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小妞?醒醒!”姜遠輕拍唐依依略紅暈的臉頰,抬手摸上她的額頭,那溫度依然是不正常的,連忙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從一旁拿過水喂她。
“唔……咳咳,哥哥……”
“唐依依?你感覺怎么樣?”
懷里的人咂了幾口水,迷迷糊糊啞著嗓子撒起嬌來:“不好!哥哥,昨晚上我好像又踢被子了,然后可能有點著涼了,你別給爸媽說啊,免得他們又罵我?!?p> 姜遠嘴角一抽,不知道唐依依昨晚是不是真踢被子了,但就沖著這煮一頓飯的功夫她就睡成這樣,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只是單純在說夢話。
“小妞,哥哥我還沒見過你爸媽呢,而且現在咱在非洲,我就是想去告狀,你也得給我點時間?。 ?p> “嗯?非洲?”
姜遠摸摸下巴:聲音好像清醒了許多。
“哦,對!”唐依依癟著嘴,挺委屈的樣子:“是你說薛峰去非洲了嘛,我才跟著去的!哥哥,你不知道,我一路上遇到好多事!”說到這里頓了頓,一吸鼻子又斷斷續(xù)續(xù)道:“可是我很勇敢,都沒怎么哭……哥哥,現在你相信了吧,我對他,不是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小孩子心性的,不是的……”
姜遠低頭看著唐依依的臉,是這么些天以來最認真的一次。
即便被太陽曬得黝黑蛻皮,他也不能否認唐依依是好看的,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定義人天生的資質,但在姜遠眼里,好看同時意味著順眼與耐看,不過她跟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樣,到底,他還是認為她該是那種稱得上美的人,甚至是美得出眾的。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姜遠沉靜地聽著,漸漸有些同情這個小妞,不過也僅限于同情,畢竟他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也管不了她的閑事。
“怎么還沒起來?”林肅掀著門簾往里瞧,目光落在相依偎的兩人身上,唐依依已經再次睡去,他問:“怎么了?”說著往床邊走。
姜遠放下唐依依,聳聳肩讓出位置:“一直說夢話,叫也叫不醒,你來試試看吧?!迸d許管用呢。
林肅點點頭,扶著腰蹲到床邊輕輕搖晃唐依依:“唐依依,醒醒,唐依依?”
沒動靜?
林肅清咳一聲,驀然正色道:“今晚吃紅燒牛肉,烤羊排?!?p> “羊排!”
“哎呀我去!”姜遠給唐依依突然的一聲“吶喊”嚇了一大跳,見她睜開眼睛正巴巴兒地瞧著林肅,瞬間滿頭黑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貨?
林肅抿著嘴角慢慢把唐依依扶起床,自己也緩慢地坐到床沿上,讓她靠著自己的肩,大概他也是蹲久了,腰受不住了。
姜遠瞅著這一幕,總覺得透著些詭異的熟悉,好像發(fā)生在他身上過似的。
他索性退幾步……再退幾步……最終退到帳篷外,一把掀開門簾看向病床。
嗯,這下一模一樣了!
這個林肅呵!
姜遠冷笑一聲,決定把他們的飯菜拿到這個帳篷,所以先離開了。
唐依依后知后覺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因為認錯人,心里還憋著些尷尬,卻不知道該怎么問。
因為林肅長得實在是太像薛峰了,完全就是非洲暴曬版的薛峰,唐依依都不敢看他,一看就愣,花癡得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她在心里揣測薛峰是不是不方便透露身份,要是那樣,她就更不能問了,萬一給他引來什么麻煩,或者被誤認成居心叵測的人可怎么說得清呢?
“林先生,我能問問你是哪兒人嗎?”
林肅理所當然道:“中國人?!?p> 唐依依被噎得夠嗆,也不好吐槽:您講著普通話我當然知道您是中國人了!
“中國哪兒人?哪個省市?”
林肅低頭看她一眼,再次理所當然道:“騙你的,我是新加坡人?!?p> “……”好想吐血可以嗎?“呵呵,林先生您真幽默……”
“還好?!蓖耆孛鏌o愧色。
林肅先生也是臉皮深厚之人。
“那你住在新加坡哪個城市?”
“新加坡沒有明確的城市,我住的地方叫義順?!?p> “你是華裔新加坡人嗎?你的中文講得很好?!?p> “我只是在中國讀過大學。”
“那你今年多大了?”
林肅盯著手里的水杯頓了頓才答道:“32?!?p> “啊!”唐依依仰起脖子望著他,難以相信他說的:“32歲了?可是你看著很年輕啊,!”
“可能顏值比較高?!边@是一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唐依依:“……”
“況且,32歲也算不上年長?!?p> “呵呵,也是……”好尷尬?。√埔酪酪呀洸恢涝撜f什么了。
帳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唐依依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xù)查戶口。
前面的那些問題沒有一個跟薛峰對得上的,可也正因為這樣,才顯得過于巧合。唐依依隱約記得之前林肅提到中國時的語態(tài)并不像外國人,完全是東道主的姿態(tài),心里的疑慮又升騰起來。
畢竟口說無憑。
只是這次,她沒有機會再去旁敲側擊了。
林肅指著枕頭邊上的黑色背包問她:“你不檢查一下自己的物品嗎?”
唐依依看見包,險些跳起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