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這口無遮攔的小妞兒誰?。孔煸趺催@么毒?”
“哎!我說你講話怎么跟個二流子似的?什么小妞!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依依!”
“噗……什么?唐……你是唐依依?”
唐依依奇怪地看著被她一句話又引得咳喘不已的火……咳咳……姜醫(yī)生。
怎么?難道她唐依依很出名嗎?
“我認識你嗎?或者你認識我嗎?”
姜醫(yī)生咳得說不出話,只是朝唐依依擺手,好半晌才緩了過來,團著自己的大光頭說:“不認識不認識!名兒好,好聽!”
唐依依:“呃……”
這理由怎么聽著怎么敷衍呢?可是她很確定她跟這位姜醫(yī)生是不認識的,聽都沒聽說過,也就沒法往多處去想了。
“聊完了?”被晾在一旁許久的林肅終于開了金口。
唐依依一臉尷尬之色。
又忘了身邊這位是傷員。
姜醫(yī)生倒是一臉無辜:“完啦!”
“完了就趕緊治病。”
“得勒,你倆誰先來?”目光利索地把兩人打量了個遍,有些戲謔。
“她?!?p> “他!”
林肅和唐依依對看一眼,林肅抿唇,嘴角隱約像是噬著笑意,唐依依臉紅,四目交匯的瞬間下意識低頭。
“得!”姜醫(yī)生摸著光頭嘆口氣:“見血的先來?!绷T了又笑著補充一聲:“女士優(yōu)先!”說著,眼睛在唐依依胸前掠過。
她穿著林肅那寬大的外套,確實有些“平”瘠之感。
這位火兄太過分了!唐依依憤慨地在心里罵咧,同時不自覺地昂首挺胸。
林肅簡直無奈至極:“別貧了?!?p> 幾個人相互攙扶著進了帳子,坐在簡陋的床榻上,唐依依才后知后覺地緩過勁兒來,開始頭暈?zāi)垦?诟缮嘣铩?p> 雖說一路上都有及時補充水分,但持續(xù)的出血反而讓她的脫水狀況更嚴重了些,之前她努力轉(zhuǎn)移注意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虛弱,現(xiàn)在卻不行了,一沾床就想往上面歪。
再撐撐吧!唐依依想著。
姜遠對她進行了粗略檢查后,板著臉打破了她的念頭:“你要還是個女的,就給我躺下!”
“姜醫(yī)生,性別這事兒可不好拿來開玩笑的。”她懨懨地回了一句,一頭栽到枕頭上,就聽“咚”一聲響,她五官都扭曲了,抽著氣罵道:“這床太硬了吧!”
姜遠險些就笑了出來,大概是意識到這種行為太不紳士,連忙抬手輕咳一聲,掩飾了過去,先給唐依依拿了葡萄糖打吊針,又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從醫(yī)生的角度來說,姜遠覺得唐依依傷的并不重,骨頭和神經(jīng)的創(chuàng)傷都非常輕微,肌肉組織受傷相對嚴重一些,因為沒有及時正確地處理傷口,白白流了許多血,還省了他擠污血的力氣。
但如果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他又覺得唐依依這人忒能忍,意志力是很多人遠遠比不上的。
縫合的時候,看見她傷口之間隱約的森白,他忍不住側(cè)目掃了林肅一眼。
見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人樣,不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悶騷這種事,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他可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處理傷口是個細致活,費了姜遠許多時間,等到他終于抬起頭,唐依依早已經(jīng)睡死過去,而林肅還跟尊雕像似的坐著,劍眉緊鎖。
“感覺怎么樣了?”他一邊翻著藥箱,一邊問林肅,唐依依還需接種狂犬疫苗。
“身體動不了。疫苗還有多少?”
“我心里有數(shù)?!?p> 林肅盯著唐依依,欲言又止。
姜遠把針筒里的藥水推進唐依依血管,背對著他揶揄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保她沒事。”說到這里,笑容突然頓了頓,收起針管轉(zhuǎn)身看著他:“要是破傷風可就不好說了。”
在這個地方要保存這些特殊藥品很不容易,通常他們都是到萬不得已時再進行補給,而補給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nèi)蝿?wù)最危險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藥物的補給自然也不再需要,狂犬疫苗是剩的,破傷風疫苗卻沒有了。
林肅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頭疼得很!
“也許她……”話說到一般,他頓住了,投機主義并不是他的作風,“運氣好”這種話他更不敢用在一條性命上:“你是醫(yī)生,該怎么做?你才是拿主意的人。”
“明天如果發(fā)燒的話,必須送走?!?p> “她的證件都在她的車上,我不知道她的車在哪兒?!?p> “What?有沒有搞錯!這個女人沒病吧?”
林肅瞅他一眼,表示他也很絕望:“現(xiàn)在確實有了。”
姜遠則對著帳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辦法,只能通知孟隊帶人幫忙找了?!?p> 林肅點點頭表示贊同:“扶我回帳子?!?p> 姜遠走近他身邊,剛伸出手又突然縮了回去,退后一步表情怪異地盯著他,問道:“你的衣服怎么在那小妞身上?”
“意外?!?p> “那你這腰……”
“砸的。”
“喲!”他瞬間笑了起來,雙眼快要瞇成一條縫,又問:“此唐依依為彼唐依依否?”
“啰嗦。”
“行,那我換種問法,你認識躺床上的那小妞不?”
“你說呢?”
“林肅你大爺!”
“沒有?!?p> “靠!沒勁!一會兒用銀針扎死你!”
“走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