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焚天掌拍碎玄武虛影。
又擊破胡令奇十八重護身罡氣。
直截了當(dāng)?shù)呐脑诹撕钇娴纳砩稀?p> 江漸離這一掌來的措手不及。
且這一掌掌力渾厚,威能不小。
雖然不足以擊殺神通真丹境界的胡令奇,卻也讓胡令奇分外狼狽。
法袍殘破,頭發(fā)都被燒禿了一片。
“你敢以下犯上?”胡令奇怒目瞪著江漸離。
“江漸離,你心里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江漸離,是誰給你的膽子?恩?”
“好膽,莫非就不怕宗門法令不成?”
陳繼陳真綽等人也是暗自搬運靈氣。
似乎隨時都要出手暴揍擒下江漸離。
局勢已經(jīng)是劍拔弩張。
江漸離卻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泰然自若:“以下犯上?長幼尊卑?”
“我記得按照宗門規(guī)定,核心弟子的身份是和執(zhí)事一樣的吧?”
“以這老狗區(qū)區(qū)巡查執(zhí)事,也敢說凌駕在本少之上?”
無論在任何一個宗門,核心弟子都是絕對的精英天驕。
也是最受宗門重視和照顧的一部分。
以地位而分階級,掌門居首位,然后是長老。
再然后便是執(zhí)事和核心弟子,其后才是內(nèi)門,外門,雜役弟子。
這是構(gòu)成一個龐大勢力的金字塔。
而執(zhí)事和核心弟子,恰好就是同一個階層的。
胡令奇等人怒目須張,卻又偏偏找不到理由反駁。
“那你也不應(yīng)該率先出手攻擊胡執(zhí)事,此乃同門相殘!”陳繼話鋒一轉(zhuǎn),不依不饒。
正在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胡令奇等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變了。
“多得奇特陳執(zhí)事點撥?!苯瓭u離恍然大悟一般,而后厲聲斥責(zé)胡令奇道,“你這老狗居然敢攻擊本少,目無宗門法紀(jì),莫非是想叛出婆蘭宗么?”
“十六,這事兒且記錄下來,晚些時候交給卓長老定奪?!?p> 卓長老,便是卓膺玄之父,卓京。
元神嬰變尊者,執(zhí)掌婆蘭宗執(zhí)法刑堂。
位高權(quán)重,且是江川鐵桿嫡系。
“好勒,想必卓長老必然會秉公執(zhí)法,還少爺一個公道的?!?p> 江十六先前的留影石就未曾收起來,恰好就記錄了胡令奇出手攻擊江漸離的一幕。
胡令奇等人面色分外難看。
尤其是陳繼,看著江漸離的玩味笑容,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一般惡心。
再加上胡令奇等人瞥來的刺人目光,更是坐立不安。
好心敗壞事,或者說是來自于豬隊友的致命一擊。
胡令奇努力平復(fù)心緒,古井無波道:“江漸離,且跟本座走一趟吧?!?p> 江漸離倒是沒有拒絕。
雖然他現(xiàn)在看起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但他還真就不敢明目張膽違抗宗門法令。
哪怕那是二長老的法令。
“那你這老狗還不先前帶路?”江漸離嘴不饒人。
胡令奇也懶得理會江漸離,率先走出了大殿。
陳繼,江漸離等人跟著陸續(xù)離開。
陳真綽等人卻留了下來。
“江師弟狂妄慣了,倒是讓諸位貴人受驚了?!?p> 陳真綽言語平穩(wěn),態(tài)度謙和,一派大家風(fēng)范。
和先前江漸離的態(tài)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人客氣了。”一眾貴妃皇子摸不著頭腦。
元神境界武者可稱尊者,金丹境界武者可稱真人。
陳真綽迎著眾人的疑惑目光,諱莫如深道:“聽聞貴國二皇子陸杰頗有天賦天資,我婆蘭宗飄渺尊者,欲將此子收入門墻,親自教導(dǎo),不知二皇子是否愿意?”
此言一出,大殿內(nèi)更是落針可聞。
飄渺尊者是何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婆蘭宗三位實權(quán)長老之一,名聞天元的元神法相尊者,溫如故。
可以說,無論是權(quán)勢,地位,實力。
溫如故都不在江川之下,甚至隱隱壓下江川一籌。
可是偏偏眾人也知道,溫如故和江川之間的間隙仇怨。
最重要的是,整個乾楚國都應(yīng)該算作江川一脈。
現(xiàn)在溫如故卻想主動將陸杰收入門墻,,,意欲何為?
難道以為拉攏區(qū)區(qū)一個陸杰,就能夠動搖陸章元的立場么?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還是說,陸杰身上真有大家所不知道的天資?”
“陸杰,你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值得溫如故主動開口招攬?”
“難道我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該死,事情似乎已經(jīng)脫離掌控了?!?p> 眾人心思各異,但最歡喜的,無非是苓妃了。
“如果能夠拜在溫如故的門下,杰兒還與那破落戶母女爭什么皇位。”
“區(qū)區(qū)乾楚國太子,豈能和婆蘭宗二長老親傳弟子相提并論?”
“江漸離那小畜生以為毀掉了我們母女的前程,卻不想世事早有定論!”
苓妃喜不自勝道:“能夠得二長老看重,此乃杰兒之福分。”
陸杰也是強打精神,故作狂喜:“能夠拜在二長老門下,陸杰自然無有不愿的道理?!?p> 陳真綽滿意點了點頭,這才和顏悅色道:“既然如此,便請二皇子跟我回婆蘭宗吧?!?p> “等此間胡亂事了,便擇一吉日良辰,便可被二長老收入門墻,悉心教導(dǎo)?!?p> 陸杰自然是無有不應(yīng),卻又央求陳真綽道:“師兄可否容我片刻?!?p> “有事?”
“倒是有些機密要和母妃稟告一番,了卻俗事?!?p> “也好,便給你一個時辰?!标愓婢b也沒有為難陸杰。
“多謝世兄高義?!标懡艿乐x一聲,便給苓妃施以眼色。
后者會意,二人便閃躲到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母親,這二長老的心思我已經(jīng)猜透,倒也是福禍相依?!?p> “我此去之后,你必然遭父皇責(zé)難,且如此如此,,,”
“還有舅父等人切忌狂妄怠慢,還得按照我的計劃和囑托行事?!?p> “這乾楚國雖然不大,如果籌謀好了,卻也是一樁機緣?!?p> 陸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苓妃。
苓妃對于自己這個‘算無遺策’的愛子,自然是千依百順。
小心翼翼將種種細(xì)節(jié)牢記,母子二人又互相叮囑了幾句。
“有勞師兄多候了?!?p> “無事,這邊啟程吧?!?p> 陳真綽擺了擺手,便架起罡氣,裹著陸杰離開了大殿,離開了皇宮。
大殿內(nèi)再次恢復(fù)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