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陸念,我恨你
不是沒想過再見面,也不是沒想過再見時(shí),可能會說些什么!但當(dāng)她跌跌撞撞下車,準(zhǔn)備向那間有臟有臭的地下室走去,途經(jīng)小巷,再次聽到那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好聽男聲,在她頭頂響起那句淡然如水的,你回來了,她便再不敢抬頭,竟在看見角落里,慢慢走出的白色球鞋時(shí),她第一想到的居然還是——“逃!”
是的,她就是沒出息,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見面一樣,她只希望他能和自己說說話,或者偶爾看她一眼,為此,她愿為他為奴為婢,到后來期望高了,也只是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邊,那怕就像他家的小白一樣,卑微的、沒有自尊的,她也沒關(guān)系。
可是,突然有一天,當(dāng)這一切再不可能挽回時(shí),她也只能懦弱得沒有任何出息的依然只能做到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逃開,那怕,他們都沒有錯(cuò),可是在她終于知道所有的真相后,卻再也不能做到像以前那樣“事不關(guān)已”的愛了。
所以,在那只手再次用力的抓住她,幾乎還殘留著很多年前帶著諸多情愫的力道中,她竟再沒了當(dāng)年的炙熱,而是一激靈酒醒大半的就準(zhǔn)備掙開他離開,可顯然,這一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的幸運(yùn),那怕她已用了全身的力道,卻最終再沒能掙開他的一指半手。
“三年了,你以為,你還逃得掉嗎?陸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沒有一絲的溫度,一瞬之間,在她那樣奮不顧身的掙脫下,他的目光再不像剛見到她那般還帶著一些星亮,而是轉(zhuǎn)瞬之間取而代之的恨,連手上的力道,也只剩下讓陸念膽寒到?jīng)]有一絲縫隙的冰冷。
“是呀!陸念,你還在期盼什么,時(shí)至今日,你對他的傷害,難道他不該恨嗎?在這場無聲的戰(zhàn)役中,他本來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為什么不甘心!?“
以至于,再轉(zhuǎn)身望向那張更加美輪美奐的有些剛硬的臉時(shí),她竟然還能做到那般坦然,是呀!你該恨我,可是,靈云呀!到了今天,再見到你時(shí),我居然對你連最后一點(diǎn)恨都沒了,你不該來找我,那么至少,再過幾年,在某個(gè)不知名的路上再碰到面,也許,我們還可以相安無事的打招呼,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再見面,除了彼此的傷害,我們能殘留下來的東西還有什么!你說你恨我,可是,我卻連對你那點(diǎn)恨也沒了,未了,在最后一絲酒意也逐漸清醒過來,他失神的間隙中,她已鉆了空子的迅速奮身沖進(jìn)了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內(nèi),期間高跟鞋拌到了腳,險(xiǎn)些摔跤,她都不曾停留一刻,只到推門而入重重的摔在幽暗的房間內(nèi),她都還不忘用力的帶上了門,并用身體抵住了門。
而她的狼狽、她的慌張,在“一絲不掛”的落入范靈云靈敏的眼眸中后,他竟然第一次失控般的捶起了她租住的那間大鐵門的門板。
“那一聲聲一下下,都帶著捶碎骨髓的力度任陸念在隔著門板的另一頭,無聲的滑落,可他竟吝于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狂怒道:陸念,事至今日,你都不愿意對我誠實(shí),你讓我怎么可能原諒你,我會讓你乖乖回到我身邊,就像十年前一樣,對我唯命是從。他的聲音極大,聲聲傳入陸念耳朵,竟有種“五雷轟頂”的沉痛,在這寂靜的夜里,磨得她身心俱疲,只到那聲音不復(fù)存在的只剩下隔壁一些罵罵咧咧的喋喋不休,可是,她再也聽不到了,再也不。。?!?p>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十個(gè)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