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衍閉關(guān)了。他與蕭冪又囑咐了幾句,最后道,若是順利的話,會趕在南院北院煉氣弟子的中期試煉之前回來。
殺手丹還是在努力修煉,那真是把這當成了畢生唯一理想和挑戰(zhàn),勁頭十足。所以雖然資質(zhì)受限,進步緩慢,但是比之前還是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個空有修為等級的花架子了。
而且,殺手丹雖然換了個殼子,但是與生俱來在學武方面的悟性還是一并帶了來的,所以雖然在察靈感氣,御靈攻防方面的本事差了點,但將這些本事運用到體術(shù)上,又成了對體術(shù)的強化,同等級比試實戰(zhàn)中也不一定吃了虧去。
連秦惜微都說,大約殺手丹靈根淺薄,不適合當個術(shù)修,但說不得在武修上會有一番成就。
不過按照現(xiàn)在修仙界的現(xiàn)狀,因為武修大多崇尚剛強之法,對體格、體術(shù)的要求又十分嚴苛,修行進度緩慢,晉級也比術(shù)修艱難,所以到如今武修已然式微,如今但凡有點資質(zhì)的修士也都不愿意棄術(shù)修而改武修,總覺得是舍易求難,舍近求遠。
殺手丹卻是不管什么現(xiàn)狀的,她很務(wù)實。她覺得秦惜微說的不妨是個路子。便是武修再難修,她自身靈根就渣,顯然不適合修術(shù)修,那她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難算什么,再難的境地她也經(jīng)歷過,當年師父教導她的便是越是艱難處便越是要闖一闖。不然她這個殺手界頭一把交椅也坐不了那么多年。
所以,聽聞此言,她是動了心思的。
這樣一來,她再進藏經(jīng)閣的時候,便多留意了一些與武修相關(guān)的書籍。
時間匆匆而過,仿佛是一晃眼的功夫,中期試煉便來了。
一大早上,主峰便來了人,將北院和南院的弟子們齊聚一堂,然后講解了此次中期試煉的各項事宜。
按照慣例,煉氣弟子的中期試煉每三年舉辦一次,往往會持續(xù)兩個月,在這兩個月中,南北院煉氣期的弟子被分為初期、中期、后期三個組。
初期的煉氣弟子基本都是剛?cè)腴T的,試煉任務(wù)比較輕松,主要是讓他們有更多的修煉的感覺,并且在試煉中得到進步,所以往往這一批弟子會交給兩個筑基期的弟子來帶隊。
而煉氣中期和煉氣后期的弟子因為關(guān)系到是否能晉級到筑基期的問題,試煉任務(wù)相對較重,試煉難度也相對較大,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他們會交給結(jié)丹真人來帶隊。尤其是煉氣后期的弟子,對于他們來說,晉級的壓力更大,需求也更緊迫,所以往往會選擇門中資格較老的結(jié)丹真人來帶隊。
蕭冪之前聽到哥哥蕭衍說會趕在中期試煉之前回來,所以就一直期盼著哥哥能來帶他們煉氣后期的弟子進行試煉。他倒沒想著在中期試煉中就能筑基,畢竟在煉氣后期的弟子中,他算是新生了,剛到后期也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他覺得在試煉中提升到煉氣巔峰,等試煉一結(jié)束就去閉關(guān)晉級還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舞丹陽,他是不信對方能比他更快的。便是天天嗑藥,這次之后她能到煉氣后期那都算她有本事了。他心中不屑地想。
但是,身為煉氣后期的弟子卻被一個煉氣中期的修仙廢材給打敗了,這種奇恥大辱他隨便想想都想要去撞墻。
這會兒他努力聽那主峰弟子說些中期試煉的安排,然后聽到了哥哥蕭衍的名字。
“雖然還未來得及進行結(jié)丹大典,但既然已經(jīng)結(jié)丹,便有帶隊的資格了。況且蕭衍真人此次特別提出要帶煉氣中期的弟子進行中期試煉,所以,雖未經(jīng)大典,未賜道號,但主峰各位尊者也都是同意了的……”
什么!煉氣中期?!蕭冪傻了眼,心想搞什么,難道哥哥記錯了自己已經(jīng)是煉氣后期的弟子了!他眼睛瞪得溜圓,簡直不可置信。
殺手丹摸了摸懷里被自己喂得日漸健壯的小白虎,心道,蕭衍還真是有些本事,不聲不響地,居然這時候就結(jié)丹了。于是又想到自己的哥哥,心想要不要給他傳訊,叫他好好修煉?想到此處,竟有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心思。
……
舞逸云如果知道自家妹妹嫌棄自己不上進,不知道會不會吐出一口老血,恨不得揍她一頓。
宋寶玉似乎嘟了下嘴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顏卿語站在她旁邊,看到她的表情,便微微傾斜了身子,小聲道:“想什么呢。”
宋寶玉之前從主峰回來后,被顏卿語嘮叨了一陣子,此刻自然不敢說自己的心思,于是道:“沒什么,挺沒意思的?!?p> 顏卿語扭了一下她的手,道:“少想些不相干的,別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了還沒個好。”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念我,你怎么不念念丹陽呢。”
“她有什么值得念的,原先是散漫了些,現(xiàn)在日日修煉,刻苦上進,這不是挺好的?!?p> 宋寶玉癟癟嘴,“別說你沒聽說啊,北院南院可都傳遍了,那個秦惜微,怎么回事兒?”說到這里,她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貼了過來道:“你說她該不會看上秦惜微了吧?雖說模樣也還不錯的,但是……到底家世……差了些……”
她說得真是謙虛了,秦惜微本是俗世中人,再修仙界可謂毫無根基,那哪是差了些,根本就不可比。
顏卿語嘴角抽了抽,道:“我倒不這么想,我看過幾次,丹陽雖然和他談得來,倒并沒有什么旁的心思,想來是秦惜微刻苦博學,與他論道多有受益吧?!?p> 宋寶玉不滿地道:“你就知道幫她說話。原來也不見你這么多話?!?p> 顏卿語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以前舞丹陽就是靜不下來的性子,與什么人都能聊一聊,與什么人都能聊得來,但是對秦惜微這種在她眼里屬于刻苦修煉的書呆子卻從來不感冒的,便是有心結(jié)交,也不過表面上你來我往而已。她自己不是個修煉的料子她自己清楚,也從不在這方面多做努力,和現(xiàn)在太不一樣。
現(xiàn)在這個,基本就不怎么與人來往,表情欠奉,話也少了很多,似乎只對修煉感興趣,便是修行再艱難,也還是滿懷熱情地撞進去,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回頭,也從不貪戀什么輕松又熱鬧的活法。
若舞丹陽還是以前那個舞丹陽,她顏卿語也不過是以前那樣的顏卿語就好了。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樣知道努力,似乎不懂得放棄,而且個性也鮮明起來的舞丹陽她更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