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運弄人
余力稍微放松的心突然一緊,難道出了什么事?
在一區(qū)二區(qū)訓練的隊員全跑到了三區(qū),只見麥克考米克朝場邊大喊:“隊醫(yī)!隊醫(yī)!”
這話讓余力的心一沉,看來是有人受傷了,還偏偏是在大戰(zhàn)之前。
“秦心佳呢?隊醫(yī)在哪里?”余力大聲喊著。
“我馬上過去?!鼻匦募褞е鴥蓚€隊醫(yī)一起趕往事發(fā)地點。余力放心不下,也跟著跑了過去。
“讓開!都讓開!”秦心佳一邊跑一邊向著人群喊,大家立馬讓開了一條路。由于隔得比較遠,余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他能感覺到,受傷的人非常痛苦,一直在地上打滾,而且還能聽到陣陣痛苦的喊聲。他很擔心是不是主力隊員受傷了,雖然這么想可能對其他隊員有些不公平,但余力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一邊跑一邊祈禱,誰受傷都可以,千萬不要是主力隊員。
隊醫(yī)先到一步,余力隨后趕到。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命運弄人,因為倒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球隊唯一的核心——卡雷??ɡ子檬治嬷约旱淖竽_腳踝,雙唇緊閉,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不好,又是左腳?!?p> 其中一個隊醫(yī)拿出冷卻噴霧往卡雷的腳踝處噴。
“什么意思,這是舊傷?”秦心佳和余力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大約是半年之前。他在比賽中爭搶頭球落地的時候左腳正好在踩在別人的腳面上,導致腳踝處發(fā)生形變,當時直接就被抬下場了?!?p> 秦心佳關切地問:“那賽后的檢查結(jié)果是什么?”
“韌帶撕裂,當時……”
沒等隊醫(yī)說完,余力就問他:“那這次不會也是同樣的問題吧?”
“很有可能,我得回去看看上次的報告。如果光看現(xiàn)在的情況的話……”
秦心佳讓卡雷慢慢把手拿開,腳踝內(nèi)側(cè)已經(jīng)完全腫了。
“現(xiàn)在這情況,舊傷復發(fā)的可能性很大。他的腳踝現(xiàn)在完全動不了,快讓醫(yī)護人員把擔架拿上來!”秦心佳對著邊上的隊醫(yī)說。
隊醫(yī)通過對講機聯(lián)系上了醫(yī)護人員,他們開著小車立即出現(xiàn)在了事發(fā)現(xiàn)場。
“抬的時候當心一點!”余力對趕來的醫(yī)護人員說。
卡雷被放到擔架上,然后抬上了車。秦心佳也跟著坐了上去。
余力攔住醫(yī)護車說:“秦醫(yī)生,明天的比賽……”
“你就別妄想了,你見過誰腳踝腫成這樣第二天就能好的。我先帶卡雷去當?shù)蒯t(yī)院拍個X光,必要的話再做個CT,先看看骨頭有沒有事。今天晚上我就把診斷報告發(fā)給你?!?p> 余力呆呆地望著醫(yī)護車遠去,像是丟了魂似的。
“都別發(fā)呆了,該訓練的訓練!”蘇小柴還在催促大家繼續(xù)訓練。余力則一個人默默走到場邊,場上的訓練在蘇小柴和坎農(nóng)的組織下十分有序,但是場下的余力卻感覺心里一團糟。為什么偏偏是卡雷?為什么偏偏是在大戰(zhàn)前一天?為什么偏偏是在他安排的訓練中受傷?余力心里面有一千個一萬個為什么,但是再怎么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不能換回一個健康的卡雷。余力坐在替補席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想快點擺脫這個負面情緒。可就是越想越氣,只見他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邊上的水瓶狠狠來了一腳。
“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偏偏就是我倒霉!去你妹的!”
空的水瓶正好落在溫迪的腳邊,她拿起瓶子,走到余力邊上坐下。
“今天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嘛,還給我一個見面禮?!睖氐现烙嗔π那椴缓茫阆攵憾核?。但是余力沒有說話,他將溫迪手中的瓶子拿走,用力往空中一扔。溫迪本以為余力能夠很快平靜下來,但回到座位上的他依然沒有說話,溫迪便選擇靜靜地陪著余力。也不知過了多久,余力戳了戳身邊的溫迪說:“你怎么不說話?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
余力主動開口,溫迪便知道他應該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不過她也沒急著回答余力,只是對著他傻傻地笑著。
“干嘛呢?光笑不說話,還越笑越瘆人?!庇嗔φf著便伸出食指去戳溫迪的額頭。戳一下還不夠,余力又連戳了好幾下。那感覺就像是敲木魚一樣,“篤篤篤,篤篤篤”。
溫迪故意不說話是想逗余力開心,結(jié)果他卻“恩將仇報”,還戳溫迪的額頭玩。溫迪可受不了被人這么戳。她眉頭一皺,伸手往余力的天靈蓋就是一掌。
“??!疼!”余力摸著自己的腦袋說,“本天才的天靈蓋是你能亂打的嗎?”
溫迪二話不說又來一掌,疼得余力雙手并用,一直揉著自己的頭。
溫迪給了余力一個白眼說:“那本姑娘的額頭就是你能亂戳的嗎?”
“哎呀,對不起了,溫迪小姐!我這不是心里有氣沒處發(fā)泄嘛,剛戳了一下覺得挺解氣,就不自覺多戳了幾下。”余力不好意思地對溫迪笑了笑。
溫迪聽這話就覺得渾身別扭,哪有戳別人額頭解氣的,她抬起手就想再打余力一下。
“你!”
