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在期待著,在盼望著,除了他之外也依然有不少的人在期待著,在盼望著,在看著那位能在京城呼風(fēng)喚雨的年輕人究竟會在幽州城攪弄出什么樣的風(fēng)云,又在翹首以盼,那曾經(jīng)作為叛逆的蘇家最后又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十里,百里,千里,萬里……不知多少里地之遙的叢山之中此時已經(jīng)是一片蒼翠,一眼望去,林海清肅,飛鳥不起,野獸無聲。
山腳下的一處村莊炊煙升起,好聽的曲子從一兩戶人家中飄出,就像是摁下了什么開關(guān)一般,整個村子都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炊煙一戶戶的升起,歌聲也從一戶戶的人家飄出,不大的村子里瞬間便被歌聲籠罩,蒼翠的林子里,鳥兒齊飛,伴隨著一兩聲野獸的吼叫,像是在與之呼應(yīng)。
清風(fēng)拂過,樹枝晃動,沙沙的聲音便是天然的伴奏。
這村子不大,粗略看去也就十幾戶人家,房子毫無規(guī)則的散落著,但細(xì)看時又覺得像是按照什么規(guī)矩建成的一樣。
處于最高處的一處院子被分成了兩個院落,一前一后,閣樓亭子小花園應(yīng)有盡有,房子后面便是那肅靜的林海,樹影搖曳,好似什么神秘的獸影一般。
后院的三層小樓頂層,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老人一身干凈的灰色長袍,發(fā)絲灰白,胡子用紅繩綁成了小辮子的模樣,灰白的發(fā)絲也同樣用紅繩束起,他捏著一枚白色的棋子,眉頭緊皺,“囡囡吶,咱們說說尊老愛幼吧。”
“爺爺,第一,我是男孩子,不能叫囡囡,第二,咱們下了一個時辰的棋,本來應(yīng)該在一刻鐘內(nèi)就能完事兒,因為您毀了十次棋,所以才拖到了現(xiàn)在,在晚輩面前,您就不能要點(diǎn)臉嗎?”
少年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開口之時,聲音清脆,板著小臉兒,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讓人覺得故作成熟,一眼看去,腦海里騰的第一句話便是好一個俊俏的小丫頭。
男生女相,好與不好,也全看這人的遭遇與運(yùn)道到底如何。
“咳咳,話可不是這么說的。”
老頭兒也有些不好意思,眼珠一轉(zhuǎn),索性將棋子隨手扔在了棋盤上,棋子蹦跶了兩下,然后一滾,落在了一個位置。
本是無心之舉,但結(jié)果卻讓老頭兒瞪大了眼睛,少頃,他哈哈哈一笑,將腿拍的啪啪響,“老子贏了,老子贏了,哈哈,老子終于贏了,囡囡啊,姜還是老的辣吧!”
“一時得失而已?!鄙倌甑曊f道,手指抬起又落下,棋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哼,今天老頭子我非得殺的你跪地求饒不可!”老頭兒一瞪眼,繼續(xù)下。
不過五六個呼吸的功夫,老頭兒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抬頭看著屋頂,然后手掌在棋盤上重重一拍。
少年瞪眼,白皙的面皮被氣的一片緋紅。
“咳咳,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崩项^兒訕訕一笑,其實心中得意的很,“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恒言,此次讓你來,是想讓你去西土走一趟?!?p> “西土?大周?”少年蹙起了眉頭,“不去。”
“哎?你怎么連聽都不聽就拒絕啊?!崩项^子瞪眼,“這次你必須去,我昨日算到,她死了。”
老頭兒的神色嚴(yán)肅了下來。
少年微微一愣,收回了正在擺弄棋子的手指,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爺爺想讓我去報仇?”
“那倒不是?!崩项^兒搖搖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討回公道的事兒自有人去做,你此行的目的是去殺了咱們桃花苑的叛徒,再者,爺爺算到,你惦記的那位小姑娘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日就會去京城?!?p> 他的話音剛落,便覺得面前起了一陣風(fēng),再看時,面前的少年已經(jīng)消失無蹤。
老頭兒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吹了吹胡子,起身趴在了亭子的護(hù)欄上,“你別瞎找,就去京城等著,自會見面?!?p>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嘮叨?!?p> 少年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一向面癱沉穩(wěn)的人臉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
“當(dāng)年我不告而別是我的過錯,我去找過你,但他們卻告訴我你已經(jīng)離開,我知事情沒有如此簡單,既然這次你來了,那么就別想逃,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將你鎖在我的身邊,永遠(yuǎn)都不能離開,你是我的,從小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誰跟我搶,我便殺了誰!”
少年眸光明亮,一路疾馳,匆匆收拾了行禮,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啟程去了碼頭。
每月,都會有商船經(jīng)過這里,給島上的人送來各種各樣的物資,而今日也恰好是船到來之時。
……
陌玉的瘋狂與失態(tài)在短短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蘇府。
蘇清兒神色中帶著不屑,野丫頭就是野丫頭,一點(diǎn)都不懂得禮儀,有二祖母在,她休想邁進(jìn)我蘇家的門檻。
老夫人則是憂心忡忡,以她對陌玉的了解,若不是極為讓人憤怒之事,她的情緒波動也不會如此的大。
梅清逸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但因為陌玉她遭受了如此的屈辱,斷然不會就這樣算了。
等一切都了結(jié)了,便是你的死期!
梅清逸心中殺意泛濫,面上卻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一眾晚輩,欣慰的點(diǎn)頭,“子瑜那孩子可快回來了?”
“前些日子來了信,說是快了,二娘您在家里多住段時間,也好讓那孩子給您請安?!碧K夫人柔聲回答,模樣乖巧。
“我出來也是為了散心,多住一些時日也無妨?!泵非逡蓊h首,“老爺跟父親也時常念叨那孩子,子瑜憨厚,又有大志,我們都十分欣慰,也心疼啊?!?p> “那孩子主意素來大,日后還要請母親二娘還有父親跟祖父那邊多多費(fèi)心了?!碧K夫人雖然這樣說,但眉目之中的驕傲跟欣喜還是掩不住的。
蘇子瑜是她所有的希望,亦是她的全部,她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塞給自己的兒子,而陌玉便是這些好東西里唯一的一顆老鼠屎,扎的人眼疼。
“那是自然,京城那邊,父親也早就已經(jīng)給他看好了不少的閨秀,就等子瑜到了年紀(jì),有了事業(yè),便會為他定下?!泵非逡菝蛄艘豢诓杷?。
老夫人聞言蹙起了眉頭,這是要對陌玉趕盡殺絕嗎?
“你們也不用陪著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兒吧,我跟姐姐許久不見,敘敘舊?!泵非逡蓍_口說道。
以蘇夫人為首,一個個的行禮退下,不少的人眉目中都帶著得色與舒暢,覺得陌玉就算是再蹦跶也蹦跶不了多少時間了,就憑她的狂妄與今日做下的事情就足以讓她從此與蘇家無緣了。
桑晚
猜猜囡囡是誰啊~猜中嗯……沒獎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