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秦安的爸爸一開口,大家都感到了無形的壓力。罪魁禍?zhǔn)准舅{,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
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我不同情他。
我猜,季藍可能是這頓飯吃得心情不錯,加上他和何曄感情這段時間挺不錯,讓他飄飄然,忘乎所以了。
可能原本只是想貶低我抬高一下自己,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廂里,里面的裝修很是氣派,把坐在主位的秦安爸爸襯得更加威嚴(yán),原本和和氣氣的秦安媽媽,也散發(fā)出了驚人的氣場。
其實,這個包廂里除了我和季藍,所有人都散發(fā)著一種“別惹我!”的氣場。那種感覺就好像,只要你一點燃他們,分分鐘能給你炸到灰灰都不見。
季藍坐在座位上,顯得很拘謹(jǐn),我和他隔著何曄,都能感覺到他那種緊張。
看他這樣子,我還挺開心。
至于我,我現(xiàn)在能這么輕松可是有原因的。
讓季藍欺負(fù)了這么久,今天季藍自掘墳?zāi)埂⒆宰髯允?、作繭自縛、自找苦吃,終于讓我能在大家面前好好扳回一城,我能不開心嘛!
哼!“嘔”!同學(xué),今晚,我就要讓你明白什么叫作“報應(yīng)”!
“季藍,今天,你趁著我們都在場,好好給我們說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p> 秦安爸爸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安慰季藍的意思,這可能是讓他乖乖說出實情的特殊技巧吧。把季藍逼得太緊了,他可能會狗急跳墻。
季藍抖腿的幅度更大了,都能聽到他鞋子碰到地板的聲音。
何曄的媽媽見季藍不說話,不帶好氣地說:“季藍,你和秦意是怎么回事?”
何曄踢了一腳季藍,對他說:“不要再抖了,抖得我心煩?!?p> 我和秦安對視了一眼,秦安明白了我的意思,用眼神暗示我: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季藍突然笑著站起來說:“沒事,沒事?!?p> 他走到何曄爸爸身后,開始給他按摩肩膀,整個人十分不自然,說:“爸,我和秦意都沒談過,我們能有什么……”
“什么!”何曄拍案而起,嚇得季藍躲在了何爸身后。
何曄來回指著我、季藍、秦安,就像在空中畫三角形一樣,尖聲說:“你們是?!沒談戀愛還開房?不是這種關(guān)系是什么!秦安!你女朋友……??”
季藍連忙沖上去握住何曄的手,他當(dāng)初搞定何曄,靠的就是戀愛經(jīng)驗有夠少,要是任由何曄的想象力繼續(xù)發(fā)揮下去,他何家女婿的地位怕是不保。
季藍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秦意只是大學(xué)同學(xué)而已!”
我在一旁乖巧地應(yīng)和道:“我和季藍不是一個院的,但是我們在一個校區(qū),暑假社會實踐認(rèn)識的。社會實踐結(jié)束后,就沒什么交集了。”
秦爸皺著眉,一臉嚴(yán)肅地問:“季藍,大堂里你說的話,你再說一遍?!?p> 此時此刻,我真的好想笑!雖然我知道幸災(zāi)樂禍不好,可是這是季藍?。≌O,我果然不是個成熟的大人呢。
季藍向何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何曄回了他一個“我也很想知道,你快說啊”的目光。
無奈,季藍只能向我和秦安求救。
何媽忍不住了,她跳起來揪住了何曄的耳朵,讓她提高一下看男人的眼光。
就在她快把何曄的耳朵揪掉的時候,秦安站了起來,對季藍說:“季藍,這事,是你說,還是我們說?”
季藍剁了剁腳,大聲說:“好了!我和秦意睡過一間房,但是我們什么都沒做!”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氣氛再次變得很尷尬。
我拿出手機,站起來對大家說:“大家不妨先聽聽這段錄音,這是當(dāng)晚我錄的音,沒想到現(xiàn)在會派上用場?!?p> 在場的四位長輩都點了點頭,我將音量調(diào)大,放起了錄音。
“我們走吧,電梯在這邊?!边@是季藍的聲音。
“啪!”是屋內(nèi)電燈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是鎖鏈插上的聲音,以及季藍的聲音:“這種小賓館,最好還是鎖上,安全一點。”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睡覺吧?!边@是我的聲音。
錄音放到這,大家都透露出一種“這話好容易想歪,但是我不會想歪”的表情
“你不會這么快就睡著了吧?”是季藍的聲音。
……
“不開燈和你在一個房間,我也睡不著?!蔽衣犉饋碛行┪?。
“好吧,那我睡覺啦。晚安?!?p> 季藍的聲音結(jié)束后,就再也沒有對話了,只有呼吸聲和偶爾翻身的聲音。
還沒等我開口,季藍如釋重負(fù)一般,邀功似的,對何爸說:“我就說我們沒有什么吧!爸,你聽,這是當(dāng)晚的錄音!”
何曄揪住季藍的耳朵,質(zhì)問道:“為什么你會和她睡一間房?!”
“因為季藍追過秦意?!鼻匕矌图舅{回答了。
“嗯,不過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蔽页脽岽蜩F,不給季藍插話的余地,“那晚是因為我把他手機屏幕不小心弄壞了,陪他出去買新手機,當(dāng)然了,我付了一半的手機錢?!?p> “買個手機要一起過夜?”何曄繼續(xù)揪緊季藍的耳朵。
季藍連連求饒,何曄才終于放過他。
我繼續(xù)說:“因為他挑手機挑了很久,回來的路上又非得買榴蓮吃,在公交車站悲春傷秋,最后,導(dǎo)致我們錯過了最后一班公交車。等打車回去的時候,宿舍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p> “門關(guān)了不能叫阿姨開門嗎?非得去……”何曄繼續(xù)提出了問題。
我嘆了口氣,說:“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上的時候,正在猶豫要不要喊阿姨。你知道,我們和舍管阿姨的感情很復(fù)雜。季藍就提出要出去……”
“他說你就去?”何曄毫不留情。
我選擇實話實說:“可能當(dāng)時是中邪了吧……當(dāng)晚我還沒帶身份證,季藍就開了個標(biāo)間。不得不承認(rèn),這事的確是沒做對。因為這件事,我遭到了不小的報應(yīng),還是很多次?!?p> “都有什么報應(yīng)?”何曄開始八卦。
欸,報應(yīng)可多了,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都是季藍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