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極殿出來,帝爻一句話也沒說;桀墨默默跟隨,不時瞟一眼眼前冷漠的美人,心是一陣一陣的痛。剛出無極大門,龍昶和戚丹青早就等候在門外。見兩人出來,先是喜悅;馬上更多的卻是驚訝。
“爻兒,你沒事吧。這位是?”龍昶疑惑不解;
“昶哥哥,他是…………”帝爻腦海想起之前的一幕,心中一驚;轉(zhuǎn)身望向桀墨,問道;“你叫桀墨,那衣仁呢?”
桀墨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自始至終他在帝爻面前的身份僅僅只是衣仁而已。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眼睛愣愣的望著帝爻。
寒風(fēng)吹拂過來,帝爻青絲搖曳,凌亂散在額頭。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可是這幾天的記憶歷歷在目,確實(shí)是衣仁啊。她知道桀墨是魔皇之子,但是從未想過陪著自己一路走過許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衣仁竟會是宿敵之子。淚水模糊了帝爻的視線,她靜靜等待桀墨的回答;“爻兒,我不想騙你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
“所以你真實(shí)身份是桀墨而非衣仁,”一滴淚滑過臉頰,好久了她沒有流過眼淚;回想一路來的經(jīng)歷:無映桃花源……蘭溪界外景……圣湖木鳴樹……鄢陵天極洞天……射洪絕崖……平遙陰陽界……昆侖……一幕幕放映在她眼前,她不能忘,自然也是不想忘的。
龍昶聽到桀墨對帝爻的稱呼,眼中泛起怒火;再看看帝爻眼角的淚水,大概明白了過來。龍昶的舉動戚丹青看在眼里,在心里焦慮。
“桀……桀墨,我還能相信你嗎?”帝爻顫抖的聲音輕輕從微合的口中傳出;眼睛卻始終牢牢盯著桀墨。
“能,至少除了身份,我再沒有事情騙過你?!辫钅难凵裉谷弧⒏纱?。話語中帶著果斷,誠懇。
終于帝爻還是選擇了相信,她心如明鏡,又怎會判斷不出桀墨的真心。至少在感情上,她一直都是理性的。兩個人的目光集聚于一點(diǎn),各自的心中都明白彼此的心。許久,帝爻一笑置之,從此再不提桀墨的身份。
“爻兒,發(fā)生了什么事?”龍昶沉默了良久,說道。
“沒什么,一個誤會。昶哥哥,下一站-----有南國。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路吧?!?p> “他也一起嗎?”說完,指了指桀墨。帝爻沉默須臾,點(diǎn)了點(diǎn)頭。龍昶失望的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向外走。
帝爻心知龍昶在怕些什么,但是更不想傷害桀墨。夾在老者之間,甚是苦悶。
桀墨很意外帝爻的決定,心中偷樂了一陣;卻見龍昶離開時帝爻臉色的難堪,也明白。他走近,輕輕說道;“相信我,他會明白,也會接受的。”
帝爻一愣,徐徐說道;“但愿我的決定不會傷害他……衣……桀墨,我相信你。”
沉默在一旁的戚丹青總算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她的擔(dān)憂還是發(fā)生了;“公主,我們出發(fā)吧?!?p> 帝爻微微點(diǎn)頭,望了望桀墨,在丹青的攙扶下往山下走去;
寒風(fēng)卷過荒蕪的山坡,殘葉翩翩起舞;昏黃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沉積了下來。腳踩著大石頭一步步移動身軀,遠(yuǎn)處是殘?jiān)珨啾?,嗷嗷的野獸叫聲從遠(yuǎn)處傳來;一只雄鷹掠過崖端直刺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