?!?p>  圣母聞言便稍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還有,遼國那便的人怎么樣了?我的大會開辦在即,切記要一切安排妥當?!?p>  “圣母放心?!秉S鸝接著說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英雄帖已然盡數(shù)發(fā)出?!?p>  圣母聞言不由得微微點頭,揮手示意黃鸝退到一旁,便又隨手拿出一條絹帕來,對著絹帕說道:“你看到了吧,武林終將統(tǒng)一,這不也是你向往的和平相處嗎?我說的沒錯吧,公伯?”

  這便又是一日過后,江寧府城郊的客棧當中,花小柔將制好的藥交給查盡說道:“查大哥,藥已經(jīng)做好,這個我也是第一次做,但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偏差的。”

  查盡聞言,不由得沖花小柔微微一笑,說道:“你辦事,我便放心,對了,解藥也做了吧,不要到時候當真想要救他,反而沒得救???”

  花小柔聞言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查盡說道:“我當然也做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p>  查盡接過瓶子,隨即對著儲昭陽說道:“來,把他嘴掰開!”

  查盡所說之人,便正是已然被綁在凳子上一天一夜的蕭俊,此時他正滿臉驚恐地望著被綁的三個同伴,此時他們盡都脖子上留有一道已然發(fā)黑的血印,盡數(shù)氣絕而亡,聽聞查盡說話,便剛回頭,便被儲昭陽一把抓住了他的兩腮,用力一捏,便將他的嘴巴捏開,也不等他掙扎,便已然把那粒藥塞入他的口中,隨著儲昭陽的力道,便順勢從喉嚨滑落,吞到腹中,方才見到儲昭陽笑著把手松開,這才驚恐喊道:“查兄,查兄,我什么都說了啊,你就放我一命吧?!?p>  只見查盡來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帶我們?nèi)肽前椎鄢牵煌ソo他們道賀,你也聽到了小柔說的,這個藥十日之后方才發(fā)作,只要這十日之中你乖乖聽我們的話,我保證,絕對不會害你性命?!?p>  蕭俊聞言不置可否,慌慌張張問道:“當真?”

  查盡望著蕭俊那恐懼的神情,也知他是當真的怕了,隨即便露出好似比較真誠的笑容說道:“怎么會騙你呢?如果要騙你,我這便殺了你便是,何需多此一舉呢?”

  眼見著查盡竟然笑著對自己說出這句話,蕭俊頓時覺得這般笑容不似善意而越加覺得發(fā)毛,但此時此刻便由不得他信不信了,也只好說道:“那,那你可要保證啊?!?p>  終于見蕭俊答應了下來,查盡便對著儲昭陽說道:“把他繩子解開吧?!?p>  儲昭陽聞言便解了蕭俊的繩子,剛被解開,蕭俊只覺得渾身酸疼,被綁了一天一夜的感受是如何也只有自己能夠體會,不由便往門外走去,儲昭陽見狀忙攔住他說道:“你要去哪兒?”

  卻見蕭俊一臉凄苦地對著他說道:“小哥,我這整整忍了一夜的屎尿,如今終于得以解脫,你總得放我過去吧。”

  儲昭陽也是知道這個蕭俊確實這一夜沒有如廁,但竟還能忍住,也是覺得新奇,但是又生怕他借此機會跑了,不由得也不敢就這么放他出去,卻聽身后查盡說道:“不礙事,你就讓他去吧,反正他若跑了,到時候死的是自己。”

  儲昭陽聞言便也覺得在理,便也沒有再度阻攔,而是放得那個蕭俊跌跌撞撞奔向茅房,只聽查盡在他身后用帶有戲謔的語氣喊道:“蕭兄弟,我這便在樓下叫上一桌好菜,如廁完了記得來吃啊,對了,可別忘了要先凈手。”話一說完,便聽得身后傳來男男女女一陣笑聲,蕭俊雖然羞憤難當,但如今這般,也只好強忍下去了。

