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陳凌!
李沆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幾天陳凌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他耳朵里的次數(shù)真是太多了。多的有些詭異。
為什么以前從來不知道這個名字,而現(xiàn)在這個名字卻如影隨形,讓他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難道皇帝的猜測不是空穴來風?可是這個小孩子真的讓他拿不準,他一個混跡官場幾十年的人居然看不透這個陳凌。這本身就讓李沆心驚。
他手里攥著的是夫人從女兒那里得來的一首詞,據(jù)若兒說,這是陳凌給成辰讓他去哄一個歌姬的。
哄歌姬倒沒什么,年輕人,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路很正常。
可是這首詞,這已經(jīng)是這幾天來陳凌的第三首了吧,確切的說兩首詞一首詩。最讓他不安并且有些畏懼的就是這第三首詞。
如果說前面兩首是驚艷的話,那這首《青玉案》絕對算的上當世無雙。
這樣一首纏綿悱惻欲說還休情意綿綿的愛情詞曲,怎么可能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所做,他連女人是什么估計都還不清楚怎么可能寫出這樣一首癡心的情詞。
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
李沆在屋里走來走去,始終想不明白。
他的背后到底是何方高人?
“成辰,你把當日他寫詞給你的情景老老實實的再說一遍,一點也不要落下?!崩钽熳聛?,擰著眉頭喃喃的說道:“真不知道這個陳凌的出現(xiàn)對我大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p> 李成辰狠狠的看了一眼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李若兒,才把那日的情形說了一遍。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那天他和陳凌說了沒幾句話,待的時間連半個時辰都沒有。
要說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就是那包砒霜了。
“砒霜!?”李沆聽到陳凌居然要了好大一包的砒霜身體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了下來。“他要砒霜做什么?還要那么多。”李沆激動的抓住李成辰的衣衫說道:“家里老鼠多需要這么多的砒霜。別說老鼠,就是把整個李府的人全毒死,也要不了這么多的砒霜?!?p> 李沆真是怒啊,自己的兒子居然相信陳凌的鬼話。
他大口的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抓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還覺得不過癮,啪的一聲把手中的茶碗摔到桌上:“都死哪兒了,給老爺我上茶!”
聲音大的把下面的李若兒都嚇的一哆嗦。
李成辰慢慢的把身體移到李若兒的旁邊:“你可把我害慘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把詞給你。”李成辰很郁悶,好不容易有了接近唐姑娘的資本,這下好了,還沒出手就已經(jīng)完蛋了。
李若兒也好不到哪兒去,面對李成辰氣的發(fā)紫的臉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要怪就怪這個陳凌,沒事寫的什么詞啊,還寫的這么好,把我都給震住了,不然也不會鬧的這么大。
再說了,誰知道皇帝已經(jīng)開始盯著他了呀。
諾大的房子里突然有些安靜,氣氛似乎沉悶了很多。李夫人咳嗽一聲打起了圓場:“這成辰和若兒也是無意中和陳凌有了牽連,以后多加注意就是,老爺不必這么生氣。咱李家對大宋可是忠心耿耿,皇上能不知道?”
李沆搖搖頭:“婦人之仁,伴君如伴虎呀,老夫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懸崖,我不得不慎重?!彼]著眼睛想了想:“這件事我必須上報皇上,不然只會給我們李家?guī)淼湺??!?p> 他說著就起身:“來人,準備轎子,馬上進宮?!?p> “皇上,整個事情就是這樣,臣的犬子李成辰已和那個陳凌有數(shù)面之交,這首《青玉案》同樣是出自陳凌之手。臣不敢隱瞞,還望皇上明察?!闭f著就跪了下去。
趙恒并沒有馬上讓李沆起身,好好安撫一番,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李沆,這樣的凝視實在是太難受了,李沆沒由來的出了一身冷汗。
平時趙恒看起來很和氣,說話的時候平和中正,顯不出什么威嚴。但是這并不代表沒有威嚴。事實上,威嚴這種東西是一直存在并且深刻的伴隨著皇帝的,不表現(xiàn)出來則以,表現(xiàn)出來的時候任你是在大的官也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
皇帝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萬哪。
趙恒突然笑了,笑的春風滿面,他微微彎腰,把李沆虛扶起來:“李相多慮了。在朕看來,這是好事啊,既然成辰和陳凌有數(shù)面之緣,以朕的意思,就讓成辰順其自然的接近陳凌,這樣咱們不是又多了一雙眼睛嘛。張景的那個徒兒在暗處,成辰在明處。這陳凌的底細就更好查清楚了?!?p> “這……”李沆聽到皇帝的話臉上一陣苦色,這陳凌的底細完全就不知道,讓自己的兒子去,這要出點什么事他李沆還能活的下去嗎,他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怎么李相,有什么為難的地方?”趙恒笑呵呵的問道。
“臣是怕犬子形事無狀,壞了皇上的大事?!?p> “唉,不會的,朕看成辰就很合適,而且,這年輕人就是要多磨練才行,玉不琢不成器呀?!?p> 趙恒拍拍李沆的肩膀:“退下吧?!?p> 看著皇帝消失的影子李沆恍然發(fā)現(xiàn),這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哇。
現(xiàn)在只能希望這陳凌不是敵人了。
此刻拿著半塊磚頭的陳凌可沒有想到他的名字已經(jīng)讓趙恒和李沆記到了心里,并且十分上心。
那半塊磚頭是陳凌在街上撿到的,在包里放了兩天了,沒想到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能不能打死人不好說,撐撐場面效果還是不錯的。
起碼他面前三個白白凈凈的家伙已經(jīng)害怕了,其中就包括打過馬成的張進寶。
“你們三個確定要和我打一架?”陳凌不慌不忙的從包里掏出那半塊磚頭,拿在手上,用力揮了揮,很順手,打破一個人的腦袋沒問題。
今天是他上私塾的第三天,沒想到這幫小子這么沒耐心啊,陳凌看著三個和自己個子差不多高的三個人,覺得自己和三個小孩子打架真是太丟人了。
他身邊的馬成有些心虛,以前是他一個人,當然打不過三個人?,F(xiàn)在多了一個陳凌,這就多了一份勝算,可是也不好說。馬成想著反正今天是躲不過了,怎么也要打一架,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可是說歸說,真要打起來,還是很疼的,馬成湊到陳凌面前:“陳哥兒,能打的過嗎?”
陳凌眉毛一挑,無所謂的說道:“今天讓你看看眼,什么叫跆拳道?!?p> “什么道?”馬成一愣。
“打完就知道了,”陳凌回頭呵呵一笑:“你說著磚頭我還用不用?用的話我怕把他們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