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快船,踏波破浪,如飛而來,呈品字形朝趙皓等人的座船圍了上來。
那三艘船越奔越近,借助船上明亮的燈火,可以看清那船頭低尾高,前大后小,左右置浮板形如鶴翼翅,和普通客船或者漁船完全不一樣。
臥槽……那居然像是唐以來盛行的海鵠船,特么來的居然是三艘戰(zhàn)船!
“敵襲,快吹號示警!”趙皓驀地大吼。
船上的船夫們也發(fā)現(xiàn)了那來勢洶洶,直奔這邊而來的敵船,霎時一陣大亂。
嗚嗚嗚~
蒼涼而悠遠的號角聲驀地響起,在夜空之中激蕩著,傳往四方,驚得那夜里泊在江上的漁船紛紛揚帆而去。
插了趙、王、謝三家旗號的商船,尋常的長江水寇根本就不敢惹,而且就算那戰(zhàn)船不是真正的海鵠戰(zhàn)船,尋常水寇哪里來的外形類似海鵠船的戰(zhàn)船?
除了縱橫長江的鄭家鹽幫,再無他家!
就在商船上的眾人一陣大亂之際,那三船已逐漸奔入四百步之內(nèi),每艘海鵠船上至少有四五十名手執(zhí)利刃的賊寇,三艘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名水寇,而商船上連水手船夫也不過百余人,真正能戰(zhàn)的不過六七十人。
商船上有趙伝這樣的悍將在,王家和謝家隨行的幾名家將的武力也在70左右,何況還有一個武力71的王玨,若是在陸地上,就算不能勝,想要從容退走完全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如今在長江之上,卻是極其危險。
商船之上,以趙伝和王玨兩人為首,正在組織人手張弓架弩,準(zhǔn)備迎接敵襲,而敵船也更近了一步,最前頭的那艘戰(zhàn)船已到了三百五十步的范圍以內(nèi)。
“趙兄,速帶三妹退入船艙!”王玨見得趙皓和王馨仍靠在船舷邊觀望,急得大叫。
“購買小召喚符(將),消耗500點功德值……”
“宿主獲得召喚猛將蔣欽,武力85,速度60,敏捷75,可釋放武將在方圓五百米內(nèi)任意位置……”
“購買小召喚符(獸),消耗500點功德值,宿主獲得召喚猛獸5只。”
“宿主獲得召喚猛獸鱷魚5只,攻擊力75,速度45,敏捷45,可釋放猛獸在方圓五百米內(nèi)任意位置?!?p> 雖未使用幸運符,但是運氣真不錯,召喚的武將不但武力達到上限,而且還是三國赫赫有名的江東水軍將領(lǐng)。
召喚出來的猛獸也是水中的兇猛動物,大概是與地形有關(guān),不同的地形召喚的猛獸也不一樣。否則在陸地上召喚出一只大白鯊,估計只能加入豪華套餐,在江水中召喚出一只東北虎也只能游泳保命。
最前的那只海鵠船已然進入了三百步內(nèi),船上的賊寇,盡皆黑布蒙面,全身著黑色緊身水靠,一看就是長期縱橫長江的悍匪,其中船頭的十余人已然高高的舉起了弩箭,瞄準(zhǔn)了趙皓等人的商船。
咯咯咯~
一陣木材碎裂的聲音突然響起,船上原本嚴陣以待的賊寇驀地回頭,便見得戰(zhàn)船上的桅桿突然傾倒了下來。
轟~
巨大的桅桿重重的砸在甲板上,兩三名賊寇瞬間被砸成肉泥,船上也東倒西歪起來,船頭嘩然大亂,驚呼聲、怒喝聲四起。
“快攔住那白袍賊子,是他砍斷了桅桿!”
“賊子豈敢,殺!”
紛亂的眾賊寇中,有眼尖的見得戰(zhàn)船的桅桿旁,一人身著白色的長袍,手執(zhí)長刀,正對著另外一根桅桿奮力劈砍。
十余名賊寇提刀飛撲而去,那人絲毫沒有半點驚惶,而是繼續(xù)淡定的劈砍著桅桿。
那些賊寇像瘋了一般,極速奔行靠近那白袍人,十幾把長刀齊刷刷的劈了過去。
當(dāng)~
那人回頭,刀光在空中劃了半圈,護住身前,只聽得金鐵交鳴之聲大起,群賊被那一刀橫掃之下,竟然連連后退。
那白袍將哈哈一笑,回頭繼續(xù)提刀迎著那搖搖欲墜的桅桿,奮力連砍三刀,那原本已稍稍傾斜的桅桿再次轟然倒塌。
原本已傾斜的海鵠船,終于堅持不住,隨著桅桿的栽倒,驀地一個側(cè)翻,傾斜入水。而那白袍將卻趁此當(dāng)兒,提刀飛身而起,躍入水中。
就在最前的那艘戰(zhàn)船翻身入水之時,左邊的那艘海鵠上也是一陣嘩然大亂,不時有人嘶聲裂肺的大叫,又聽得見噗通噗通不少人跳入水中。
“啊……我的腿!”
