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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傾君心

第三章:泗州

花容傾君心 紅星亮閃閃 1970 2017-10-30 09:16:37

  皇帝給的嫁妝不多,但能指個樣貌漂亮的王妃給九王已經(jīng)實屬不易。陳生也不指望皇帝能多用心何況嫁妝少也有嫁妝少的好處,車隊因此走的很輕松,要是沒有路上打劫的土匪就更好了。

  不過兩個月,他們的路程已過大半。

  花容已經(jīng)取下鳳冠,身著簡單的新娘常服,關隘荒涼,抬眼望去是黃沙漫舞,幾縷枯草從臉旁劃過,士兵們都警惕的看著周圍。路上行人分分卻衣衫襤褸,驛站墻角,一個母親正抱著幾歲的女兒蜷縮要飯。

  深藍和兩位嬤嬤有些嫌棄,李嬤嬤扶起花容暗示她快走,深藍生氣的看向陳生質問他為何不在官辦的驛站停駐,陳生內心翻著白眼,臉上依然正經(jīng):“只是稍作歇息罷了,大的驛站還要走好一會兒才到,總不能讓士兵沒日沒夜的跑路吧?!?p>  深藍有些冒火,本花容拉回了脾氣沖動的宮女:“這里挺好的,我也累了,在此歇一會兒吧。”轉頭又對陳生道:“深藍性子沖動,還望大人見諒,麻煩大人了。”

  “王妃請?!标惿鷤壬?。

  外面魚龍混雜,陳生讓小二給了花容最里間,房間簡陋,但五臟俱全,花容做了簡單梳洗,將窗戶推開一個縫,樓下的母女還蹲著要飯,一個穿著不錯的男人踢開了跪著要飯的母親,四周的人冷陌的看著道路荒涼,母女身邊又走過幾個同樣要飯的乞丐,一個少年草鞋破爛,看了母女很久從自己飯碗里拿出一個銅板放在母親碗里,花容皺眉關上窗戶。

  深藍還在和兩個嬤嬤抱怨著,花容覺得有些難受,緩緩下樓去,看見陳生正招呼人給士兵送吃食,都是些簡單的可以裝袋的干糧,還冒著熱氣,花容細想一會兒走近喊到:“陳大人?!?p>  陳生轉頭看見花容連忙行禮:“王妃怎么下來了?!?p>  “無事,下來看看?!?p>  “王妃還請忍耐片刻,待士兵吃飽我們就出發(fā)去驛站?!标惿詾榛ㄈ菔鞘懿涣谁h(huán)境。

  花容連忙抬手道:“不急,這幾日大家伙都沒好好,我只是想問問……我一路走來,路上行人匆匆但忙而不亂,為何這里……似乎……”

  “這……”陳生有些猶豫,不知如何說起,一個養(yǎng)在小鎮(zhèn)的鄉(xiāng)野女子,指不定大字都不識幾個,自己解釋了也大抵是聽不懂。

  “原先在大興不算山珍海味也算豐衣足食,我知大興乃一國之都,繁榮定是他處無法比較,但想著舉國上下雖不一定算上富足安康,也該是能吃飽喝足,可這路越走越遠,地也越來越荒,半月前開始走的城鎮(zhèn)卻多是……”民不聊生,這是花容的第一感受,花容不敢說的露骨,但表情疑惑而憂心也讓陳生明白。

  陳生一路未和花容說幾句話,不想這王妃竟對民生好奇,半帶疑惑的解釋道:“王妃也許不知,原先走的官道自是有人管理,只是這里已經(jīng)偏遠,中央不好管控,定然要亂上不少。此處官道常遭打劫早被放遺棄,故而亂象叢生,人員進出自然不似之前了,雖是太平盛世,但陛下再英明神武,也無法事事俱到?!?p>  花容沉默半刻,當今皇帝到底是何德行,有時候平民百姓也許比那些達官顯貴更明白。

  花容知道陳生在與自己半打哈哈,也不想繼續(xù)深究:“麻煩大人,吩咐小二給樓下的母女送兩碗熱粥和幾個包子吧?!?p>  “是?!标惿盍嗣?,下去了。

  花容上樓后,看見深藍焦急模樣,解釋道:“只是想下去透透氣,遇見陳大人,便問了他些事情。”

