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主辦方并不是暗暗,當然,似乎沒什么人會為自己舉辦洗塵宴的。宴會設在宰相府少爺岑月的私宅,出席的基本都是長相漂亮舉止優(yōu)雅的年輕人。連傾的出場很平常,只是多凝聚了些好奇的打探的眼光,既沒有驚艷四方亦沒有被冷嘲熱諷。這除了因為三殿下比較早到以外,也因為他沒有為連傾做什么介紹,只是很自然的帶她入內。一些關系親密的岑月早就私底下知會了,而那些想問的見到幾個和三皇子走得近的都沒有問,自然也就以為連傾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了。
連傾不是容易交朋友的人。她帶著無法用語言確切描述出來的冷漠,不是很明顯,但是會讓人不想接近。當然,她也很容易讓人將她忽略。
宴會的形式看著很傳統(tǒng),桌子圍成一圈,中間是歌舞表演。岑月在主位,暗暗和連傾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倒和蓮國皇宮里的那場宴會的位置安排挺相似的。
宴會開場,敘舊聊天,吃飯喝酒,伴著歌舞,只是一會兒,這些很可能從來沒覺得肚子餓的人大部分都不再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包括連傾和暗暗。
他們并沒有在一起。暗暗丟下一句‘我離開一會’便走開,連傾坐了一會覺得無聊,也起身離開。她一個人在花園里逛了一圈,看到不少在樹影花前親親我我的情侶,還有些聚在花園涼亭里談笑的以三皇子為主角的一群男女。
回大廳的時候,在路口遇到岑晴,她攔住她:“怎么,契又丟下你了?唔,我就奇怪,為什么上次皇宮的宴會他沒帶你出席?!蓖A艘粫值?,“我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討厭你了。你知道,我們都比不上那個公主?!?p> 連傾有點莫名其妙,但也知道她說的公主應該是他們回宮那天見到的那位,雖然記不得到底啥樣子,但是記得還是挺漂亮的。她對岑晴笑笑,徑自走入廳堂。
酒的味道很甜美,雖然連傾已經(jīng)盡力克制自己,但在暗暗回頭找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點暈乎乎的。
暈了的連傾一向很乖,這次甚至比在蓮國那次乖多了,只要輕輕的扶住她,便乖乖的跟人走。
“哈,要騙她很容易,灌醉了就好?!贬氯滩蛔⌒Φ馈?p> 暗暗給了他一個白眼,將連傾攬入懷中。
連傾在離宮里有自己的寢室,和暗暗的僅一墻之隔。離里的房間大部分都沒有門,只有重重帷幔。有的時候他們還是會相擁入眠,通常都是暗暗去連傾的寢室,連傾從來沒有問過他。
揮退下人,暗暗親自擰干毛巾替連傾擦臉,溫柔的感覺讓連傾又睜開眼:“暗暗?”
“嗯?!?p> “要蹭床嗎?”
“嗯?!?p> 連傾雖然暈著,聽了這話,卻動手掀開一半的被子,人也往一邊挪了挪。
暗暗失笑,為她擦干凈臉收拾妥當,占了她騰出來的半張床。
“暗暗。”
“嗯?”
“熱?!?p> 暗暗正想弄個降溫的小法術,連傾的手已經(jīng)伸過來了,自動自發(fā)的準備扒掉他衣服。
暗暗的體溫一直以來偏低,卻從來沒有凍著過連傾。
拉扯了一會,暗暗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連傾也有執(zhí)著的一面,衣服被扒了大半,一直推開的人也不斷的靠過來。
“別動,連傾!”
接下來的劇情雖然很老套,卻不得不承認有一定的現(xiàn)實基礎。擦槍走火或者說酒后亂性就是這樣來的。當然,不能把事由全部推給酒這種東西。當暗暗吻上她的唇的時候,連傾已經(jīng)清醒一小半了。當時她問了一句:“暗暗,你在做什么?”
“吻你。”暗暗言簡意賅。
當暗暗往下移動,不僅僅是唇還有手的時候,連傾清醒大半了。
“暗暗?”連傾睜大了眼,聲音清晰,在空曠結構的宮殿里顯得很響亮。
暗暗停住動作,等了一會,微微撐起身子,俯視連傾,輕輕問了句:“可以么?”
暗暗的瞳仁顏色很深很深,不是黑色,亦不是很綠或者墨綠,但是很吸引人——起碼很吸引連傾。被蠱惑了并不意味著就不明白暗暗話語里的意思。雖然未經(jīng)人事,但現(xiàn)代教育里關于這一課的可不少。她還沒有愛過人,但也知道暗暗對自己不同,只是她不清楚,是否愛情。
不過,她輕輕一笑,“可以?!?p> 當然,連傾并未完全清醒,這種情況下,完全清醒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