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死穴,張藍風的死穴尤其簡單。
只要不給他引龍醉,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投降。
他現(xiàn)在在皇城司可是人人都巴結(jié)的香餑餑,能不能喝一口引龍醉酒就看和張藍風的關(guān)系好不好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被人重視的感覺。
哪怕是虛偽的有些可笑,也讓張藍風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不就是喊你大哥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這才對,陳凌滿意的把懷里的酒壇子扔給了張藍風,這可是最頂級的引龍醉,你省著點。今天我找李沆要了半天才弄出來這么一壇,今天他肯定被皇帝罵,居然比平時少了一壇。
楊文廣對于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有喝過引龍醉很不爽,張藍風抱著壇子死活不放手,讓他沒有機會下手。
開玩笑,這壇酒可不能給你。這要放到黑市上賣絕對要超過一百兩,有價無市啊。汴京城里有幾個人喝過最頂級的引龍醉!
那可是皇上喝的酒!
多一個大哥似乎也不錯,楊文廣自我安慰,江湖上喊大哥的多了去了,也沒見有什么問題。
一聲大哥換回來一壇引龍醉,很值的!
馬成看到楊文廣抱著黑乎乎的酒壇傻笑就發(fā)現(xiàn)這家伙出身將門居然也是一個土包子,連引龍醉都沒喝過。一壇酒而已,至于這么傻樂么?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就被陳凌狠狠的教育了一頓。
開玩笑,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可以隨便進出我家啊,如果不是看在我爹在你家當賬房的面子上你能跑到酒窖拿引龍醉?
李成辰不把你打死算你厲害。
本來以為你是去看玉兒的,結(jié)果時間一長發(fā)現(xiàn)你小子去酒窖比去后院找玉兒還勤快。
他那顆黃騰騰的色心哪里去了?
“我發(fā)現(xiàn)我和玉兒不是一路人,”馬成正兒八經(jīng)的對陳凌說道:“真的,和她說的話越多我就越發(fā)現(xiàn)她不適合我。在她面前我真的太笨了,沒有一點成就感,就剩下挫敗感了。還是你和她比較合適。肥水不流外人田,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快手有,慢手無。曉得了?”
“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陳凌對于馬成的變化太驚訝了,他什么時候說話這么有水平了?
“李成辰說的啊,我發(fā)現(xiàn)李成辰對女孩子真的有一套,以后我要多跟著他,以后也能把那些美女迷的團團轉(zhuǎn)?!瘪R成想象著自己春風得意的那天,快馬輕蹄,美人入懷,該是何等的風流瀟灑呀。
又一個被官二代帶壞的孩子。
以后不管他再找什么理由都不能再給他詩詞了,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再這么給下去,柳永就要完蛋了,自己總要給柳永留下幾首成名之作啊,羊不能抓住一個死薅啊。
他就不能自己多讀點書?陳凌對李成辰這種用詩詞騙小姑娘的事很不齒。給他些不好的詩詞吧自己也想不起來,好的就那么幾首,我還要留點救急呢,說不好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聽說他已經(jīng)見到那個唐姑娘了,不知道有沒有得手。不過看李成辰往教司坊跑的那么勤快,應該距離得手還差很遠。
有時間要和李沆說說,不要老想著賺錢,教育子女也很重要。
皇城司終于建好了,比原先氣派了不少。本來陳凌想著這么大一個衙門,怎么也有自己的一間辦公室吧??墒寝D(zhuǎn)遍了各個角落也沒有發(fā)現(xiàn),問了下張藍風才知道,他們這些校尉是沒有單獨的房間的。
頓時對皇城司的好感直線下降。
這張景也太小氣了,我好歹也是他徒弟吧,連個特殊待遇都沒有。
張藍風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陳凌:“我們是內(nèi)司,在這里掛個名而已。大部分人都散在外面,只有很少的人是在皇宮里辦差?!?p> “你是在皇宮還是在外面苦哈哈的熬資歷?”陳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張藍風的下面。
“不要以為在皇宮里的人都是太監(jiān),”張藍風鄙視的說:“沒見識就是沒見識,你不知道皇城司在皇宮里是例外嗎?準確的說,除了御前班值,還有皇城司在保衛(wèi)整個皇宮。這些人你以為全都都是太監(jiān)?里面很多可都是大臣之子,真這樣他們還不得哭死!”