  深藍扶著花容進入:“嬤嬤還擔心王妃去哪了,外面亂著呢,盡是些流民,王妃還是莫要出去了?!?p>  “嗯?!被ㄈ葑诖策呑隽藭号t,她的女紅從未認真學過,繡的東西都慘不忍睹,懨懨放下。

  花容數(shù)過,出了大興后不過兩城三鎮(zhèn)開始,百姓閑適不如之前,再過半路,面黃肌瘦者更是與日俱增?;ㄈ菹胫暧赘赣H對自己暢談書中盛世,與她看見的模樣大相徑庭。難道只要大興百姓生活安康便算太平嗎?

  接下來的路程很快,快到泗州時,路上流民從往東走變成了往西走,看樣子該是想去泗州討生活?;ㄈ莶唤闷孢@個九王管理下的泗州,與大興城有何區(qū)別。

  半月后,千里迢迢從大興而來的車隊終于來到泗州城下。

  花容早已經(jīng)深藍重新打扮,與出嫁那天一樣的明艷動人。

  花容撩開馬車簾子,偷偷看向裹在黃土里的巍峨城門,她只覺得今天的鳳冠要比上次的沉重許多,壓的花容有些喘不過氣——進了這座城,她這輩子怕要在這里結束了。

  車隊在城樓下停了下來。

  大興來的士兵還在與守城的士兵爭執(zhí),討價還價,士兵的聲音響亮而野蠻,吵的花容越發(fā)心慌。她知道的,九王定是不會滿意她這個皇帝強行指配給他的妻子,這座城里面是她無妄的未來,她會怎么死去?又會在何處埋葬?她的家人也許再也無法尋回她的尸骸,她會如路上所見的荒尸一般,孤獨的成為世間一粒塵土。

  花容覺得車內空氣渾濁,讓她越發(fā)窒息,忍耐半刻,終于站起身來,不等嬤嬤反應自行下了車,鳳冠沉重讓她走路吃力,花容不顧嬤嬤阻止自行取下鳳冠。

  李嬤嬤連忙上前阻止:“王妃,別?!?p>  花容不管不顧,一邊在頭上折騰,一邊爬上城頭一旁的高地,珠釵撒了一地,頭發(fā)散亂,花容卻覺得腳步輕盈,仿佛回到了少年時的無知生活。

  邊區(qū)空曠,稀稀拉拉的野草在路邊肆意彎腰,西北的風沙不似中原柔和,帶著塵土的大風從花容耳畔肆虐而過,失去植被的紅土,暴露了大自然原本的樣貌,荒蕪遼闊,與天邊的烈陽撕扯著。

  花容閉上眼感受自己的渺小,這是與她自小生活的小鎮(zhèn)截然不同的模樣。她張開雙臂對著狂風吶喊,喧囂帶著花容最后的年少輕狂卷向遠方,沒有一點聲息。

  在后面好不容易爬上高坡的深藍,聽見樓上少女的輕狂笑聲,帶著不甘的恨意,與認命的死心,迎接即將死去的人生。

  深藍不知道為什么,抱著手中的珠釵,看著那襲紅衣,再無法上前,這是花容最后的宣泄,進入泗州城門后,再無回頭路。

  城門上,九王王府總管——羅安,他的長相出乎意料的年輕,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殿下,你把王妃晾在外面,都逼得人家發(fā)瘋了?!?p>  “挺好的?!蹦凶郁嫒欢?,站在羅安之前,對未來王妃大庭廣眾之下的瘋狂舉動,并無多少情緒。

  羅安嘆氣:“殿下,你已經(jīng)涼了人家好一會兒,再等下去恐會錯過吉時,陳生估計等的都冒冷汗了。”

  “讓他們進來吧,喝完喜酒下個月讓陳生回仙水去,順便給將士們送點喜糖?!?p>  羅安嘆氣:“您說您沒事讓人家一個守關守的好好的將軍去應付皇帝干什么?!?p>  “別當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想溜出去讓我一個人去應付那堆破事?想都別想,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能跟人小將軍比?讓你去?別把本王未過門的媳婦兒弄丟了?!蹦凶愚D身,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走吧,迎王妃。”

