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剛才已見識了這七人的武功,自知不是敵手,便微微躬了躬身,笑臉相迎道:“我?guī)熜置脤袢罩拢囟ㄊ乜谌缙?,如違此誓,必遭千刀萬剮!還請...”
“少廢話!看刀!”
“當!”
盡管薛懷義已用最快的速度用劍橫檔,且同時往后退,但還是讓長刀劃破了胸前的衣衫,一塊漆黑的小巧令牌頓時掉了下來。
麻衣老人瞥眼間看著令牌上的三個字,愣了一愣,唏噓一聲后,收刀佇立,含笑道:“想不到竟是鐵劍門下的高足,失敬失敬!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他揮了揮手,道:“我們走!”
玉如意將手中的劍歸了鞘,嘟了嘟嘴,“這就走了啊!”
薛懷義撿起令牌,擦了擦灰,看著胸前被劃爛的衣衫,苦笑連連,“剛買了不久的新衣裳?。∵@就報廢了?。∮值没ㄔ┩麇X!唉!命苦??!”
“切!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的了!雨停了,快走吧!”玉如意騎上駿馬,絕塵而去。
麻衣老人一行人漸漸去往城中心,麻衣老人“嘖嘖!”兩聲,臉上的神色耐人尋味。
一旁的親信忍不住問道:“長老,這鐵劍令?”
麻衣老人道:“這得說起鐵劍門的上代主人夜風塵,此人在四十年前,不說無敵于天下,卻也少有敵手,偏偏還仁義過人,常常幫助江湖上應(yīng)該救濟的人,主動交好了當時并不怎么有名的十數(shù)個小門派,大門派倒是沒有幾個,其親手所鑄鐵劍令專解決江湖紛爭事!后來傳到現(xiàn)任的鐵劍門主手里,鐵劍令不復(fù)往日榮光,卻成了他救命的護身符,七派掌門曾親口允諾,當鐵劍門持鐵劍令來尋時,可滿足他們?nèi)齻€要求?!?p> “數(shù)十年來,鐵劍門曾遇兩次危機,一次是鐵劍門發(fā)生內(nèi)亂,當時的棄徒莫無言拿著偷到的鐵劍令去到七派,后來七派便助他成為了鐵劍門的掌門人,第二次就有點戲劇性了,據(jù)說兩年前,莫無言的大弟子薛懷義下山歷練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在夜間闖入了四川唐門掌門人獨生愛女的閨房,不巧的是,人家姑娘正在洗澡,身子可說是被這個薛懷義看遍了,當時就中了唐雪艷的獨門暗器,薛懷義雖然憑借內(nèi)力強行壓制了毒素,但自知命不久矣,隨后花銀子雇人將他送回了鐵劍門,他的師父莫無言對唐門的毒也是束手無策,四川唐門的勢力,更加是他惹不起的,便拿著鐵劍令到無垢山莊去了,后來七派再次出面,向唐門要了解藥,據(jù)說同時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而這一次,鐵劍令又出現(xiàn)了,哼,不過也是最后一次了?!?p> “長老,據(jù)說當年七派備受各大派欺凌,險些被吞并、滅門,是夜風塵憑借著自身高強的武功為其解圍,并促成七派結(jié)成同盟,才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所以夜風塵死后,七派見鐵劍門凋零,為報恩,所以才許下的三個恩惠吧?”
麻衣老人一笑,“不錯,還挺有見識的!”
“那是當然,也不看我是跟誰混的,嘿嘿...”
半年前,柳家村。
柳老實是村長的兒子,正年滿二十,村長老爸托人給他說了門親事,女方可漂亮了,就是送聘禮的時候,村長夫婦可是足足趕了兩頭大黃牛給親家翁,女方才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將女兒嫁給柳老實。
柳老實走在接親的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時而回頭看看驢背上被紅蓋頭遮住的新媳婦小芳,眼角紋都透著笑意。
路過一道石坎,顛簸了些,正巧一陣大風吹過,顧青芳的紅蓋頭給吹了下來,顯露了她絕世般的容顏。
巧的是,嵩山劍派掌門人的大公子陸少游正起馬從此路過。
那一瞬間,不只是見慣了美女的陸少游被驚艷到了,同時張大著嘴,毫無形象的流著哈次子的,還有他的手下以及同門師弟們。
“真俊吶!”
“最對的俊!”