  見了蕭俊出門,查盡便看了看那死的三個遼人尸體,隨即說道:“今晚找個沒人的時候,把這三個人處理掉?!?p>  儲昭陽聞言便是一拍胸脯說道:“自包在徒弟身上?!痹捯魟偮洌瑓s見得查盡挎著司馬焯的肩膀已然往門外走去,不由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說了吃飯啊?”查盡頭也不回地說道,“小柔,快跟上啊?!?p>  小柔聞言便快步跟了上去,只留儲昭陽一人留在原地愣神,少頃方才回過神來,快步跟上:“師父,你也等等我啊?!?p>  這便下得樓去,此時不是用飯時刻,人也不多,但查盡依然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點了幾桌好菜,便開始與司馬焯探討起來:“司馬兄,到時候到了里面,朦朧定然會找蕭俊拿蝕絡(luò)草,我會讓蕭俊要求不要在朦朧房中交易,屆時我就趁此機會去她房中,我想,朦朧的行徑,必然是圣母的指示,雖然可能留下證據(jù)的概率很低,但是肯定還是要尋找一番的,你呢就去樓花間的書房查看,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p>  “那我們呢?”儲昭陽隨即問道。

  查盡不由打量了一眼好似異常興奮的儲昭陽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沒打算帶你們啊,你們在樓下找個客棧歇腳,等我們回來便是?!?p>  “怎么能這樣?”儲昭陽聞言便不太樂意,“師父,我也能幫很多忙的?!?p>  “我也可以幫忙的。”花小柔則也是不太樂意。

  查盡聞言不由眉頭一皺,嚴肅說道:“你們忘了你們答應我什么過了?此番便是入了九死一生之地,我便不會帶你們?nèi)?。?p>  儲昭陽聞言雖然心中不快,但是確實他也知道此次冒險的危險性,若是帶著自己與花小柔,可能到時候還要他們兩個來照顧自己,但是又看看花小柔,好似她已依然不太樂意,可也如自己一般,因為先前已然說好,便不得不答應。

  而司馬焯卻心中思量一會兒說道:“恐怕還真得帶著他們兩個?!?p>  儲昭陽與花小柔聞言頓時心中大喜,轉(zhuǎn)而為笑看著司馬焯,卻見查盡眉頭緊鎖問道:“此話怎講?”

  只聽司馬焯娓娓道來:“查兄是否還記得朦朧身邊的兩個侍女,魚兒和燕兒?”

  查盡聞言不由得微微點頭:“怎能忘記,她們武功也不弱?!?p>  司馬焯點頭說道:“但在我眼里,不知為何,好似她們的言行舉止,雖然似是朦朧的侍女,但是更像是在監(jiān)督一般?!?p>  “何出此言?”查盡聽得不免覺得好奇。

  司馬焯隨即說道:“我雖然與朦朧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不知為何,卻發(fā)現(xiàn)她無論做事還是說話,好像有意裝得那么冰冷一般,而且有時候有些決定都是她身邊那些侍女在提點,而不是她自己的意思一般?!?p>  查盡聞言不覺依然皺眉回憶,可是怎么想來不由覺得好似不覺得有什么異樣,便說道:“我倒是沒覺得,哎,司馬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幫著這個朦朧說話了,別忘了,她當初打傷過你和祁兒,而且還是殺害樓老城主的罪魁禍首?!?p>  司馬焯自是明白這個朦朧對于自己來說,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這便又回想起自己當時在白帝城殺出重圍之時,依稀有覺得她好似幫過自己,但是不有多想,便又切回正題說道:“無論如何,她身邊那兩個侍女一定要盯緊,而我們分頭去找線索,難免會有些疏忽,我就想是否可以讓他們兩個一起去,也好盯緊那兩個侍女。”

  聽得司馬焯這么說來,查盡不免心中顧慮,卻聽得儲昭陽說道:“那便當然好了,還是司馬大哥明白,我和小柔也是很有作用的?!?p>  其實查盡也很同意司馬焯的意見,擔心也歸擔心,但依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想來想去又覺得沒有什么不妥,隨即便嘆了一口氣,說道:“若發(fā)現(xiàn)危險,昭陽,你就亮明自己身份,說你與小柔是為了查遼國細作一事潛入,務(wù)必撇清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知道嗎?”眼見得儲昭陽和花小柔都好似想要有拒絕之意,查盡便隨即說道,“不答應就別去了?!?p>  既然查盡言下之意,還是可以讓自己去的,儲昭陽便覺得還是先答應下來為好,屆時當真發(fā)生什么意外,再想對策救得二人便是,想到此處,便說道:“好,我答應。”