  羅安跟在男子身后嘀道:“管事的不是有陳丞相嗎,也沒見你多稀罕這老婆?!?p>  黃昏之日,成親之時,九王府熱鬧非凡。無論九王是否愿意,表明功夫總是要做好的。

  明明是一方霸主,敢跟在九王屁股后面鬧洞房的卻不少,花容低著頭,高舉扇子,看著的“泱泱大軍”有些心驚膽戰(zhàn)。

  顧隨意的卻扇詩是自己寫的,爛的不行,頂多算的上好聽點的打油詩,花容也不指望顧隨意為自己這個硬塞的新娘做多么浪漫的千古名篇,何況自己也寫不出什么好東西,也不愿強人所難了。

  九王本以為自己爛詩定會惹這位新娘不滿,卻不想花容非常給面子的放下了扇子。看著花容少女眉若遠山,瓊鼻櫻唇,桃腮雪膚,眉心里透出萬般情絲,在朦朧燭火的勾勒下,讓他將花容與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不禁小聲道:“林妹妹?”

  周遭武將耳朵自然是頂好的,難得聽見自家上司的八卦,當然不可肯放過,都簇擁上前問起九王口中的“林妹妹”。

  九王也不介意武將們的無禮,笑容隨意:“一個話本里的女子,我這天天窩在王府釣魚的閑人,哪里來的什么情妹妹,要是把本王的王妃氣跑了,小心本王找你們算賬。”

  花容聽到九王忽然的親近,有些不知所措,九王看了花容,隨后對花勾起一個柔和的笑意:“王妃可先歇息,若是餓了,記得把桌上點心吃了填腹?!?p>  花容臉紅了幾分,好在在紅光紅衣紅被的映襯下不怎么看得出來。不得不承認,九王的確長了長好臉,聽說當年先太子妃是位名動京城的大美人,九王面若好婦,定是繼承自己母親的美貌。

  外面還有應酬,九王等人領著自己不著調的屬下們出去,宛若一群狐朋狗友。

  屋外幾個丫鬟端了飯菜進來:“王妃還未吃飯吧,殿下吩咐小廚房備下吃食,讓王妃用后就快睡吧,殿下還有事,便不過來了?!?p>  花容楞了片刻,將扇子放在床頭。

  飯菜冒著熱氣,香氣撲鼻,王府的廚子看樣子廚藝不錯。花容滿心疑惑但也高興九王的決定。第二日兩個嬤嬤不知為何也從未問起新婚之事,也不知是九王殿下用了什么幫她應付了還是如何。

  這是花容第一次見到丈夫的模樣,對他的印象簡單也美好——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而之后的半年,花容再未見過自己的丈夫,她就在自己成婚的院子里安分守己的看書品茶,守在這一方小天地,從不出去惹事,九王也不來打擾,就像同住一個鎮(zhèn)子的陌生人,對此狀態(tài),花容欣喜不已,更懶得去問王府丫鬟九王為何不來,若能一直如此,興許她能多活幾年。

  反倒是宮里跟來的幾人成了麻煩,深藍還好忽悠,宋嬤嬤和李嬤嬤家已經(jīng)是老人精了,花容知道自己斤兩,對兩個嬤嬤,她還不好忽悠過去。

  不過一會兒,花容便見到一臉嚴肅的宋嬤嬤,心中不耐:還真是說來就來。

  宋嬤嬤手上拿著件披風:“王妃,如今天轉涼了,要注意多加衣服,您本來就是看著病弱的,這身子要是又因為這個那個的不爽利了,本來要做的事又沒法兒做了,這日日拖日日欠的,上面要是不高興了……您如今可不是一條命呢?!彼呎f便把披風披到花容身上。

  宋嬤嬤的語氣十分溫和?;ㄈ萋牭脩讶^驟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在這些權貴手中,縱使這場權利的游戲荒唐無比,她也不得不參與其中。

  這些人終是不耐煩了,要是她再不做點什么,還不知道這兩個老貨會向上面磨什么嘴皮子。

  “宋嬤嬤多慮了,該怎么做我自是知道,又怎么會忘了呢,九王殿下又不是傻的,我若一來就向他獻好,又怎么與他交心?”

