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蘇未卿將三亭題詩之事告知爹爹之后,她便不再出門。現(xiàn)下外頭風(fēng)言風(fēng)語四起,皆是圍繞蘇府,她若再與外人見面,就更說不清了。
舒九離在街上漫不經(jīng)心地踱著步,忽而身影一閃,閃進(jìn)了一條小巷之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街上。
順著小路蜿蜒前行,在一處黑漆銅環(huán)的木門前停住,抬手敲了三聲。門開了,里頭一個滿面胡須的大漢探出頭來。
大漢左右望了一眼,才側(cè)了側(cè)身,把舒九離讓進(jìn)了屋里,又匆匆掩上了門。
“舒公子,爺在屋里?!?p> 舒九離點了下頭,信步去到屋里。里頭,依舊是好酒好菜與至交好友。
他進(jìn)門時,齊睿正滿面愁容地在自斟自飲。他還未落坐,齊睿便順手把空著的那只酒杯添滿,道:“風(fēng)起了。”
舒九離在空席上坐下,折扇往桌上一擱,換了酒杯,端起未飲,先幽幽嘆了聲,“是啊,山雨欲來,就要不得安寧了?!?p> 齊睿抬眼向他看去,“太子那處可有動靜?”
“蘇大人來找過他一回,我讓他避而不見。”
齊睿一點頭,“做得對?!?p> 舒九離飲了杯酒,頓了頓,又道:“蘇姑娘似乎也在掛心此事?!?p> 齊睿聽罷一嘆,將送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回去。
“此事蘇大人必受牽連,她如何能不擔(dān)心?五弟謀劃多年,朝中有人不足為奇。此次科舉,定會出亂子?!?p> 舒九離也點頭道:“此次皇上讓太子作主考之一,便是有意讓太子收攬些門生,培植些自己的羽翼,也有讓蘇大人輔佐太子之意。五殿下哪會眼睜睜看著?”
沉默了一陣,他又道:“若是最后出了岔子,皇上不愿深究,此事?lián)?zé),所是要落到蘇大人的頭上去??婆e之事乃國之根本,若要罰,定是重罰?!?p> 齊睿臉色一暗,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沉聲道:“我不會讓蘇府有事的?!?p> 舒九離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陪了他一杯酒,又將酒杯斟滿,什么也沒說。
蘇未卿一身傲氣,依仗的是她的身份與才情,若是蘇大人出了事,蘇未卿的身份一落千丈,必定會受盡奚落與嘲諷。她那樣的人,便像是長在崖上的一株墨蘭,不屑于世俗艷彩,若有一朝一日從云端落入泥里,任人輕賤……
舒九離垂下眸,斂了眼底神色,飲盡了杯中酒,不忍再想。
有些人,生來骨子里便嬌貴,若不能嬌慣養(yǎng)著便成活不了。舒九離能養(yǎng)出這一身桀驁,一世英才,離不開家中的錦衣玉食。若不是生在富貴人家,父親又縱著他任性妄為,舒九離也不會是舒九離。
伯庸應(yīng)是也知道蘇未卿離開了云端山尖,折了那份傲氣才情,便會失了魂碎了魄丟了靈氣,這才一直悉心守著她,護(hù)著她吧。
可即便如此,也依舊只能先保太子。無論此次科舉出了何變故,太子都必須要能摘得干凈。
京城之中,科舉未考,舞弊行賄之事便已傳得有板有眼,似乎人人都成了大理寺的司直,各抒己見,評論不休,仿若親眼見到了一般。如此情形之下,身為主考之一的蘇珩,自是慎之又慎。除了考場再三細(xì)檢、監(jiān)考守衛(wèi)一一細(xì)查之外,平日里除了上朝公務(wù),便不出大門,更不私下里見任何人。
月光芷
心很累,不想多說什么,妹子們自己看吧,有不懂的歡迎在評論區(qū)提問。 一只半死不活的大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