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秦心佳的家事
第二天,普利茅斯進入聯(lián)賽杯決賽這件事成了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而且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繼續(xù)發(fā)酵,引出了不少話題。
這讓原本就喜歡給余力分析輿情走向的倪一郎,這段時間就更加活躍了。每到茶余飯后,他的“輿情分析室”節(jié)目總會準(zhǔn)時上演。
“咳咳?!蹦咭焕汕辶饲迳ぷ訙?zhǔn)備開講。
余力現(xiàn)在一心想著一個月后的聯(lián)賽杯決賽,對這些五花八門的新聞并不在意。不過為了給倪一郎捧場,還是準(zhǔn)時坐到沙發(fā)上。
“今天咱們輿情分析室的關(guān)鍵詞是偏見?!蹦咭焕烧f,“大腿你還記得你跟媒體打得賭嗎?”
“當(dāng)然記得。你說說,是不是我獨有的魅力讓大家對我們的偏見都消除了?”
“那你明顯是想多了,偏見沒加深就已經(jīng)不錯了?!碧K小柴說。
“喲,就算偏見加深也有你的份。我度假那段日子,聽說你直接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把一個小記者懟哭了,我真的佩服?!?p> “那能怪我嗎,問題問得那么不專業(yè),還不能讓人說兩句?她自己玻璃心,還得我背鍋?”
倪一郎作為主講人,話還沒說兩句,余力跟蘇小柴倒是杠上了。
“大腿、師姐?!蹦咭焕珊寐暫脷獾卣f,“兩位大佬息怒啊,先聽我說。”
只見余力和蘇小柴兩人相互瞪著,異口同聲地說:“你說你的!”
“行行行。據(jù)我最近的觀察,媒體對大腿的偏見確實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p> 余力瞥了他一眼說:“你平時不好好干活,光研究這個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鞠躬盡瘁的典范啊!”倪一郎解釋道,“我就是每天早上看看報紙,通過他們刊登的內(nèi)容、用詞褒貶和頻率就能知道個大概?!?p> “對,差點忘了你可是滬寧杭默多克的兒子。”
“可別這么喊我,受不起?!蹦咭焕烧f,“你看,最近媒體提到球隊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就是‘草根’、‘勵志’、‘夢想’,而以前說得最多的就是‘運氣’,覺得你不過是走運才能得到現(xiàn)在的成績。這個對比就很明顯了?!?p> “喲,真是這樣?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有很多粉絲了?”
“這個么……我就不知道了。”倪一郎說,“還有,以前提到你總會帶幾句雛妓門的事,現(xiàn)在就不這樣了?!?p> “果然改變偏見這種事還是要靠時間?!?p> “其實說到底也不是靠時間?!蹦咭焕烧f,“當(dāng)初因為雛妓門而把你往死里懟,跟現(xiàn)在因為歷史性地進入聯(lián)賽杯決賽而把你往天上捧,其實是一個性質(zhì),都屬于偏見。媒體永遠(yuǎn)不會來了解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人,他們只需要抓住一個點就可以大做文章??厕r(nóng)走了之后,你的負(fù)面新聞少多了,同時球隊?wèi)?zhàn)績又那么突出,兩個因素相結(jié)合才有了今天這個不錯的局面。所以啊,他們也不是真的服你?!?p> “放心吧,等我用一支英乙隊伍拿了聯(lián)賽杯冠軍,我看他們服不服?!庇嗔κ謭远ǖ卣f。
……
“哎對了,萌叔去哪兒了?!庇嗔φf。
“當(dāng)然是約會去了?!?p> 倪一郎有些猥瑣地笑了。
“難道是……”
“對,就是你送的那兩張票。”
“哎喲,不錯哦。我還以為他會慫到不敢去約一美,沒想到失算了?!?p> “他就是表面慫,內(nèi)心騷得飛起。拿到票那個晚上就去一美房里邀請她了。”
“話說回來,”倪一郎問道,“劉若釩那邊最近是什么情況?還有攻勢嗎?”
余力看了看蘇小柴。
“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p> “你還能不知道?”余力像個猥瑣大叔一般看著蘇小柴,“快告訴我,小妹妹,不然哥哥可要過去了。”
蘇小柴朝著余力抬腿就是一腳,毫不留情。
“變態(tài)!……反正一美沒有跟我說過劉若釩的事,要么是沒什么行動,要么是我不知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p> “難道是被拒了?”倪一郎說。
“我估計是興奮勁過去了?!庇嗔φf,“最近訓(xùn)練和比賽的狀態(tài)都不錯。年輕人嘛,喜歡得快,換得也快?!?p> “你們等一美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p> 余力望了一眼時鐘,已經(jīng)10點了。
“按說這個點,音樂劇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
夜色中,一輛車停在家鄉(xiāng)公園球場邊上。
“我們下車走回去吧?!?p> 秦心佳抬頭望著天空,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的表情。
不過,姜弘一沒有捕捉到這一點,他只是對秦心佳的提議感到奇怪。
明明離家很近,為什么要走回去?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可以問些心里話。
“好,反正很近?!苯胍徽f。
于是倆人下車,沿著平時上下班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秦心佳格外安靜。姜弘一想開口,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你看這月亮好圓啊?!?p> 姜弘一率先打破了沉默。不過當(dāng)他抬頭看見那細(xì)細(xì)長長的月牙,立馬就后悔了。
秦心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算起來,今天是農(nóng)歷的十二月二十七,哪來的圓圓的月亮?”
姜弘一拍著自己的臉,輕聲說:“我怎么就想了這么個開場白?!?p> “你在嘀咕什么呢?”
“噢!沒什么?!苯胍换艔埖鼗貞?yīng)著,“那……那過幾天就是除夕了吧,一家團圓的日子?!?p> 姜弘一說完這句又后悔了。他心想:我好死不死說這句話干嘛?這不是扎心么?
“是啊,應(yīng)該是一家團聚的日子。”
姜弘一聽出了這話中的無奈和失落,越發(fā)后悔自己為什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呀,別傷心。我去幫你跟大腿說一聲,讓你回去過個年,他肯定會答應(yīng)的!”
“哈哈,不用麻煩啦,我都已經(jīng)三年沒在家過年了。”
秦心佳還是勉強維持著笑容。
她輕聲說:“反正……回家也不能團圓?!?p> 平時反應(yīng)總是慢一拍的姜弘一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倒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一提到家,秦心佳就會顯出無奈、失望。
“怎么了,是跟狼少一樣,和家里有矛盾嗎?”姜弘一說,“其實吧,都是一家人,哪會有什么解不開的矛盾。我經(jīng)常這么跟狼少說,讓他別跟家里鬧得那么僵,有什么問題大家坐下來好好談?wù)?。難不成還能談到斷絕母子關(guān)系的地步?”
姜弘一這一番話下來,秦心佳依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姜弘一心想,我是不是說太多了?管太寬了?哎呀,平時關(guān)鍵時候說不出話。今天倒好,不僅話多,還扎心。
“那……那個……”
姜弘一想趁機換個話題。
“沒有啦,我跟家里沒有矛盾。”秦心佳說。
姜弘一松了一口氣。
“那太好了,所以你還是想家了對不對?說真的,不過是回家過個年,大腿肯定會理解的?!?p> 秦心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想到大家在一起相處也有段時間了。
有些事,如果不跟朋友說,還能跟誰說呢?
“只是……爸爸不在家。”
姜弘一小心翼翼地說:“你爸爸……怎么了?”
“我爸爸……在我八歲那年離家出走了。”
姜弘一很是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坑惺裁词路且x家出走?!?p> “因為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