  “王妃記得就好,您與殿下結婚已經(jīng)半年之久,卻面都沒見過幾回,王妃還是多與殿下多處處的好,好歹也是夫妻,再遠也不會遠哪去的。”

  花容聽著宋嬤嬤的“勸誡”,心里罵著也虧的這老貨知道她和九王是夫妻!不再去理會她,只當是沒聽見。

  宋嬤嬤見花容不應也不說什么,幫花容沏了壺茶:“這是上好的龍井,西北風沙大,這種好茶不似長安那么好得,王妃嘗嘗吧?!币娀ㄈ莶换卮?,知道她現(xiàn)在恐怕不想見她,便慢慢退下去了。

  花容攏了攏宋姑姑送來的披風,拿起桌上的茶慢慢品著,外面的梅花已經(jīng)有了一些花苞,再過段時間就是新年了,上一個新年,她還在從小長大的小鎮(zhèn)子里,隔壁家的李二媽還想著找個媒婆來和她說親,李二媽的兒子好喝花酒賭博,整個新年她都過的不好,生怕繼母答應,如今卻已經(jīng)是九王的王妃,吃好喝好,就是過的也不安生。

  正當花容為如何找由頭繼續(xù)應付兩個令人時,九王派人送來了及時雨——讓花容和他一起守歲。

  宋嬤嬤跟在后面想跟著一起去,但被門口的侍衛(wèi)攔下了,宋嬤嬤只好作罷。

  侍衛(wèi)從車里拿出個小板凳,好讓花容上去,她在定京的那些貴族從來不踩凳子,都是踩的小童的背,花容很不喜歡,還被花丞相的人笑話天生賤命,也不知這九王的人是否跟她一般“天生命賤”。

  九王主的主心殿很大,兩個婢子領著花容去了耳室,九王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旁邊的小案上還放了兩盤點心,是為守歲打發(fā)時間準備的,兩個婢子幫她脫了斗篷,待兩人出去后,花容上前行禮:“殿下。”

  “王妃來了,過來坐吧?!本磐跏疽饬怂赃叺奈蛔印皝硗醺肽?,可還習慣?”

  “謝殿下關心,一切都好?!?p>  “今日突然請王妃陪本王守夜,也未提前通報,沒有打擾到你吧?!?p>  “殿下說笑了,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p>  九王放在茶碗,他舉止隨和,不像兵權在握的諸侯,更像花容在大興城見著的那些文官儒生:“今日讓你過來,一嘛,只有我一人守,歲悶的荒;二是明日的事,按規(guī)矩,明早我們要去道觀里上香,下午要接客,往年因為府里沒有像樣的家屬那些夫人小姐都是府里的幾個婆子丫鬟接待,如今既然府里有了女主人,自然也不能像以往,免得唐突了她們?!?p>  花容一向不喜多事,還是在院里有兩個天天叮囑她勾引九王的嬤嬤的情況下,她尋思著往年春節(jié)沒她都能招待女客,怎明兒就偏得要自己了。

  心雖編排,但面上依然規(guī)規(guī)矩矩,微微彎身:“妾身知道了?!?p>  “你也莫怕,我會派兩個人跟著你,她們倆姐妹之前一直在干這事,對那些人事的接待熟的很。”

  “謝謝殿下?!?p>  “沒事?!?p>  兩人又隨即無話,花容覺得氣氛太過安靜,但對于這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丈夫,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來人。”九王高聲互換外面的人“拿棋盤進來?!?p>  “殿下……要下棋?”

  “王妃可會?”

  花容搖頭“妾身家里可無人能教妾身下棋?!?p>  九王似也不在意,拿過下人拿上來的棋盤擺好:“無礙,教你個簡單的,本王說下你便能懂?!?p>  “簡單的?”欺負她見識少,不知道圍棋套路多嗎。

  “五子棋,可聽過?!?p>  花容搖頭。

  九王性質挺好,還提花容打開棋簍子,撈起袖子,三下五除二擺好布局:“這樣,誰先這般連城五個子兒,誰就算贏?!?p>  花容眼睛亮了幾分,倒是沒騙她。

  九王見花容慢慢沒了開始都梳理,眼里有了幾分笑意:“咱們也立個懲罰,免得你半路參水?!?p>  花容拿起一顆白棋,兩個手的食指轉動把玩,眼神無辜:“罰什么?”