陸少游內(nèi)心感嘆:“好正點啊!”只是在看著她一襲紅嫁衣,正被一個明眼人一看就是莊稼漢的人娶回家,心中便是一陣難受。
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p> “哈哈哈!”陸少游一邊笑,一邊驅(qū)馬上前,攔住柳老實兩人的去路。
新娘坐在驢背上,望著正不懷好意望著她的陌生青年,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因為陌生青年此時望著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方才被風吹落,繡著龍飛鳳舞的紅蓋頭,已被新郎官撿了起來,遞到了新娘的手掌中。而此刻,紅蓋頭已被她緊緊的握在了手里。已經(jīng)握出了汗。
這時的她自然不會知道,就是剛才的那一縷微風,徹底的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從此在以后的無數(shù)個日夜里,默默感嘆著......
陸少游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語氣和善,卻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新郎官,“你好??!美女新娘!請問這位美女新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年方幾何啊?”
顧青芳沒有回話,因為她覺得,此刻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沒有將紅蓋頭在蓋上,而是輕微低著頭,看著她的新郎。
柳老實這時也察覺到不好,他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而攔路的卻有好些人,而且看樣子,像是都練過武的,結(jié)實。他強忍著脾氣,轉(zhuǎn)了方向,繼續(xù)趕著驢子,只是行走的步伐,卻快了許多。
陸少游歪著頭,輕哼了聲,對手下們吩咐道:“你們兩個,把新郎給我狠狠地揍一頓,你們仨,負責把新娘給我?guī)Щ蒯陨?,至于你,拿上這一百兩銀票給新娘的娘家,權(quán)當作聘禮好了,另外告訴我岳父岳母大人,就說這姑娘,勞資看上了。以后嵩山派,就是她家的靠山。走!”
“是,少掌門?!?p> ...
“你們放開我!再碰我,我就咬舌自盡!”
陸少游輕笑一聲,下了馬來,走到一臉倔強的少女面前,右手食指輕抬她的玉頸,湊到她近前,兩人的鼻子與嘴唇,幾乎就要相觸碰?!澳憧梢运?,但你的父母家人,也會隨你而去,你可以不屈服于我,但我保證,從此以后,你的家人們,都會因你,而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發(fā)誓,會讓你,和你的親人們,都過上衣食無憂,幸??鞓返娜兆樱憧粗k!”
顧青芳看著眼前陌生男子的輕笑,此刻這笑容,猶如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在向她展示著主權(quán)和侵略意志...
一旁的新郎官柳老實,早已滾在泥濘里,斷手斷腳......
......
嵩山。
“少掌門好!”
“嗯!”
“少掌門,掌門在大廳里。”
“知道了。”
......
“阿偉,把小芳帶到我房里去?!?p> “是,游哥?!?p> ......
陸少游望著顧青芳漸漸消失的窈窕背影,笑了笑,再次摸了摸懷中的賬簿和銀票,愜意的舒了口氣,悠閑地往大廳而去...
“孩兒拜見爹爹,這是賬簿和銀票?!?p> 陸暢飛接過后,笑道:“我兒辦事就是快?。∥铱次疫@掌門也可提前退休了。”
一旁的于堅見陸少游坐到他旁邊,道:“師弟辛苦了?!?p> 片刻后,陸暢飛皺了皺眉,“游兒,銀票怎么少了一百兩?”
“呃,爹,孩兒在路上買了一個通房丫鬟!”
陸暢飛有些不悅,“一個丫鬟值一百兩?”
陸少游急忙起身,“孩兒無比中意青芳,想納她為妾...”
陸暢飛打斷道:“那也用不著一百兩吧?你知不知道,這一百兩可以買多少個丫鬟?而且這錢財,來之不易?。 ?p> “青芳與別的女子不同!”
“好了,把人帶來給我看看,什么女人能讓游兒花如此大價錢?”
“這...”陸少游感覺有點不妙,這老爹的好色,比之他,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要是見了青芳的面,還有我的份兒嗎?不過他也不敢阻止,陸暢飛可不止他一個兒子,若是稍有不如他的意,怕是這少掌門之位,就得易主了。此時也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禱了。
兩刻鐘后。
大廳里已是一片靜宜,于堅望著廳內(nèi)穿著火紅嫁衣的清麗少女,心中一陣跳動,費了好大的勁才艱難的移開目光,他又望了望陸少游,想起清麗少女走進來時的風姿,想是剛破瓜不久吧!心中暗嘆一聲可惜,好花都讓豬給拱了呀!唉!