  聽得儲昭陽答應了,花小柔便也只好點點頭,卻又聽查盡說道:“儲昭陽,你別到時候?qū)⑹裁戳x氣又臨陣變卦,我要你以自己父母名義以軍人名義發(fā)誓?!?p>  這一言,儲昭陽便知自己心中算盤已然被師父查盡看穿,也只好不再想那些取巧的想法,便嘆了一口氣說道:“發(fā)誓便發(fā)誓,我,儲昭陽以父母及軍人名義發(fā)誓,若不遵從師父的交代,必然,必然不得好死,屢戰(zhàn)屢敗?!?p>  語氣雖然有些不快,但好歹當真發(fā)了誓,查盡便也不再多言,而此時,菜也都上齊,而見不遠處,蕭俊竟一瘸一拐地向這邊走來,眾人見了不由又是一陣哄笑,儲昭陽頓時又從剛才不快的情緒當中跳脫,笑道:“蕭老哥,你這是怎么了?如廁都能把自己摔著?”

  只聽蕭俊滿臉尷尬說道:“蹲得太久,腿麻了而已?!?p>  此言一出,便又是引來一陣哄笑,只聽查盡隨即說道:“來來來,快坐快坐,一日未吃東西,定是餓了,這里不夠盡管再要便是?!?p>  蕭俊現(xiàn)如今對于查盡當真是怕極了,一會兒能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同伴殺害,一會兒又喜笑顏開招呼自己吃飯,真不知其心中所想,便也不敢多言,但是自己也是當真餓了,看得滿桌的菜,卻又怕查盡又在里面使壞,便久久沒有動筷,查盡也知道他心中顧慮,便也沒有理會,便與眾人自顧吃了起來,見他們吃得安穩(wěn),蕭俊這才放心,便提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夜里,儲昭陽與查盡一同處理了那三個遼人的尸首,便待到第二日,與查盡等人啟程前往唐州,唐州離江寧府也不算太遠,又有儲昭陽在,可以行官道之便捷,不出兩日,便來到了唐州城外,未及入城,查盡與司馬焯便已換上那滿臉絡(luò)腮胡與刀疤的草莽裝束,只是為了更像遼人,還特意穿上了從那幾個尸身上扒下來的遼靴。

  而于城外,查盡見有一個茶攤,好似專門為過路人而立,便也就喚眾人停下說道:“等下就要入城徑直往白帝城而去,大家先喝口茶水吧。”

  司馬焯也知道查盡是為了讓儲昭陽以及花小柔定一定神,因為二人從進城開始,便好似顯得緊張,起來,查盡這便是怕他們一開始便露了破綻,而讓他們先行休息,于是也不動聲色坐下,輕輕拍拍儲昭陽以示安慰,儲昭陽自也是明白司馬焯的意思,也微微點頭回禮,表示自己已然平復。

  而正此時,忽而見得一個都帶遮紗斗笠之人,也坐到他們邊上一桌,隨即把手中長劍往桌上一放,對著店家說道:“店家,來壺熱茶?!本故且粋€女子的聲音。

  司馬焯聽這聲音,不由覺得耳熟,卻也一時沒有想起,但見查盡,已然神色大變,死死盯著那柄長劍,司馬焯隨著查盡眼光看去,不由得也是為之一愣,只見那把長劍劍鞘通體由梨花木制成,古樸典雅,劍柄則紋有煙雨樓閣,而自己觀瞧上去,便見劍柄上赫然刻著“浦云”兩個大字。

  司馬焯不由對查盡輕聲喚道:“查兄,這不是?”

  查盡不由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我?guī)煾纲浳业摹衷苿Α?,那日在廬州附近與朦朧交手時遺落,竟沒想到會在此見到,這人是誰?怎么會手持‘浦云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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