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恭維,西蒙很輕易的就把這個虛榮且不受人認可的輔祭夸上了天。
惹得蘭伯特一會兒摸一下自己的鼻子,一會兒動一動身體。
他沒想到那么虛假的恭維之言輔祭居然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也就算了,還欣然接受了。
看輔祭激動的眼神,估計要把子爵大人當成人生知己了。
另外,讓他頗感異樣的是子爵大人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輔祭捧上了天。
這還真是……讓他感覺很奇怪。
感覺子爵大人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變得不一樣了,而且這股不一樣的感覺是那么的明顯。
“哥哥,輔祭大人,早上好。”伊芙琳坐在動椅上,在女仆的幫助下,慢慢進了客廳。
蘭伯特連忙上前,從女仆手中接過動椅的扶手。
“謝謝你,蘭伯特?!币淋搅招χ?。
蘭伯特剛剛低頭想向伊芙琳表示敬意,結果輔祭大人突然小跑到門口道:“美麗的伊芙琳,你比清晨的太陽還要耀眼,能夠見到你,我感到榮幸之至!”
伊芙琳眨眨眼眸,先是看了看蘭伯特,又看了看西蒙,最后才對身前的輔祭沃特斯道:“輔祭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麻煩?不不不!”沃特斯連忙擺手道:“神明的光輝無處不在,我作為神明最虔誠的仆人,怎么可能會有麻煩?
就算是有,那也是神明給我設置的磨難,只要我能堅定的順著光明之途走下去,一切苦難都將化為烏有,神明一定會被我的意志感動的!”
說到最后,沃特斯猛地抬起了胸前的鐵十字,眼神中綻放出別樣的光芒!
“輔祭大人,我覺得神明已經被你感化了。”伊芙琳笑著道。
“真的么?”
“當然,尊敬的輔祭大人,神明在上,我從小到大,從未說過一句謊言呦?!币淋搅仗Я颂掳?,有些驕傲的道。
傳說神明對于欺神者的懲罰十分嚴厲,將永遠不能獲得神明的垂青,最終只能墮落成魔鬼。
“咳咳!”
西蒙看到輔祭又想發(fā)表自己的神之宣誓,連忙插嘴道:“輔祭大人,為了神明的威嚴,還是正事要緊。”
“對對對!子爵大人說的有道理!”輔祭連忙點頭繼續(xù)道:“伊芙琳小姐,請跟我到外面來。”
一行人走到院中,沃特斯迎著清晨的太陽,手握鐵十字禱告了幾句。
然后他轉過身,捏著鐵十字的一端道:“伊芙琳小姐,請你直面神明?!?p> 伊芙琳端正身體,抬手捏著鐵十字另一端道:“我愿把所有都奉獻給神明?!?p> 西蒙站在一旁微微皺眉,本以為沃特斯只會隨便問問,結果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做神的代言人了。
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可這樣的簡易儀式也是正常流程,所以他也不好出言阻止,只希望伊芙琳不要失言才好。
“神明是仁慈的,他不用世人為他奉獻什么,反而他會為世人奉獻所有。伊芙琳小姐,現在我將代表神明問你幾個問題,神明在上,你的心聲將被神所聆聽,希望你能放下戒備,放下隱瞞,放下一切,擁抱神明。”
沃特斯說完禱詞,鐵十字立馬發(fā)出白光,奪目異常,仿若神明的真跡真的現世。
“神明在上,伊芙琳聆聽您的問詢?!币淋搅盏拖骂^,閉上眼眸。
“神問,昨夜夜半之時,你在何處?”
“我在莊園之中,我在神之懷抱。”
回答完畢,鐵十字光芒依舊。
“神再問,昨夜你可見到可疑之人!”沃特斯聲音微微提高。
西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伊芙琳沒有絲毫停頓道:“我之所見,皆神之所見,無論虛幻還是現實,我都未曾見過可疑之人,愿神明明鑒?!?p> 鐵十字光芒略暗幾分。
沃特斯繼續(xù)道:“神最后一問,昨夜你可使用過刻印之術?”
西蒙瞳孔驟縮!
在沃特斯拿出鐵十字的時候他就有不好的預感,沒想到現在問題真的來了!
但如果不讓沃特斯例行公事的詢問,下一個來的肯定是執(zhí)行者梅格!
因為拒絕詢問,就等于承認了自己是嫌疑者的身份!
執(zhí)行者梅格可不會在乎他是否殺過女巫,更不會在乎他的父親如何如何。
執(zhí)行者只會抓住每一個疑點,然后深究到底!
這是西蒙輪回多次的經驗!
伊芙琳頓了頓,即將開口的瞬間!
西蒙抬手道:“輔祭大人,等一下!”
事到如今,他必須站出來,與其被執(zhí)行者抓住確切把柄,西蒙寧愿讓執(zhí)行者抓住疑點!
“子爵大人?”沃特斯愣了愣,他大半夜的詢問,雖然多個刻印師對他的態(tài)度都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甚至有的直接出言諷刺。
但是打斷儀式的人,西蒙.雪萊子爵還是第一個!
伊芙琳看了看西蒙,突然開口直接道:“神明在上,我昨夜都在夢鄉(xiāng)之中聆聽神明的教誨,并沒有使用過刻印。”
鐵十字的光明依舊明亮。
而蘭伯特此時的眼神卻都放在了子爵大人的身上。
因為西蒙此時確實有些難以抑制的驚訝,伊芙琳居然在神明的面前撒謊了,這可真的是……讓他太驚訝了!
“咳咳!”
因為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西蒙連忙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小聲道:“對不起,我有些失態(tài)了。”
沃特斯轉頭繼續(xù)道:“伊芙琳小姐,神明感受到了你的誠實,神明為你而感動?!?p> 語畢。
伊芙琳收回手,鐵十字的光芒迅速消失,沃特斯輕出一口氣,只見西蒙迎面朝他走了過來。
“輔祭大人,剛剛我無意打斷你,實在是因為我妹妹她的情況和別人有些不同,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
沃特斯連忙點頭,雖然他沒有打聽過那一晚雪萊家族所發(fā)生的細節(jié),但伊芙琳對于刻印的癡迷那也是眾所周知,或許在女巫襲擊的那一夜,伊芙琳小姐正在練習刻印也說不定呢。
只有這樣才能說的通西蒙爵士剛剛的激動。
在潛意識中,他本能的把西蒙.雪萊與女巫勾結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或者說,他根本找不到西蒙爵士幫助邪惡女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