“天哪,這是什么怪物!”
“惡蛟,是惡蛟,快躲!”
聽著那船上大呼小叫的,趙皓不覺一陣鄙夷:“什么惡蛟?那是鱷魚,沒文化……”
嗤嗤嗤~
就在此時,一陣破空聲傳來,在江風(fēng)之中依然那么尖銳,電光火石之間,趙皓驚得魂飛魄散,急忙一把拉住王馨,躲到船舷之下。
噗噗噗~
箭鏃的落水聲傳入趙皓的耳中,這才感覺全身已被汗水濕透。
這時,趙伝已恰恰躍到兩人身邊,淡然道:“公子不必驚慌,敵船尚在一百五十步之外,除非極善射者,否則難以傷及?!?p>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手中的長弓已弓拉滿月,瞄準(zhǔn)了敵船。
篤~
箭如流星,激射而出。
趙皓剛剛探出頭,便聽得對面的敵船上一聲慘叫,然后又聽得有人從甲板上摔入水中的聲音。
我去……你剛剛說一百五十步外傷不了人,然后就射了一個給我看,是顯擺嗎?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再次在夜空中響起,卻是來自對岸的敵船之上,只見得那艘原本已接近商船一百五十步內(nèi)的敵船,突然調(diào)轉(zhuǎn)船頭,倉皇而逃。
緊接著,那艘被鱷魚占領(lǐng)的海鵠船,也緩緩的掉頭而去。只有那艘雙桅斷裂的敵船卻再也回不去了,在水中緩緩的沉了下去。
嗬嗬嗬~
商船上響起了山崩地裂般的歡呼聲。
趙皓高聲道:“伝叔一箭退敵,真英雄也!”
而趙伝卻手上提著一把一石五斗的牛角復(fù)合弓,目瞪口呆的望著江面,喃喃自語:“奇怪,何人暗中相助?”
……
江北,廬州城,黃文虎府。
黃文虎年約五十余歲,臉色紅潤,身體極其健朗,雙眼更是炯炯有神。雖然走路常拄鐵拐,但那根鐵拐卻是令淮南西路黑道上的高手聞風(fēng)而喪膽。
“跛虎”黃文虎,不但在廬州城威名赫赫,在整個淮南路也是頗有名氣。
其早年販糧出身,勉強混口飯吃,卻經(jīng)過二十余年的拼殺,建立了一統(tǒng)淮南路米糧交易的糧幫,分舵布滿整個淮南西路,雖然瘸了一條腿,也算是屌絲逆襲的典范了,其發(fā)跡的英雄事跡也被不少淮南人津津樂道。
此刻的黃文虎,正在后堂中接待一位來自江南的客人。
這位客人胖的像球一般,笑起來雙眼瞇縫著,如同彌勒佛一般,正是江南鄭府的管家李剛。
“趙、王、謝三府,居然派三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來與老夫談生意,也太兒戲了,就算王桐、謝蕓和謝文三人齊來,然鄭公于我有大恩,又豈能忘本?還請管家放心,淮南糧幫,雖然手中存糧不下百萬石,但是絕不賣一粒到江南?!?p> 李管家的來意說得很清楚,黃文虎表決的態(tài)度也很鮮明,所以算得上相談甚歡。
黃府老管家卻不合時宜的急匆匆奔來:“老官人,江南趙家、謝家和王家,各派府上公子,前來拜訪,還請老官人定奪?!?p> 黃文虎哈哈一笑:“說曹操,曹操便到,好歹也算是江南三府的公子,若是拒之于門外,終究是于理不合,就說我不在府上,讓瑾兒去接待一番好了?!?p> “喏?!?p> 見得黃府管家領(lǐng)命離去,黃文虎又舉杯與李剛對飲,談笑風(fēng)生,根本就沒趙皓等人的來訪放在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黃文虎和李剛卻已喝了三四壇二十年陳的女兒紅,黃文虎原本武人出身,身體健朗,越喝越精神,而那李剛卻逐漸喝得醉眼朦朧,不勝酒力。
終于,李剛打了個酒嗝,然后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上,黃文虎只好讓下人扶其回屋,自己依舊在自斟自飲。
“老官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
正喝道酣處,卻見得本府管家驚慌失措而來,滿臉哭喪之色,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