余力連忙舉起雙手護住自己的天靈蓋。
“哎,別打啦!我都已經(jīng)認錯了,你這么可愛的一個小姐姐,可不能那么暴力啊!”
溫迪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手。她用那雙藍色的大眼睛望著余力,把擋在額頭前的劉海往兩邊撥了撥。
“那……那你還生氣嗎?還要再戳幾下嗎?”
溫迪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余力,兩人之間的距離可能只有20公分。哦不,溫迪又把臉湊得更近了些,現(xiàn)在可能只有10公分。余力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敢和溫迪對視。眼神一直往其他地方看,兩手緊張得搓來搓去。
余力心想,該怎么辦?親還是不親?哦不對,她問的是戳還是不戳,那我戳嗎?要不再戳幾下?她皮膚很滑,手感很棒呀,不戳可惜了。不過戳了她會不會覺得我欺負她,哎呀不管了,先戳了再說。
余力閉上眼,低下頭,然后伸出手指。不過,他這次沒有戳到額頭。由于不敢與溫迪對視,余力手指伸到嘴巴的高度就直接戳了過去。碰到了濕濕軟軟的嘴唇后,余力非但沒覺得奇怪,反而還笑著多戳了幾下。溫迪也沒有想到余力的手指就這樣碰到了自己的嘴唇,就在碰到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興奮感,手臂上還起了雞皮疙瘩。
溫迪故意轉(zhuǎn)過頭,讓嘴唇離開余力的“魔爪”。
“你戳夠了嗎?”
余力高興地說:“夠了夠了,你額頭的手感真棒!”
戳嘴唇的事溫迪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就沒有說破。
“你還說!戳我額頭就算了,還評價我的額頭!我的額頭是你能評頭論足的嗎?”
余力睜開眼,用雙手堵住自己的嘴,像撥浪鼓一樣搖著頭。
“行啦,現(xiàn)在開心了?心事都解決了?”
“心里確實好受多了,不過心事還是沒有解決。”
“是卡雷受傷的事嗎?我剛才聽其他辦公室的人說了?!?p> 余力嘆了口氣說:“哎,是的。大戰(zhàn)之前,絕對主力在訓練時受傷。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憋屈的嗎?”
“當然有啦,比如比賽4球領先,結(jié)果在最后時刻被對手逼平。”
“哈哈哈,你這是在諷刺阿森納吧?對紐卡斯爾的那場四比四我記得可清楚了。不過你這么一說,我確實覺得溫格更憋屈一些?!?p> “那可不,你是賽前出現(xiàn)問題,至少還有補救的機會。要是在比賽的時候發(fā)生這樣的突然狀況,你應該會更憋屈吧?!?p> “是這個道理。沒想到你一個偽球迷,懂的還挺多?!?p> “那當然,我大學可是輔修心理學的。你們在想什么,有什么感覺我通過一個表情就能知道?!?p> “你以為你是萊曼博士呢?還會解讀微表情?!?p> “誰是萊曼博士?”溫迪問。
“就是美劇《Lie to Me》的主角呀?你沒看過?”
“沒有哎,你在哪里看的?”
“就是……”
余力突然想到這世界可能沒這個劇。
“就是我小時候看的一個冷門電視劇,現(xiàn)在應該找不到了。要是有機會,咱們一起看!”
“好啊,就這么說定了?!闭f完溫迪就站了起來,“我去找爺爺聊會兒。我看你的心情也恢復地差不多了,后面的問題應該能夠自己解決了,對吧?”
“話是這么說,不過你這個秘書都不陪著我,一點也不盡職。”
面對余力的“撒嬌”,溫迪根本不予理會,徑直走向了坎農(nóng)。當然,余力也只是逗逗溫迪。溫迪走后,余力就開始思考補救辦法。沒有卡雷,球隊該怎么踢。
“對了,就這樣吧!”余力打了一個響指,嘴角露出了微笑。他走到訓練場內(nèi),把蘇小柴和坎農(nóng)喊到一起。
“下午開準備會之前,咱們?nèi)齻€先開個會,我有幾句話想跟你們說?!?p> “什么話那么神秘,現(xiàn)在不能說嗎?你這人還真是矯情?!?p> 蘇小柴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毒舌,不過余力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了。
他說:“我得先準備一下才能說,你們來就對了。”
……
下午,蘇小柴和坎農(nóng)準時到了余力的辦公室。
“來,這邊坐?!?p> “不是有話要說嗎?搞得那么神秘,千萬別是什么廢話,不然我這暴脾氣……”
“保證不是廢話!我是這么考慮的,一會兒就是賽前準備會,會和隊員們講下場比賽用的陣型和戰(zhàn)術。所以如果戰(zhàn)術有任何變動,我希望能提前跟你倆商量。”
坎農(nóng)顯得有些吃驚,他問余力:“有變動?不用451陣型了嗎?”
蘇小柴也覺得奇怪,她說:“對啊,不是說好先用451,落后再用442嗎?”
“你別急,先聽我說。如果要打451,也可以。但是在前腰位置上我覺得沒人能夠替代卡雷?,F(xiàn)在他傷缺,你們選哪個人去打前腰?沒有合適人選吧。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就用我的442陣型。因為球隊有著豐富的前鋒儲備,在其中挑選兩個人組成首發(fā)雙前鋒完全沒有問題。除此之外,變陣也能迷惑對手,打?qū)κ忠粋€措手不及。怎么樣,要不就打442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