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
四周頓時安靜起來。
這是哪位仁兄,這么腦殘,居然開價一千兩,這詞雖好,但是又不是名人寫的,說到哪里去也不值這個價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像確定到底是哪個呆瓜這么叫價。
然后他們齊齊的把頭看向了李成辰。
原來是副宰相家的公子啊,那就不奇怪了。
他家的錢不少,一千兩好像沒什么問題。
寇隨也想喊一千兩,但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錢袋,終于沒敢喊出來。
李成辰喘著粗氣,高高的舉著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著屋頂,其余四指緊握,示意自己出的價是一千兩。
這是他一年的零花錢啊,雖然遇到大事的時候他爹會給他不少錢,但是花一千兩買一首詞,他不知道回家之后會不會挨揍。
但是如果他沒有買下來,他妹妹知道了肯定就再也不把寫的詞給他了。
為了以后還能用妹妹的詞撩妹,他只能拼了。
再也沒有往上加價的人了,茶樓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李成辰走到桌子前,慢慢的把那張寫有望海潮的紙卷了起來,握在了自己手里。
“這里是三百兩,其他的錢我沒帶在身上,你跟著我去我家拿?!崩畛沙綄﹃惲枵f,“我爹是副宰相,錢不會少給你的?!崩畛沙秸f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茶樓,居然有著一絲的悲涼,估計是等著回家挨揍。
有這么好的事上門陳凌當(dāng)然不會錯過,他拉著已經(jīng)傻掉的馬車,眼睛憋了一眼玉兒,微微點頭,然后跟了上去。
“這李成辰是傻了吧,怎么舍得花一千兩買這么一張紙?”馬成看著李成辰的背影,悄悄的對陳凌說道:“這是多大一筆錢啊,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錢。”馬成拍拍自己的口袋:“這里就有三百兩的銀票,我一直拿手捂著,生害怕被搶劫了啊。”
“跟緊李成辰就沒事,如果咱倆落了單,不僅這錢沒了,估計命也就沒了?!标惲枭裆p松的看看四周,“咱們身上有銀子這事肯定已經(jīng)傳出去了,說不好現(xiàn)在就有人盯上咱們了。一定要小心。關(guān)鍵時候,把錢給扔了。記住了,保命是第一位的。如果命沒了,多少錢都沒用,記住了?”
“記住了?!?p> 李成辰的家距離皇宮不遠(yuǎn),如果你站在皇宮位置較高的地方,可以看見他家的屋頂。
宋朝對官員比較寬容,因為貪污被殺頭的人幾乎沒有,基本上都是貶官了事。即使你不貪污,那么宋朝的俸祿也是相對比較高的,當(dāng)官幾年下來買個房子還是有富裕的。
更不要說像李沆這樣的高官。
他的房子連錢都不用花,是宋真宗賜給他的。
李府修建的氣勢恢宏,一股威嚴(yán)之氣撲面而來。陳凌站在門前,仰著頭看著大門上面金燦燦的李府兩個字就直搖頭,這得花多少錢啊,不是都說有財不外露么。
門前有兩座石獅子,這是大臣家宅的標(biāo)配,陳凌看著比自己高出不止的一個身位的獅子心里就無比憤怒,弄這么大的石獅子真是喪心病狂。
李成辰已經(jīng)走了進(jìn)去,但是陳凌和馬成卻在門前停下了腳步,被那個門前的大漢給瞪的不敢前進(jìn)一步。
那種殺氣和地痞流氓的狠勁是不一樣的,只有真正殺過人的人才有那種血腥之氣。
陳凌老實的拉著馬成站住,沒有傻乎乎的往里闖。
而是隔著這個大漢把李成辰喊住了:“我們是在這里等你還是……”
李成辰回頭看到他們兩個沒有進(jìn)來,就隨便的一招手,一句話不說走了進(jìn)去。那大漢立刻閃開,一句話沒有就把陳凌和馬成請了進(jìn)去。
這就是特權(quán)階級啊,陳凌感慨的想。
當(dāng)然,他們兩個人是沒有資格進(jìn)人家的客廳的,只能在一座小柴房門前等著,不能亂跑,否則會被亂棍打死。
也是,這可是副宰相的家啊,萬一碰到點什么國家機(jī)密之類的事情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此刻的陳凌沒有想到,在距離他不過幾間屋子遠(yuǎn)的一間會客廳里,大宋的皇帝趙恒,正翹著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的品評著李府的茶,下座的李沆正繪聲繪色的給他講解這種茶的好處。
趙恒今天在宮里閑著無事,就換上便服出來透透氣,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來了興致要來李沆家看看。
雖然現(xiàn)在李沆只是副宰相,但是在趙恒心里,他就是不久之后的宰相。呂端老了,已經(jīng)不能勝任宰相的重?fù)?dān),該換人了啊。
李沆就是趙恒選擇的人之一。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李沆家了,對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進(jìn)門的時候都吩咐下人不用驚動李沆,而是直接進(jìn)了客廳。
把正在吃餛飩的李沆給嚇了一跳。
“李卿不用驚慌,朕只不過閑來無事來你這里散散心?!壁w恒把扇子一收,啪的一聲敲在手心?!敖漳憧捎行聦懙脑娫~,拿出來讓朕開開眼??墒呛瞄L時間沒有見過你的新作了?!?p> 李沆微微彎著腰,陪著笑:“陛下抬愛,老臣那些拙作哪入的了您的天眼?!?p> “哎,朕說的是實話,不說治國之道,單就這詩詞一道,李卿算的上是我大宋肱骨啊?!壁w恒年紀(jì)不大,穿著一身便裝顯得風(fēng)流倜儻,舉止言談間都透露出一股貴氣。
現(xiàn)在大宋總體來說還算安定,雖然遼國時不時的在邊疆騷擾,但是有楊延昭這樣的將才鎮(zhèn)守,他倒也不是很擔(dān)心。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很少下雨,土地干旱,各地時有旱情報來,讓趙恒有些頭大。每一份旱情的奏章都意味著幾萬甚至幾十萬人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他不得不慎重。雖然各地都按照慣例把很多的流民編入了軍隊,但是這并不能解決根本。
趙恒知道,這是一個無奈之舉,雖然這樣能防止地方流民聚集叛亂,但是這樣造成龐大的軍費(fèi)開支讓趙恒很心疼。
這么多軍隊,一年要花掉國庫差不多一半的錢還要多。
更要命的是,這些軍隊根本就沒什么戰(zhàn)斗力可言,讓這些軍隊平時擺擺樣子還行,真要是面對遼國的鐵騎,根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頭疼啊,要解決這個問題真是太難了,趙恒只要一想到大宋的軍隊就是一陣無奈。
太祖時期我大宋的軍隊分明戰(zhàn)斗力很是強(qiáng)悍,和遼國拼殺起來并不落下風(fēng)。怎么幾十年過去,當(dāng)初剽悍的大軍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