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原一直把劉君君送到租住的小區(qū)附近,二人還在街邊吃了頓飯,并約定第二天早上七點鐘見。
和劉君君分開后,白小原就帶著那把“供春壺”的碎片,火急火燎地回到家里。
一進門,就聽見廚房里有人在鼓搗著什么。
白小原開始還以為是老媽回來了,進去一看,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妹妹趙小核,她正開著電磁爐燒著半鍋水,旁邊還放了兩包已經(jīng)打開的泡面。
看到這種情形,白小原頓時心生愧疚:“丫頭,怎么在這兒煮上泡面了,餓壞了吧?一會兒哥哥帶你外面吃去?!?p> 趙小核卻不在意,還嘻嘻笑道:“人家不是忙,沒時間嗎,小原哥哥,我已經(jīng)快弄完了,咱們的淘寶店鋪,明天就可以開張了,就是不知道生意會怎么樣?”
白小原邊上前關(guān)掉電磁爐,邊說道:“應該會需要一個過程吧…不過,我已經(jīng)為你接了一單生意了?!?p> 趙小核卻又打開電磁爐應道:“是你在電話里說的那個什么茶壺嗎?”
白小原點點頭,然后又抬手按掉了電磁爐:“嗯,是一把紫砂壺,而且是一件古董,不小心被我一個朋友給打爛了,她都快急瘋了…你看,我都帶回來了…”
誰知道,白小原話沒說完,妹妹卻突然不樂意了,抬手就把她推到了一邊,然后又打開了電磁爐,還嬌聲道:“啊呀,小原哥哥,你就讓我先吃包泡面嗎?我都快餓死了?!?p> 白小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干嘛,怎么就想著修復“供春壺”的事兒,人都有點“程式”化了,就不好意思地笑笑:“泡面哪能當飯吃,走,那就先出去吃飯,回來再干活。”
趙小核卻轉(zhuǎn)頭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后賭氣似地按滅了電磁爐,撅著嘴說道:“看你緊張的樣子,這個打碎壺的人,應該是個女娃兒吧?是你女朋友?”
白小原有點苦澀地搖搖頭,然后說道:“好吧,你要非吃泡面,還是我來給你煮吧,這樣直接煮可不好吃?!?p> 趙小核看哥哥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了兩秒鐘,又突然笑了:“我又不想吃泡面了,說好了,等我修好了壺,我要吃麻辣米線、肉夾饃…還有涼皮?!?p> 看妹妹如此善解人意,白小原心里一陣溫暖,劉君君是他在意的人,妹妹又何嘗不是他的寶貝,剛才也是一時心急,才忽略了她的感受。
“臭丫頭,不會一天都沒吃飯吧?趕緊走,修壺的事兒,就等回來再說吧!”
沒想到,趙小核反而說道:“算了,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兒,反正球球還在外面,修完了我就把他收起來了,這家伙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實在吵死我了。”
白小原也沒有再堅持,就把燒水的鍋從電磁爐上拿了下來,然后關(guān)了廚房的燈,跟著妹妹來到了臥室。
一進去,就看見球球果然還立在他的書桌上,不過,那張臉卻在整個球面上不停地轉(zhuǎn)動,搞得整個房間光怪陸離的。
看到二人進來,球球立刻停了下來,盯住了趙小核問道:“公主殿下,你的泡面吃完了?”
趙小核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小原哥哥不讓我吃啊,說是要先干完了活兒,才能吃飯的…”
球球立刻雙目圓睜,沖白小原喊道:“小原哥哥,你太過分了,敢不讓我們家公主殿下吃泡面,信不信我把你這桌子給拆了,變成一堆木頭渣渣。”
白小原頓時無語,沒想到自己會被一臺“打印機”出言威脅,這傳出去就是天大的奇聞。
作為一臺人工智能,這個“球球”,看來已經(jīng)不能單單用智能高低來形容了,這簡直和人類并無二致??!
不過,白小原還沒有無聊到和一臺人工智能去爭吵,再說,這不還有求于人家嗎?總得說點好話。
白小原笑得像個狼外婆:“球球同學,請息怒,我怎么敢不給你家‘公主殿下’吃飯呢?我是準備一會兒請她吃大餐的,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人類光吃泡面,可是不行的?!?p> 趙小核剛才自然是說著玩的,看哥哥為了修壺,竟然哄起了球球,就笑道:“小原哥哥,你可真有耐心…球球,快點幫小原哥哥修復一個茶壺吧!”
白小原本來以為球球會磨嘰磨嘰,沒想到這次它卻很高興地說道:“好啊,好啊,我都無聊了一天了…是個什么壺,快點拿過來…”
白小原頓時滿眼黑線,這都怎么個事兒,連一臺打印機都感覺到無聊了,還讓人類怎么混啊?
白小原連忙從手提的袋子里,掏出了那個包著“供春壺”碎片的紙包來,然后放到書桌上打開。
球球立刻張大了眼睛,盯住了那個紫砂壺,然后眼中射出兩道白光來,似乎是在進行掃描。
兩秒鐘后,球面上就顯示出那些碎片來,簡直就像是桌子上碎片的鏡像一樣。
白小原正想看個仔細,突然,那些碎片就開始高速舞動起來,兩秒鐘后又猛然收攏,竟然變成了一只完整的紫砂壺。
當然,這只是個影像,不過這個“影像”是立體的,在球面上緩緩旋轉(zhuǎn)著,可以全方位進行展示。
球球這次使用了與先前不同的手段,讓白小原再一次眼界大開,不過,這個卻在他的理解范圍之內(nèi),這就是一種類似“拼圖游戲”的虛擬復原技術(shù)。
球球的聲音突然問道:“小原哥哥,這個壺原來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白小原湊近了仔細觀看,隨著立體圖像的全方位展示,他發(fā)現(xiàn)被模擬復原的這把壺,簡直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的,球球,這么說,你修復它沒有任何問題了?”
球球很不謙虛地說道:“小case了,這種初級水平的修復,我分分鐘就搞定了,小原哥哥,現(xiàn)在要修復嗎?”
白小原眼前又是一陣黑線亂飛,吹牛的人他見得多了,但一臺“打印機”明目張膽地吹牛,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白小原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不,應該是有求于“球”才對,說話自然得低調(diào)點:“當然了,球球,這個對我很重要,一切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