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儒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我的筆記本電腦繼續(xù)查找有關石膏像的資料,我的手機響了,是徐詩儒的。
我不緊不慢的接通了電話:“怎么了?是不是要我出來幫你搬東西,我可告訴你??!你自己愛折騰就折騰,我可不幫你!”
我卻聽到對方的話筒里沒有回應,我以為我的聲音太小,然后就開了免提,沖著手機喊了幾聲:“喂!徐詩儒,說話,你說話呀!”
搞什么,真是的,電話打過來也不說話,我就順手將手機掛掉。
一會兒手機又響了,是徐詩儒打來的。
我無可奈何的接通手機,不厭其煩的說:“又怎么了?”
還沒等我說完話,對方就氣喘吁吁的說:“你好,我是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剛剛我們接到120急救,正在搶救的患者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所以請你務必趕緊到醫(yī)院來?!?p> “什么?他怎么了?”
“他被車撞了,現(xiàn)在失血嚴重,正在搶救?!?p> 我一下子覺得五雷轟頂,手機掉在了床上,怎么會呢?
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聽錯了。
剛剛他還活蹦亂跳的,怎么會在一瞬間出車禍了呢?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但愿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是我聽錯了。
我立馬下樓,騎著摩托車去了愛心醫(yī)院,一路上車輛擁擠,我真的在此時此刻恨死了這擁擠的交通。
我的一時忽然像是掉進了一個幻覺里,路上的汽笛鳴叫聲、車輪聲、種種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著,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直以來我覺得那些出現(xiàn)車禍或是因為外力等等流血性的受傷、死亡,是對一個生命脆弱的人來說是非常殘酷的事情,我相信不會的,徐詩儒是那個好的人,他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呢!
我告誡自己不要亂想,這時我發(fā)現(xiàn)前面的車都走了,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努力的暗示自己要平靜下來。
終于來到醫(yī)院了,我跑到急救室后,醫(yī)生問我是不是家屬,我說不是,立馬拿著詩儒的手機給他媽媽打了電話。
徐太太跟幾個人一會兒飛奔到了醫(yī)院,整個人都嚇的臉色蒼白,她被一位阿姨攙扶著。
我真的搞不明白這些醫(yī)生,明明醫(y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可是這一刻,什么醫(yī)院的規(guī)定,一定要等到家屬簽名后才可以做手術。
徐詩儒被推進急救室后,我和徐家的人在樓道里等著。
徐太太哭的非常悲傷,我其實也真的被嚇壞了,但是我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失控,我安慰她放心,徐詩儒應該沒事的。
過了一會,她擦干淚眼淚,一位身著西裝革履的先生走到他面前,畢恭畢敬的說:“徐太太,您放心,剛剛徐先生給院長給院長打了電話,徐公子由這里最好的醫(yī)生急救,您就放心?!?p> “那他人呢?他什么時候回來?”
“他說今天那邊的天氣不好,飛機延誤暫時停飛,一時趕不回來?!?p> 徐太太聽完話后又哭了起來:“他就知道掙錢,他眼里就只有錢,每天東奔西跑的,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叫我怎么辦呀?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p> 是人的遇到這種事情都會一時承受不了,何況是親人呢.
“徐阿姨,您別哭了,詩儒一定不會有事的,您這樣哭壞了身子,等他醒來之后,他看到會心疼的。”
其實到底詩儒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我也不知道,但是剛剛看到他全身是血的樣子,我就心驚肉跳的。
她回過頭來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我,怔了怔:“姑娘,你是誰???你認識詩儒嗎?”
“阿姨,我是徐詩儒的同班同學?!?p> “是你!”她立即臉色大變,抓著我的衣服領子死命搖晃:“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什么璐的,你告訴你是不是?我兒子是不是剛剛去找你了!你說呀!你說呀!是不是你害了我兒子!”
她邊哭便喊,臉上得的粉底都糊了。
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一次家長會上,那次徐太太穿著一件貂皮大衣,氣壓整個家長會。
那天的她舉止高貴,雍容而又高雅,今天的她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