原來如此。
可是他還從來沒有去過皇宮,這么說來自己肯定是一個苦哈哈了。
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相國寺找和麗公主聊天,結(jié)果只是皇城司的外圍人員,連人家辦公的地方都沒去過,還不如一個臨時工。
見到張景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他這個師父是怎么當?shù)模么跻彩撬耐降?,對待我也太隨意了吧。
還不如慈恩。
雖然他是第二個師父,去相國寺的時候好歹還教他點功夫??上ё约翰皇橇曃涞牧?,用慈恩的話說,練上個十年,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十年的時間有點長,誰知道十年以后我還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
還是看看眼前好。
在和麗的幫助下,陳凌終于做出了一把自己滿意的吉他。
有點像胡琴。
怪不得和麗見到他畫的草圖就一臉鄙視,說一把胡琴也算是新樂器?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胡琴還是見過的。
胡琴可不是七跟弦。
陳凌糾正她,你要看清楚重點,外形不是最重要的,細節(jié)才重要。
吉他是上好的烏木所做,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除了有點重。
古人只要一說是好木頭都往厚里用。自己明明說的是空心,外皮一定要盡量的薄。但是拿到手的時候里面的空間只有拳頭大小,整把吉他差不多就是一塊實心木。
反正自己是抱不起來的,不知道和麗怎么樣。
用來當那種大提琴倒是正好,架在地上不費力氣。
試著彈了幾下,恩,音色很好,差不多就是七個音階。
和麗完全沒有想到七根弦就是七個音階。
陳凌告訴她,這不是宮商角徽羽,而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音比五個音更動聽。
陳凌覺得是這樣的,因為七比五多了兩個數(shù)。
他不過是學了幾個月,復雜的曲子是彈不出來的,最簡單的《同桌的你》沒有問題,這是入門級。
和麗聽過之后眼睛里波動如水,深深的看了陳凌一眼,罵了一聲登徒子,然后把他趕了出來。
真是不懂欣賞,這么深情的歌都聽不懂。
然后陳凌覺得自己好像被誤會了。
還不能解釋,越解釋人家越覺得你有企圖。
可是我有個屁的企圖!人家公主可是來和親的,未來老公是當今皇上,最大的官二代,有車有房有存款。
自己哪樣比的了。
以后情歌可不能亂唱,不然真的會引火燒身。
還好和麗住的地方全是高麗人,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傳到皇帝耳朵里,那自己別想在大宋待下去了。
“你們就不能走遠點?非要無視我的存在么?”香兒和張藍風兩個人已經(jīng)情投意合的準備雙宿雙飛了,一會兒不見兩人就患得患失的,標準的熱戀期。
搞什么異國戀,陳凌鄙視了張藍風一眼,當心以后孩子是倒瓜子臉。
“哪里來的蒼蠅,偷聽人說話!”香兒對著陳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滿臉的不爽,從張藍風的懷里掙脫出來,氣鼓鼓的走了。
“老張你行啊,這都上手了。”陳凌坐下來:“不過這種事你是不是得先和張景商量商量。不要忘了,她可是高麗人,還是和麗公主身邊的人?;实蹖望惐緛砭鸵尚闹刂?,半年過去了一點成親的意思都沒有。你就沒有覺得不對勁?”
“你覺得我在皇城司混了這么多年,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張藍風舒展了一下四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是從和麗公主哪里下手,我是從她的下人那里下手。你還真以為一個香兒就能迷的我連皇宮的門口在哪都忘了?”
媽的,被這小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