  九王起身,快步從角落一處暗格里拿出紙筆:“畫'正'字,誰贏誰畫,看今晚我倆誰的字多,你贏了,本王許你一件事,本王贏了,你便要為本王做一件事。”

  花容半帶猶豫:“妾身不做出格之事。”

  “放心,定是你能做的?!?p>  “那若是平局呢?”花容蘇索片頭,微微養(yǎng)起下巴,有些俏皮。

  “那便……互許一件好了?!?p>  花容開始不熟悉,讓九王連贏幾把,后來懂了操作,便乘勝追擊,拉平了筆畫。

  直到天色泛起魚肚白,兩人的筆畫依然你追我趕,分不出個上下。

  花容不知道與顧隨意熬戰(zhàn)了多久,意識漸漸模糊,也記得要下棋子,花容感覺時間過了好久,又好像沒有多久,一個溫暖的身體靠近了她——九王把她抱了起來,花容覺得自己一下清醒了,又似在夢中,她好像看見一個好看的臉龐在云霧之中,如仙如夢,讓她忍不住伸手靠近,但卻什么也未抓住,之后花容又感覺到了柔軟的云朵,讓她埋在其中,歸入天堂。

  窗外忽然響起了鞭炮的聲音,花容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的不是自己都房間,悄悄開了窗,幾個小孩兒正在嬉笑,許是哪個下人的孩子。

  花容合上窗戶,發(fā)現(xiàn)桌上一張白紙,上面畫著作夜她與九王在棋局上的“勾心斗角”,尾處有九王的題字,蒼勁有力——平局,王妃可要記得遵守諾言。

  花容難掩嘴唇笑容,將紙張折疊,壓入腰帶中。

  書政房

  九王外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左手拿著本兵書,模樣看著甚為不雅。

  羅安看著九王的樣子有點頭疼:“殿下,你真是要王妃主持明天的宴會?她之前可從未主持過這等大場合。”

  九王也未抬頭,聲音懶散:“誰說要她主持的?裝裝樣子,讓她去混個熟臉罷了,去人前刷刷臉,給我的便宜皇叔做做樣子,免得他用我不滿婚事為由,跟我拿喬。明日的宴會還是讓易姑姑和陸家姐妹安排。”

  “言之有理。我這來了元清的消息,咱們第戎宣戰(zhàn)打的不分你我時,元清便得了戰(zhàn)事的便利,得了幾個隔岸觀火的邦國的好處,只是回來時剛好抵上咱們打贏,被第戎那幫蠻子給扣了下來。”

  九王皺眉:“這幫不要臉的,你派人想辦法去接應一下。”九王頓了頓又道:“待會兒把這事兒和易姑姑說一聲,元清此行兇險,之前一直沒他的消息,易姑姑很擔心,她心里有個底?!?p>  “我省得的。”

  “殿下?!遍T外傳來一個侍衛(wèi)的聲音“王妃已經(jīng)睡下了?!?p>  “知道了,下去吧?!?p>  “是?!?p>  羅安看著九王燃起了八卦之心:“微臣還不知殿下何日有了憐惜之心,是在是為人臣子的過失?!?p>  “行了,你別在那陰陽怪氣的,這么閑就再去幫下易姑姑的忙,反正你是總管,本來就該你管賬?!?p>  “臣……不閑,臣挺忙的,就是…臣一直有個疑問?!?p>  “……”九王品著手里的茶。

  “那日王妃嫁入西北,你說王妃像林妹妹…這個林妹妹…是殿下哪個紅顏知己?為何我跟了您十多年怎么從未見過?不會是你五歲之前認識的吧?沒想到殿下這么小就知風花雪月了,真是令微臣佩服。”

  “羅安?!本磐蹩粗_安,笑的如沐春風“你這幾日挺閑啊,連著紅娘都事兒也要做了?可要本王為你接幾單生意?”。

  “微臣不敢,微臣很忙,微臣這就滾?!绷_安象征性的作了個揖,識趣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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